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哭累了,許是放下了長久以來的戒備,我睡了過去,迷迷糊糊中好象聽見顧凡在耳邊低聲述說著什么,只是聲音忽遠忽近,什么都沒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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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人生可以反轉,可以偷換別人的人生該多好。我好想體驗一下被愛包圍的感覺;好想不用做什么就能成為人群中的焦點;好想離幸福近一點、再近一點;好想被人寵回小孩的模樣,不是我不想長大,只是我不想過得太復雜;如果可以,我好想化去這一身怪異。”
“還有呢?你還想要什么?”
“我還想……還想找回林允平,她曾是光,是那個家的唯一的光亮,我想把她還回去……”半夢半醒中,好象有人進入了我的夢境,在窺探我內心的秘密。
“你知不知道你為什么會在月圓之夜,身體發(fā)生異變?”
“我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你別問我,我也想有人能告訴,我為什么要背負這些,我想做個正常人!”我痛苦地掙扎著。
“你再想想,你的過去,是不是遺忘了什么?”
頭痛欲裂,我無意識地蜷縮著身體,抱住自己,只想把自己塞進龜殼里,拒絕這個世界。我的不同,不是我想要的,我無從選擇,只能承受,承受一切的傷害,把這一切當做是對上天對自己的懲罰。
那個聲音還是不肯放過我,他一直在我耳邊環(huán)繞著,逼問著:“你的身體為什么會在月圓之夜發(fā)生異變?你是不是遺忘了什么?”
一遍又一遍,不斷地折磨著我,我終于崩潰了,歇斯底里哭喊道:“因為我是掃把星、是被詛咒的魔鬼、是人群里的異類,活該被人嘲笑、被人輕賤、活該不知道什么是幸福、一輩子活在痛苦里……?!?p> 我的心臟象被無數只手撒扯著,痛苦的無法言語,只能不停地哭、不停地哭。
“我受夠了、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死、只想死……?!睕]有力氣支撐自己再去掙扎,再去反抗,我認輸,徹徹底底地認輸了。
我整個人輕飄飄的,就象鴻毛,在宇宙洪荒中飄飄蕩蕩,世界終于安靜了。
漫天飛舞的花瓣中,一個白發(fā)白袍的男子,駕鶴而來,“把你的手給我,我?guī)慊丶??!?p> 我釋然了,淡淡地笑著:“我有家嗎?”
“你有,我們一起回去,回去尋回本該屬于你的一切。”
“好?!蔽彝蝗混`臺一片清明,睜開了眼晴,原木的裝飾墻,檀香的味道:“這是那里?”
“你Y的,真是睡糊涂了,這是酒店?!?p> “紅姐”我一驚,完全清醒了,急忙坐了起來。
“是我,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快點起來,收拾收拾,陸言之今天進組拍戲,不能遲到?!彼熘鴳醒M了衛(wèi)生間。
床上的被子凌亂的擺放著,紅姐他們昨晚就回來了?那她是不是也看見了,還有昨晚那個似真似假的夢。我驚慌地跳下床,跑到鏡子前,花紋消失了,瞳孔也變回來了。渾身象散架了一樣,我用手撐在小桌子上,垂著頭,擔憂、害怕交織起來的情緒讓我惶惶不安。
耿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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