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哥哥!你長得好帥??!”亦謠眨著眼睛,嗲著聲音。
少年沒有理她。
“初晨哥哥!你武功好厲害??!”亦謠一副求人辦事的樣子。
少年還是沒有理她。
“初晨哥哥!你心地好善良??!”亦謠聲音甜的冒著泡泡。
少年微微有些惡心,放下筷子,“或許,咱倆真的不一樣!”
“玄初晨!”給點顏色還真的開染坊了。
聲音有點大,引得舞臺吟唱的女子不由得向上望去,對面幾個包廂的客人也問聲眺望。
這么大個窗子,能遮住什么了?
“終于記起我了?”
“嗯?”亦謠疑惑,“我們真的見過?”
“唉!”少年看著亦謠一臉茫然心中有些許失望,轉(zhuǎn)瞬一聲嘆息,揉揉亦謠的頭,“沒有,不過能猜出我的名字,還算有點見識!”
嘻嘻,亦謠心說,你要是不把名字帶到頭上,鬼才知道你叫什么。
想歸想,臉上還是堆著笑,“初晨哥哥,你渴不渴??!”
“好好說話!”少年就快被凍死了。
“教我武功!”
“不行!玄蝶谷秘學(xué)從不外傳!”沒有絲毫的猶豫,少年直截了當(dāng)?shù)木芙^。
“這么直接!”亦謠一副受傷的樣子,“那算了吧!”
“???”
“啊什么啊,我又不想學(xué)秘術(shù),一點防身的皮毛也不行,真是吝嗇!”亦謠舉著手里少年剛給他的令牌,笑的沒心沒肺,“不過沒關(guān)系,把它賣了,估計能找個不錯的師傅!”
少年愕然,略帶玩味的看著眼前的姑娘,慕容亦謠,這個丫頭好似和他記憶中的不太一樣,要是她真的知道這令牌的意義,是否還舍得賣掉?
“想學(xué)什么!”
“???你同意啦!”亦謠開心的跳了起來,“嚇?biāo)牢伊?,要是真賣了,我還吃啥呀!初晨哥哥你真好!”
“那算了!”說出前一句就后悔的少年,不知自己哪根筋秀逗了要答應(yīng)。
“不要不要嘛!我好好說話,”亦謠掰著手指頭自豪的說出了自己打從現(xiàn)代開始的愿望,“輕功!點穴!用毒!”
少年眉梢一挑,“能不能學(xué)點上檔次的?”
“就直說吧,你擅不擅長?”亦謠不服氣,武功哪有分高低的。
“擅長!”此三者,玄蝶谷中人無一不通,身為少谷主的他自然是個中高手。
亦謠也眉梢一挑,“能不能擅長點上檔次的!”
再好的脾氣都沒用,少年頓時就不樂意了,一甩手轉(zhuǎn)身要走。
一杯茶已遞在眼前,剛才還瞪著眼睛氣人的調(diào)皮少女安靜的單膝伏在玄初晨身側(cè),身著潑墨色青絲外套的她燦然一笑,映襯著屋外皓月星空,縹緲的好似褪去橙色的晚霞,“師傅,喝茶!”
玄初晨有一瞬失神,已過六年,能輕易挑動心神的居然還是這個女子,十八歲的他沒有言語,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希望能澆滅他此時所有的不冷靜。
稍鎮(zhèn)心神,玄初晨伸手扶起亦謠,未及開口側(cè)面銀光閃過,一記飛刀硬生生切斷二人對視的目光,擦著亦謠鼻尖飛過,直直的定在了墻上,入木三分。
一切發(fā)生的太快,驚魂未定的亦謠在看到飛刀上的“洛”子圖標(biāo)后整個人瞬間就不好了,剛剛養(yǎng)好的皮肉是不是又要開了?
輕輕撫摸自己臉龐,一臉不解的看著玄初晨。
“別摸了,冰肌水的易容效果只有一刻,你早就恢復(fù)真容了?!彼菦]能力去躲,而玄初晨是壓根就沒打算躲,雖然他并不知出手者是誰,但分寸毫厘間,他了解對方?jīng)]有直接傷害他們的意思。
亦謠沒他這本事,本就是偷著出來的,這下倒好,逮個正著,現(xiàn)下正思磨著如何應(yīng)對。
對,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只要是沒被抓現(xiàn)行,是不是就可以賴過去嘞!嗯嗯,可以的。
掩耳盜鈴神馬的,是她的絕學(xué)。
玄初晨不知道對面的女子又在琢磨什么,只見她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最后似是做了決定,轉(zhuǎn)頭飛快就跑了,留下一頭霧水的他,一瞬后低頭嘆氣,不爭氣的還是跟了上去。
其實亦謠也真的沒有跑多遠(yuǎn),僅僅到無雙樓門口,就一頭撞到了洛川的胸口。
四目相對,這還是下毒后亦謠第一次見洛川,說不上來的害怕,本能的向后撤步,“洛川,我不過就是悶了出來轉(zhuǎn)轉(zhuǎn),又沒干什么壞事,你可還中著毒呢,要冷靜!”剛剛飛刀可不是吃素的,誰知道又怎么惹到這個煞星了,她可不想小命無緣無故嗚呼在這里。
赤鷹原本就生氣上次亦謠傷了洛川,沖過去便要捉人。
洛川一向不喜女子觸碰,按下赤鷹,自己上前一步,抬手就要掌摑亦謠。
亦謠相處多了,怎會不知洛川性格,順勢側(cè)身抬手,準(zhǔn)備好的匕首早已出竅,直頂洛川扇下的手掌。
蘭羽大呼,“少將軍小心!”
洛川未料到亦謠敢反擊,緊急收勢轉(zhuǎn)身,左掌還是被刀尖挑破表皮。洛川頓時怒火中燒,單手擒住亦謠手腕側(cè)甩,在亦謠被甩起的一刻,運(yùn)足功力另一手掌直撲亦謠面門。
電光火石間,洛川噙著亦謠的手腕處被人輕點,洛川吃痛手腕一松,一個人影飛速閃過將亦謠護(hù)在懷中,此時再躲已是不及,夾在洛川與亦謠之間,抬手硬生生接了洛川一掌,嘶的一聲向后滑了好遠(yuǎn)。
洛川怒火間雷霆一擊,這世上沒有幾人能在這樣的攻勢下存活。
洛川收勢負(fù)手而立,哪個不知死活的要救這個賤人。
塵煙散去,沒有他期待的血腥,洛川一驚,反而見一少年燦然笑著立在那里,神態(tài)甚為輕松,亦謠伏于他懷中的驚嚇模樣亦煞是討厭。
雖已過正午,路上行人不多,可洛川哪在人前吃過這虧,久未遇敵手的他分不清恨的是面前二人哪個,發(fā)梢飛揚(yáng),欲除之而后快的氣血在胸中沸騰。
亦謠怎會不知洛川心思,張開雙手護(hù)在少年身前,少年低頭看向亦謠,眼神甚是溫暖。
亦謠一聲大喊,“洛川,你忘了自己中的毒了嗎?打死我,你也活不了!”
不說還好,一語出口,洛川面色騰的就紅了,“慕容亦謠,毒早就解了,你休想再騙我!我……”看著對面亦謠一臉有恃無恐拿著匕首擺弄的樣子,洛川仿佛被人迎面劈了一掌,偷偷運(yùn)功,自左掌向上開始嘶嘶疼痛,掌心周圍紅色小點開始蔓延,“你,你居然又下毒!”
“噗呲,”亦謠吐著舌頭笑出了聲,呵呵,毒性又發(fā)作了吧,“上次那個確實是一次性毒藥,這次我改良了配方,可貨真價實的是慢性毒藥?!?p> “你!”
赤鷹見不得洛川受傷,提刀就要往前沖,蘭羽使勁兒拉了他一下,伸兩指不著痕跡的搭在洛川脈搏,感受到是同上次一樣的毒素,關(guān)切的對洛川說,“將軍息怒,此毒損內(nèi)力,解毒要緊?!?p> 洛川再氣也沒辦法,蘭羽說的不無道理,這毒自己是解不了的,況且亦謠旁邊的少年是個敵手,雖不知他二人什么關(guān)系,但看少年看亦謠的眼神,一定不普通,洛川狠狠,好你個慕容亦謠,年紀(jì)不大,勾搭男人倒是很有一手。
“將軍,”蘭羽看洛川手掌上越來越多的紅點,急促開口。
罷了,此刻不宜硬碰硬,洛川狠聲,“跟我回府!”
“好啊,不過你保證不殺我!”
洛川沒出聲,目光更加森冷,蘭羽走過來站在亦謠身前,擋住洛川目光,一指不遠(yuǎn)處的馬車說道,“小姐為府中貴客,安全自不必說,您這邊請?!?p> 亦謠認(rèn)出這是那個給自己藥品的女子,她同那個叫赤鷹的總是跟在洛川身旁,看衣著品階應(yīng)該不低,思索一下點頭向蘭羽示意,抬步向前,卻生生被玄初晨伸起的手擋了回來。
玄初晨笑著看著洛川,笑意卻未達(dá)眼底,輕聲說道,“此去的后果,你可掂量!如不愿,我……可護(hù)你?!?p> 蘭羽抬目看一眼玄初晨,目光平靜恍若未聞,依舊恭敬站在亦謠身旁,一手卻悄然握住佩劍。亦謠此刻心神一晃,這話怎的似曾相識,這記憶不屬于曾經(jīng)的思語,反而像是亦謠。
能如此說話,亦謠猜測初晨來頭必然不小,可無論怎樣,洛川在影都權(quán)大勢大,初晨只是她新交的朋友,他有義氣護(hù)她,她怎么能忍心連累他呢?況且,青兒還在洛府呢!展顏一個安心的笑容,“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推開玄初晨保護(hù)的手,在蘭羽的指引下,信步走向洛家馬車。
“小姐,解藥!”蘭羽小聲提示,亦謠從懷里掏出一枚紅色丹藥遞給她,蘭羽在鼻尖嗅了嗅,趕忙拿去給洛川服下,轉(zhuǎn)身時幾個眼神,立刻就有幾個洛家侍衛(wèi)跟了上來,“護(hù)送”亦謠上馬車。
洛川目瞪玄初晨,玄初晨微笑對他,二人誰也沒注意到亦謠掀開車簾身體僵直的一刻。
心有不甘,無奈此時中毒,狠砸木柱后洛川跳上馬車絕塵而去。
一出好戲似乎就此落幕,目視馬車漸行漸遠(yuǎn),玄初晨臉上笑意愈加深刻,“撲!”一口鮮血直噴在地。
剛才布菜的紅衣女子慕顏不知何時出現(xiàn),眼露焦急之色,遞上錦帕,擔(dān)憂出聲,“少主!”
玄初晨接過手帕后大手一揮,止住女子言語,望著馬車消失的方向,“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