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
凌霄寶殿內(nèi)眾仙家手持玉笏在下紛紛議論。
“魔界此番做派分明就是向我天界挑釁!”
“是啊是啊,魄冰湖雖比不上四海龍族,但好歹也位列龍族五大湖水府之一,這魔界太子竟然將魄冰湖里外屠了個干凈!”不少仙家也跟著附和道。
“也沒有啊,不是還剩了兩個龍孫嘛。”也有膽小怕事的在一邊小聲反駁。
魄冰湖一事已經(jīng)在天界引起軒然大波,而此時天帝卻依舊坐在寶座上焦灼地思量著對策。
過了許久,他清咳一聲以示肅靜,待殿內(nèi)鴉雀無聲時才開口道:“眾愛卿認(rèn)為此事應(yīng)當(dāng)如何處置?”
“當(dāng)然是命戰(zhàn)神大人率軍殺進(jìn)魔界的老巢,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沒錯!他們魔界欺人太甚!”
殿內(nèi)的仙家大多都希望他能率領(lǐng)眾仙給魔界一個教訓(xùn),以鎮(zhèn)天界威嚴(yán)。
天帝心中很是為難。他若是下令攻打,那天魔兩界就又要開始敵對,上一任天帝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平衡就要被打破了,但若是不打,他又難以服眾。
“老魔尊如今已經(jīng)亡故,太子無幽不久后也將登基成為新一任魔尊。小神以為,維持兩界和平本就不易,現(xiàn)在也不能輕易破界。魄冰湖并非龍族之首,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小小的魄冰湖去主動與魔界交惡。”站在殿下沉默已久的戰(zhàn)神突然發(fā)了話。
聽?wèi)?zhàn)神都如此說了,此時又有眾多仙家開始遲疑,最終倒戈。
天帝見終于有人反對攻打魔界,松了一口氣,故作鎮(zhèn)定道:“愛卿言之有理,那魄冰湖日后便交于其他水府來打理罷?!?p> 諭旨很快就擬好,命人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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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后,瀟蔭山。
明訣與明川這兩日都一直守在弦玉身邊,不曾出過洞口。
弦玉依舊面無血色,靜靜地躺在原地。若不是體內(nèi)尚且殘存了一些靈力,可能他們真的以為他已經(jīng)與世長辭。
明訣臉上的血痕已經(jīng)結(jié)痂,他的神色開始變得冷冽,不再像從前那般和煦溫暖,看得明川有些心驚。
“我回來了?!辫よ掖疫M(jìn)洞,身后跟著的幾名隨從扛著一口冰棺也隨著他一起進(jìn)了山洞。
明訣又凝視了弦玉好一會兒,才應(yīng)聲同明川一起將他抬進(jìn)冰棺。
他渾渾噩噩地將棺蓋合上。弦玉的臉在冰棺的映襯下顯得更加蒼白,一切都倘若虛幻的夢境。
此后,他父親的軀體就將一直置于此處,不知何時才能再次醒來。再也沒有人會在他耳邊嘮叨,他也無法再看到他溫文爾雅的笑容。
一切都已經(jīng)打理完畢,瑜瑾從袖中摸出幾只小玉瓶,命隨從替明川處理傷口。
明訣一直望著冰棺出神,臉上突然有陣冰涼的觸感。一只蘸了些許藥膏的手輕輕在他臉上的傷口涂抹著。
他轉(zhuǎn)過頭看去。
正是瑜瑾那張仍然充滿笑意的臉。
他黯然輕輕推開了那只手,一揮袖子將臉上的藥膏抹去。
“再不上藥你可真的要破相了?!辫よ儆锨疤嫠纤?。
“不必,就讓這道疤一直留下吧。只要看見它,我就會想起魄冰湖前幾日遭遇的磨難,這樣,才會牢記心中的仇恨。”明訣又向洞外看去。
外面的雪一直不曾停止飄落,整個瀟蔭山都已經(jīng)被白雪包裹。他的心,也如同外面的冰雪一般冰冷。
瑜瑾撫了撫手中的玉瓶,淺然一笑,看來他心中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既然如此,那他這個好朋友自然也要同他站在一起。
突然聽到一陣驚呼聲,兩人同時回頭望去。隨從依然在給明川上藥,明川在一旁痛得齜牙咧嘴,之前在魄冰湖明明還是那樣堅強(qiáng),現(xiàn)在安全了就原形畢露了。
片刻后,明川腹部的傷口已經(jīng)完全處理好。
“一切都打理好了?那便先回魄冰湖處理殘局吧?!辫よ叭⒚鞔ǚ銎稹?p> “嗯?!泵髟E淡然應(yīng)道,率先騰云飛往魄冰湖,瑜瑾與明川很快也跟在了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