第二天,安楠回來了。蘇木打開門見到屋里正在做飯的安楠竟有一些無所適從的拘束感。
安楠見蘇木站在門口,笑著說道:“回來啦。你先等一會兒,還有最后一個菜,馬上就好了?!?p> 蘇木僵硬地走進公寓,放下了包,坐在餐桌旁等著安楠做好最后一個菜。看著安楠的背影,蘇木有一瞬間的動搖。
安楠將所有菜都端上桌,坐在蘇木旁邊,道:“吃飯吧!”
蘇木拿起筷子,慢慢地吃了起來。兩人都沒有說話,房間里只剩下碗筷碰撞的聲音,時不時地敲擊著人的心臟。
蘇木率先放下筷子,道:“我找了新房子,等那邊合同到期了,我就搬出去?!?p> 安楠停下筷子,道:“木木。昨天的事情我很抱歉,我確實是因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來不了?!?p> 蘇木笑了笑,道:“那你可以告訴我不得已的原因是什么嗎?”
安楠沉默了。
蘇木端起碗筷走進廚房,說道:“你不想說,就算了吧?!?p> 安楠仍舊沒有說話。
寒冬如期而至,蘇木一回到家就打開空調(diào),翻了翻空蕩蕩的冰箱,好不容易翻出一個雞蛋兩根小蔥,將就著給自己炒了一碗蛋炒飯。
蘇木已經(jīng)搬出了個安楠合租的公寓,也搬出了安楠的生活?,F(xiàn)如今,蘇木居住的小屋只是一個單身公寓,小到可憐,能夠偶爾做一次飯都是在蘇木廢了好大的功夫才開辟出來的一個迷你廚房。
最近蘇木有些忙,幻境系列產(chǎn)品已經(jīng)上市了,市場反響十分不錯,由于蘇木之前和這款產(chǎn)品的淵源,蘇木也被分配去負責這款產(chǎn)品的相關(guān)事宜。當然,她的工作量依舊不多,有時候,蘇木都忍不住要開始懷疑公司是不是準備把自己當成一個吉祥物了,可又轉(zhuǎn)念一想,自己似乎也并不吉祥啊。
對于這份工作,蘇木十分開心,或許是因為之前的事情,也或許是自己終于不再是個擺設(shè),又或許又可以和朋友李婭一起工作。
蘇木一邊吃著飯,一邊看著目前的宣傳策劃案。公司花大價錢請一位當紅明星來代言這款產(chǎn)品,從目前的結(jié)果看來,效果很不錯。而不久后,又要再次為這款產(chǎn)品拍攝一支廣告,蘇木正在看的,就是這支廣告的策劃案。當然,在這之中,蘇木只是一個小配角,僅僅是代表負責這款產(chǎn)品的公司高層季安禮去一下拍攝現(xiàn)場。
蘇木仔細的看著策劃案,盤算著自己的作用,發(fā)現(xiàn)并不是太沒用,滿意地點了點頭。
拍攝日期就在后天,蘇木還是滿懷期待的。雖然她不追星,可是聽說這位當紅小花長得確實很漂亮,蘇木還是忍不住期待一下。
自從朱甄妮的婚禮后,蘇木總是被朱甄妮有意無意地追問季安禮的事情,特別是在蘇木和安楠分手后。雖然她問得計較隱晦,但蘇木還是明白她想問得是什么。蘇木有些百口莫辯,當初是她看著季安禮帶走的自己,而第三天自己就和安楠分手了。蘇木不知道的是,最讓朱甄妮懷疑的還是盧毅的那一番話。
很顯然,此刻蘇木又被朱甄妮“隱晦”地追問了。
朱甄妮慢悠悠地喝了口咖啡,抱怨道:“最近也就我們兩人閑了一點。那兩成天忙得都不見影了。”
蘇木擺擺手道:“可別,你可別把我同你放在一起。你閑那是因為你現(xiàn)在是富家太太,你閑多正常,可是我閑充分說明了我沒什么用?!?p> 朱甄妮疑惑地問道:“你不是季安穎的秘書嗎?季安穎是個什么樣的工作狂,誰不知道,作為她的秘書,你怎么會這么閑呢?”
蘇木攤了攤手,道:“誰知道季總怎么就不派給我工作呢。周瑜姐說是我還沒熟悉公司的業(yè)務(wù),讓我先熟悉熟悉?!?p> 朱甄妮皺眉思考了一會兒,道:“這不對啊,以我對季安穎的了解,她可從來不養(yǎng)閑人的,又怎么可能這么好心,讓你熟悉公司業(yè)務(wù)熟悉五個月。這不是她的作風?。 ?p> 蘇木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情。
朱甄妮接著問道:“當初,你是怎么成為她的秘書的?”
蘇木想了想,說道:“季安禮來問我的,說因為我有功吧,季總想提拔我就讓我去做了她的秘書。”
朱甄妮一下子就抓住了蘇木話里的重點,問道:“季安禮親自來同你說的?”
蘇木點點頭。
朱甄妮嘆了口氣,又問道:“木木,你跟我說實話,你和季安禮之間是不是有什么糾葛???”
蘇木放下咖啡,低下頭,想了一會,道:“也沒什么糾葛,不過就是我單相思過他而已。”
朱甄妮也放下咖啡杯,問道:“單相思?”
蘇木點點頭。
朱甄妮再次皺起了眉頭,卻也沒再聊季安禮的話題,轉(zhuǎn)頭又將話題引到了安楠。
蘇木喝了口咖啡,道:“沒什么原因。不是因為你的關(guān)系,我是真的不想再繼續(xù)了。我算是明白洛洛的話了,單身的快樂還真是你們這種成雙入對的人不懂的?!?p> 朱甄妮問道:“你真這么想?”
蘇木沒說話。
朱甄妮也就不再談這一類的話題了。
蘇木回到家,就接到了好久沒來信息的裴勇的電話。裴勇的媳婦生孩子了,生的是個小姑娘,把裴勇高興壞了,一個勁兒地同蘇木講自家閨女有多么可愛。蘇木笑著應(yīng)和裴勇的話。在最后,裴勇告訴蘇木十天后給孩子辦滿月宴,希望蘇木這個最有學問的阿姨能回去。蘇木一口便應(yīng)下了。
掛斷電話,蘇木不由得有些惆悵,又要回到海市了,又可以見到一些熟悉的人了。不去觸碰的過去它依舊存在,就像刺進肉里的刺,時間過去了很久,它或許已經(jīng)和皮肉融為一體,它或許永久地被排斥在外,讓周圍所有的皮膚都變得不可觸碰。
蘇木明白自己的這根刺已經(jīng)在慢慢的和皮肉融合,可終究沒有完全融合,此時觸碰仍舊會帶來錐心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