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又是幾日過去,亦謠估摸著整個影都都該掘地三尺了吧,除去影文典房里的血跡和布條,還是一點兒其他線索都沒有。
整個洛府就和空了一樣,文軒洛川這次看來是真上心了,慕容亦嬈的重要性可想而知。
亦謠像往常一樣練了一上午功夫,滿是疲憊的坐在點心店喝茶,你說,她要是丟了,會有人這樣天南海北找她嗎?
文軒?一定會吧!洛川?巴不得她丟了呢,不過有洛夫人在應(yīng)該還是會象征性的找找吧,但也不會多用心!小七?他功課不一定完的成!彩衣青兒,還是算了吧,肯定找不到?七夜?他還要保護洛川呢!師傅?呵呵,這么久沒見,等他記起自己,估計也就不用找了,早掛了。慕容府?肯定會找的,不過不是救她,肯定想著法子整治她,還是別被找到了。
唉,亦謠嘆氣,自己要是丟了,估計只能自救了。
越想越煩躁,竟然有一點點在吃醋,人比人氣死人!抬頭看看天,正午了,彩衣應(yīng)該準備好飯了,據(jù)說有亦謠最愛的紅燒魚,也算是一點小安慰吧。
結(jié)完賬,亦謠走出點心店,陽光打在身上,舒展個大大的懶腰,真是舒服??!街邊有賣香梨的,青兒最喜歡這種梨了,雖然不貴,但是不常見,亦謠想著青兒會開心,走過街想買點。
“駕!讓開,讓開!”
馬車飛馳而過,正正碾壓亦謠即將通過的馬路,掀翻的攤子撞到的行人無數(shù)。路中央跑過一個小孩,年紀不大,已經(jīng)被嚇傻了,站在那里一動不動。駕車小廝一看要撞上了,狠嘞了麻繩,無奈速度過快,根本剎不住。馬兒嘶吼一聲,前蹄猛地抬起,眼瞅就要傷到孩子。
電光火石之間,亦謠身形一閃,抱著小孩躲過一劫。
駕車人明顯也受了驚嚇,舉起鞭子就朝亦謠這里猛抽,“不要命了,不看看是誰的馬車,也敢沖撞?!?p> 亦謠側(cè)身護住孩子,胳膊上被抽的生疼,些許粘膩的感覺,衣服沒破,里面估計已經(jīng)出血了。駕車人還想再打,亦謠單手抓住他揮舞的鞭子,另一只手將孩子穩(wěn)穩(wěn)送出,給到孩子的家人。
這下算是騰出手了,亦謠回身看著剛才打自己的人,是個駕車的小廝,看年紀也不過十六七,已是這么囂張。亦謠暗動內(nèi)力,右手使勁兒一拽,小廝明顯不是亦謠的對手,瞬間被扯得從馬車上摔倒在地,地上有掃起的雪堆,蹭了一臉一身的泥水,圍觀眾人無一不叫好。
“你!”小廝從地下爬起來,滿臉有雪有泥,很是精彩,狠狠盯著亦謠,“你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亦謠抬頭看看車飾,并不起眼,可小廝的口氣聽著明顯不是小門小戶,肯定是某個達官貴族掩人耳目的私車。
“小兄弟,”身邊攤販輕輕拽了亦謠胳膊,在她耳邊小聲說,“以前看這個小廝駕過大皇子府的馬車,他應(yīng)該是大皇子的人,還是不惹為妙?!?p> 大皇子?影文典?不說還好,一說亦謠就來氣,要不是你,文軒怎么可能這么久都沒空理我,現(xiàn)在連你的下人都欺負到我頭上了,氣頭上的亦謠張嘴便說,“小爺今天打的就是你!”
車內(nèi)傳來輕微響動,只是一下就停了。
“我看你是活膩了,我們爺……”
“李富,不要多事!”陰柔聲自車內(nèi)傳出。
小廝明顯想再多說些什么,受制于車內(nèi)人,斜著眼朝亦謠這邊吐了一口,牽馬就要走。
想的美,亦謠胳膊一抬,擋住前路。
“你他媽……”小廝明顯沒想到亦謠敢再攔路,瞪著眼睛開罵。
“李富!”車簾掀開,何進的臉從內(nèi)探出,訓(xùn)斥小廝后,轉(zhuǎn)而笑對亦謠,“小哥兒,家奴不懂事,還請行個方便!”
亦謠打量說話人,花白的頭發(fā)油光發(fā)亮的在腦后束著,細眼細眉,滿是堆笑,留著兩撇山羊胡子,總之,一看就不是好人。雙手抱在胸前,亦謠仰著下巴看向他,“好說,可是這些,”指指身邊撞到的人和攤子,“怎么算!”
“您看,”何進從懷內(nèi)取出一袋銀子,拋給亦謠,“這些夠了嗎?”
亦謠伸手接住,掂量了一下,分量很足。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歉也道了,錢也賠了,亦謠再說什么,反而顯得是她在無理取鬧了。身邊眾人都拽拽亦謠胳膊,亦謠氣也消了大半,側(cè)側(cè)身,讓開了道路。
“多謝小哥兒!”何進滿面笑容沖亦謠一抱拳,隨后放下了簾子。
哼!駕車小廝重新坐上去,駕著馬車揚長而去。商販們把銀子分了也就散了,小街恢復(fù)了原來的景致,叫賣聲不斷。亦謠看向馬車遠去的方向,心中很不是滋味兒,有錢有勢自古就是不一樣的。
“哥哥,哥哥!”有人在拽亦謠的衣袍,她低頭一看,是自己剛才救得小男孩,“謝謝哥哥!”
“不客氣,”亦謠蹲下抱抱小男孩,又掐掐他的臉,“以后自己小心點,知道嗎?”
“嗯呢!哥哥,這個送給你!”小男孩舉起一個銀色的簪子遞給亦謠。
這個?亦謠接過,怎么看的那么眼熟,“小弟弟,你那兒來的?”
“是剛才那個車上掉下來的?!?p> 馬車?亦謠再仔細看看手里的東西,這哪里是什么銀簪子,分明是那天慕容亦嬈用的銀筷子!難道?
亦謠飛身向馬車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