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七階巔峰的劫靈,怎么會這樣?”月落深吸了一口氣,他們整支隊伍能勉強殺死其中一只七階劫靈,但這可是三只。
劫靈天克修士,按常理來說,同境界的修士絕對不是劫靈的對手,而這三只劫靈每一只都和月落實力相當(dāng),而現(xiàn)在的月落還是力竭之時。
若是全盛時期,憑借她一族的特殊能力,足可強殺一只七階巔峰劫靈。
只是現(xiàn)在,則是無解的死局。
但來不及她多想,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
但本來就遠(yuǎn)遠(yuǎn)不如的修士們,之前又經(jīng)歷了一場惡戰(zhàn),現(xiàn)在又豈是劫靈的一合之將?
只是片刻交手,便有三人重創(chuàng)。
“月落長老,好好保重,月氏一族不能絕后?!崩险唠p眼通紅,雖然所擅并非戰(zhàn)斗,但他畢竟也是星海巔峰修士!
“大家不要怕,這三只畜生只是七階,換成修士也只是星海,而我們這里十多個星海修士,難道還斗不過畜生不成?”老者振臂高呼,越步而上,一拳轟向最近的那只劫靈。
“對!都一個境界,我們還斗不過畜生不成!”一個男性修士咬牙道,突然撲身而上,將一只劫靈緊緊抱住。
體內(nèi)丹田暴動,轟然自爆!
“揚子……”老者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那是一種欣慰。那是他的獨子,雖然沒能讓香火傳下去,但他卻死得有意義,有價值。
“給老子長臉了……”
老者呼出一口氣,在拳頭觸碰到劫靈的那一刻,眼里突然露出了一絲解脫。
轟?。?!
看著老者散作碎屑四處飛濺的身體,月落雙手緊握。
在場的修士誰都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們絕不是這三只劫靈的對手,所謂的數(shù)量上的碾壓,其實只是在自欺欺人罷了。
真正的戰(zhàn)爭,又豈是比數(shù)量的?
而且若單論數(shù)量,那修士更是遠(yuǎn)遠(yuǎn)不足。
“保護(hù)月落長老,你們先走!”一個修士沉聲道。
一個劍修斬出一道劍障,暫時扼住了劫靈攻擊的勢頭。
可是他卻不能支撐多久。
“你們先和月長老離開,我們盡量拖住這三只畜生!”又有數(shù)名修為較高的修士站了出來,幫助劍修維持劍障。
月落看著他們,心中苦澀,留下就是等死??!
如果可以,她寧愿陪他們戰(zhàn)死于此。但是她不能,她是月氏一族,是各系老祖局中的一環(huán)。如果現(xiàn)在任性留下,反而會適得其反。
“等等,那是什么東西?”
拾眼望去,只見得之前還不可一世的三只七階妖靈現(xiàn)在卻跳來跳去,想抓在身上不停竄動的幾個小黑影。
那幾個黑影為人形,卻鬼影重重,仿佛就是一團(tuán)黑霧凝成的人樣。個頭不大,就如同孩童一般。
但就是這幾個孩童,令得三只劫靈束手無策。劫靈根本沒有辦法抓住這些小鬼,只能用自身的靈氣去吞食。而小鬼則是毫不在意,不停地騰挪位置,將自身鬼氣注入劫靈體內(nèi)。
“這是哪位前輩的神通?看來我們有救了?!眲π匏闪艘豢跉猓珔s不敢解除劍障去療傷。
雖然這很可能是遠(yuǎn)方前輩趕到,但也難保不是一個陷阱。七階劫靈雖然靈智不高,但在破碎大陸,除了劫靈外,還有一個敵人,那就是劫教。
“你們先撤,一旦有變,切記不要回頭?!眲π揶D(zhuǎn)頭對身邊的修士說道,忽又轉(zhuǎn)過頭來,死死地盯著那三只劫靈。
“我們都先后撤幾步,這鬼魅身上的確有修士的微弱氣息?!痹侣鋵踉谇胺降男奘坷嘶貋?,帶著一行修士向后方一片樹林中走去。
劍修雖然還有些警惕,但卻沒有質(zhì)疑月落的判斷。
“月落長老,您不打坐恢復(fù)一下嗎?”
月落點點頭,便盤坐下來,但卻沒有運轉(zhuǎn)心法,而是目光放在遠(yuǎn)處的劫靈身上。
那幾個小鬼已經(jīng)快要全部消散,但三只劫靈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小鬼的修士氣息并非來自靈力,而是靈魂。雖然這幾只小鬼并沒有靈魂,但他們卻沾染了一絲修士的靈魂氣息。
這氣息她隱約感覺有些熟悉,卻不確定到底是誰。
天邊,忽然出現(xiàn)了一扇大門。
紋路古樸,卻帶有一絲嗜血之意。
一扇大門懸于天穹,一道強大無比的神識化網(wǎng)散下,遮蔽了地面上凡人的感知。
月落突然起身,眼中露出一絲喜色。
門,沒有征兆的打開了。
一道流光閃過,瞬間染紅了半邊天。鬼氣又迅速彌漫,將紅色取代。
無數(shù)鬼差判官一出現(xiàn),便向著大地四處的劫靈撲殺而去。
驀然,一個高大身影從門中走出,他不怒自威,一走出,身后的大門便散作鬼氣,融入煉獄之中。
鬼帝一眼便瞧見了下方的一眾修士,以及那三只七階劫靈。
右手輕輕抬起,便憑空凝聚出了一柄血紅大劍。
提劍,斬下!
劫靈的身體雖然比修士大得多,但和百丈之高的鬼帝相較,仍舊如同螻蟻。
一劍罷,劫靈散。
這三只劫靈再強,也終歸只是七階而已。
雖然鬼帝只是牧歸夜的一記神通之術(shù),但他能發(fā)揮出來的實力,并不比牧歸夜本尊弱上太多。
一行封仙系修士都睜大了眼,被眼前這一幕深深震撼!
鬼道修士,原來如此強大!
鬼帝威風(fēng)凜凜的形象深深烙印在他們腦海中,以至于他們根本沒有注意到鬼帝頭頂上盤坐著的一個白衣修士。
牧歸夜只是淡淡地看著,當(dāng)目光落在月落身上時,卻驀然一縮。
“這丫頭怎么在這里……”牧歸夜無奈道。
未待鬼帝開口,牧歸夜便站起身來,化作一道白光,向著地面落去。
“你就帶著你的手下把這方大陸上的劫靈清空一下吧?!蹦翚w夜微微開口,但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不過對自己的分魂下命令,這種感覺總有些怪異。
鬼帝聞言,便轉(zhuǎn)身踏空而去。
煉獄依舊停留在原地,沒有隨著鬼帝而離去。
鬼帝身為煉獄之主,但卻不能離煉獄太遠(yuǎn)。煉獄無主,自會離毀。主無煉獄,也同樣如此。
牧歸夜輕輕落在月落身前,臉上滿是無奈,卻仍舊張開了雙臂,將月落攬入懷中。
月落將俏臉緊緊貼在牧歸夜的胸膛,嘴角露出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