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剛徑直走到門外,笑著對冬琴那個男性朋友說道:“你們的人呢?還談不談了?”
那個男人面無表情的走到吳剛的身邊說道:“他們一會兒就過來,你們等一等吧?!?p> 吳剛和那個男人彼此無話的站在一起,大家在店里看著兩個人就這么站的,以為是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發(fā)生,便一起走出店里、圍站在店門口、也不走近的看著他們。
就在這個時候,遠(yuǎn)處快速的駛來一輛小面包車,也就是大家剛剛要想點(diǎn)什么的時候,那車已經(jīng)駛到了店門口。
面包車中間的推拉門‘呲啦’一聲開了,冬琴先從車上鉆了出來,緊接著出來的是冬琴的弟弟,最后慢慢悠悠爬出來的是一個瘦小個子中年男人,只見這男人臉上像是花貓一樣,應(yīng)該是淚水或者汗水和著塵土造成的窘相。
“嗨,那個吳師傅家的小子,這是我老公,你不是要我老公來才談嗎?我老公來了,現(xiàn)在可以談了吧?”冬琴不知道為什么很是興奮的叫嚷道。
吳剛看了一眼冬琴老公便主動伸出手說道:“大家都節(jié)哀吧。”
“嗯,你們什么時候回來的?”冬琴老公握著吳剛的手問道。
“我爸沒了的第二天,宋阿姨的后事安頓好了嗎?”吳剛也問道。
冬琴老公看了一看冬琴說道:“沒有呢,還在家停著呢,吳師傅安頓好了嗎?”
“入殮了,不過還有一些事情,我們兩家需要商議一下,咱們到店里說吧,因?yàn)樵蹅儍杉业氖?,老板娘都打烊了?!眳莿偟统恋恼f道。
冬琴老公看了一眼店招牌說道:“以前來喝過羊湯,味道不錯,就是現(xiàn)在羊肉太貴了,如果方便的話,就聽你的。”
吳剛隨口說了一聲‘方便’便示意大家讓出一條道兒來,“大哥,您請?!?p> “走吧,不用客氣?!?p> 就這樣大家稍微的客氣了一番,便一起走進(jìn)店里,小杜是最后一個走進(jìn)店里的,只見她看著所有人都走了進(jìn)來,便拿著鉤子將店門卷閘門拉了下來。
看著大家零零散散的坐下以后,吳剛說道:“靜妙姐,幫忙給我?guī)讖圓4紙?!?p> “A4紙?什么是A4紙?靜妙不解的問道。
小杜一聽靜妙這么問,便急忙從包里拿出幾頁紙遞給了吳剛:“我這里有,那幾天裝修新店的時候畫圖買的,給你?!?p> “這就是A4紙啊,我還以為是什么東西了,呵呵。”靜妙笑嘻嘻的對小杜說道。
吳剛接過紙放到桌子上后,便對坐在對面的冬琴老公說道:“大哥,這么稱呼您?”
“叫我宋正就可以,你是叫吳剛吧?”冬琴老公問道。
吳剛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對,宋哥怎么知道?”
“我媽那些天跟我說過,估計是吳師傅跟我媽念叨過吧,你不是還有個叫吳念的姐嗎?”宋正問道。
吳念從隔壁的桌子旁站起來微笑的說道:“我就是。”
宋正不知道為什么有點(diǎn)激動的站起來說:“好、好、好,這下就好了?!?p> “哥坐下說吧,不用這么客氣?!眳莿傆悬c(diǎn)疑惑的說道。
吳剛覺得宋正看她姐吳念的表情太奇怪了,而吳剛不知道的是,她姐吳念覺得宋正看吳剛的表情也是太奇怪了。
看著宋正又坐回來后,吳剛說道:“那咱們就開始談吧,可以嗎宋哥?”
“可以,談吧,早就應(yīng)該好好坐下來聊一聊了?!彼握涿畹恼f道。
“什么,早就應(yīng)...?!眳莿傆忠苫蟮膯柕?。
宋正‘哎’了一聲說道:“沒事,冬琴不是都跟你們說了嗎?你們是真的要按照她的意思辦?”
宋正的問話更加讓吳剛疑惑了,到了此時,疑惑的人已經(jīng)不再是吳家姐弟,而是所有的人。
“嗯,我們姐弟倆商量過了,同意你們的建議,不過我們沒有現(xiàn)錢,我們想...”
就在吳剛滿腹疑惑的回應(yīng)著宋正的話的時候,冬琴擠過來大聲說道:“沒有錢?沒有錢你半天啰啰嗦嗦的干什么,沒錢沒的談,什么玩意兒,看著都是有文化的人,做出來的事真他...”
“你給我閉嘴,臭不要臉的東西。”宋正突然站起來對著冬琴罵道。
“你...你才不要臉呢,你個軟蛋,你個臭不要臉的低級廚子?!?p> 大家都沒有想到,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冬琴會這么不加掩飾的罵自己的老公,還像一個潑婦一樣跳著罵,大家都有點(diǎn)看不下去了,就連在店里不怎么說話的莉莉,都急忙將狗蛋兒的耳朵給捂住了。
宋正狠狠的瞪了一眼冬琴后,并沒有再繼續(xù)的和冬琴對峙,而是選擇默默的繼續(xù)坐下來說道:“吳剛你繼續(xù)說,不要理她,她就是這樣?!?p> “你才就是個廢物了,你,你渾身沒有一個地方是硬氣的?!?p> 冬琴還是叫罵著,可是沒有一個人理她,只有她弟弟推了她一下尷尬的輕聲說道:“姐,你差不多點(diǎn)兒吧,不嫌丟人?!?p> 冬琴看了她弟弟一下,還想繼續(xù)說點(diǎn)什么來,可是她那個男性朋友鄙視的眼神使她突然就泄氣了。
“哥,要不就一會兒再說,您先...”吳剛不好意思的說道。
“不用,你說吧,沒事,反正過不了幾天了。”宋正平靜的說道。
吳剛看了看宋正,又看了看大家便有點(diǎn)亂了思緒的說道:“這個,那個那什么,我...”
“你老婆說的那四十萬我們出,不過我們沒有現(xiàn)錢,我們拿我爸有個三十平精裝修的房子頂可以吧?!?p> 看著吳剛有點(diǎn)使不上勁兒,吳念便接茬兒機(jī)關(guān)槍似的說出了已經(jīng)和吳剛商量好的事。
“早不說,如果是這樣的話還有點(diǎn)談的意思,房子在哪里,我們要看過房子才能定?!倍傩Σ[瞇的說道。
吳念瞪了一眼冬琴說道:“就是老廠宿舍樓那種小房子,你們肯定見過的,就是毛坯房也值你們開的那個價?!?p> 冬琴還是笑瞇瞇的準(zhǔn)備要說點(diǎn)什么,可以宋正打斷了她的話,只聽得宋正說道:“我不能要這個房子,如果那樣做的話,我沒法向我媽和我爸交代。”
“你哪有爸啊,你個野種?!?p> 冬琴這句話喊出來的同時,一個裝有白胡椒的塑料調(diào)料盒、已經(jīng)重重的砸在了她的腦袋上,一瞬間,冬琴的腦袋就變成了一個已經(jīng)干枯黃了的冬瓜模樣,幸虧腦袋沒有破,要不就會變成一坨秋天的梧桐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