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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行之流浪江湖

時日如水

琵琶行之流浪江湖 慕籍 3572 2020-08-05 00:51:22

  這天鐘離明少見的得意忘形之態(tài),王驁接替了肅王的職權(quán),如今肅王雖有黨羽也只是強(qiáng)弩之末。成陽跟著鐘離明,不知不覺走到了摘星樓,宮門沒關(guān),兩人踏步進(jìn)去,透著紗窗,一個穿著青衣的女子,裙擺落地手挽琵琶。

  “見者忘乎所以。”鐘離明喃喃道。

  輕推門緩緩走進(jìn)去,鐘離明沒想驚動阿昭,可阿昭行思敏捷一下便發(fā)現(xiàn)。

  阿昭起身,放下琵琶低頭言:“見過皇上?!毙械亩Y是常禮卻不是大禮。

  鐘離明沉默了一下,沉著臉對成陽說:“下去吧!我和陳美人單獨(dú)說說話。”

  宮殿里只剩下鐘離明和阿昭兩個人,鐘離明輕笑:“公主,下次你還是給我一些天子的威儀,也不會讓人覺得僭越了。你應(yīng)該自稱臣妾,也應(yīng)行大禮。”

  阿昭不語。

  鐘離明挑眉看了看那把琵琶,繼續(xù)道:“陳國每日都能聽到如此的音律嗎?”

  阿昭不卑不亢讓人又愛又恨,帶著掛在臉上的涼薄說道:“日后陳國再也沒有如此的聲音了。”

  鐘離明:“阿昭公主,我還記得曾經(jīng)的你那么高高在上,各國王族都曾向老陳王求親,彼時的陳國國力強(qiáng)盛。沒想到物是人非,居然讓我得到你這樣一位妻子?!?p>  陳阿昭似乎看起來不高興了:“亡國之人,不敢稱作是你的妻子,只恨父母兄弟命薄,叔伯無骨甘愿臣服。世間萬物,最終也不過一個死字?!?p>  鐘離明轉(zhuǎn)頭,雖然面帶笑意卻是滲人的微笑:“朕是皇帝,做我的妃子就這么委屈嗎?什么妃位、貴妃,只要我愿意,皇后也當(dāng)?shù)昧?。?p>  陳阿昭輕蔑戲謔道:“我只愿平淡一生,老死不悔。鐘離皇帝的皇后,陳氏無福,陳國多是鐵骨的女兒?;噬纤∽铮兼眢w不適,恕不遠(yuǎn)送。”

  鐘離明又說了幾句話,阿昭也不搭腔,還是如此冷口冷面的樣子。

  鐘離明喊道:“來人!”

  成陽三步并兩步的跑進(jìn)來,聽出來皇帝動怒了。

  鐘離明瞪大眼睛看著成陽言:“如今后宮中有多少陳國籍貫的女子?朕被下了逐客令了,我倒是想看看陳國的錚錚鐵骨有多少個。”

  成陽立即喜笑顏開:“皇上您近日連日繁忙,朝乾夕惕,如今終于有時間……”

  鐘離明打斷道:“少廢話?!?p>  成陽正經(jīng)起來:“陳國女子……除了摘星樓陳美人,就是余容苑范音才人,還有就是……”

  鐘離明又打斷道:“好了,就范音。今夜招她侍寢?!?p>  成陽喜上眉梢,言:“是!奴才這就去通知范才人金鑾殿侍寢?!?p>  鐘離明拂袖走了,蓉兒這才躡手躡腳的進(jìn)來。

  蓉兒小聲道:“主子,您怎么讓皇上走了。”

  陳阿昭的淚珠在眼眶含著,說道:“不讓他走,難道要對著國家的仇人搖尾求歡嗎?我一見他,腦中就浮現(xiàn)出當(dāng)日陳宮中的斷壁殘垣,浮現(xiàn)出風(fēng)林武士們的尸身,怎么能不恨!”

  蓉兒扶著陳阿昭,低頭湊近阿昭的耳邊,說了些什么。阿昭聽完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然后笑了笑。

  第二天一早,后宮傳開,范音是第一個侍寢的新晉嬪妃,又晉封了位分美人?;噬显缒暾鲬?zhàn),本就對妻妾冷淡,秀女大選后忙于朝政也沒招新人侍寢,這范音成了第一人。

  早在陳國,范音對陳氏公主就嫉妒已久,初入鐘離后宮也曾冷嘲熱諷,如今得勢更加不肯放過陳阿昭。

  晚春的下午,微暖的風(fēng)陣陣吹拂,阿昭和蓉兒在桃樹下釀了桃花酒窖藏。

  范音走入摘星樓院內(nèi),濃烈的挑釁意味撲面而來,滿是諷刺的笑道:“南橘北枳,陳國公認(rèn)的美人到了鐘離朝怎么就不靈了,看來早年人們的稱贊也都是奉承陳氏王族的原因?!?p>  蓉兒臉上微見怒色,說道:“我們主子有傲骨,巴結(jié)的事做不來。落魄的鳳凰也是鳳凰,飛上樹的麻雞也永遠(yuǎn)是麻雞?!?p>  范音怒斥:“大膽奴才,什么人都敢頂撞。”

  阿昭拉蓉兒往她身后,范音想到那天被阿昭絆的一跤心有余悸,冷哼了一聲就走了。

  日頭偏西,緩緩落去,倒映在后宮御花園的湖中,看著湖水更溫和宜人。

  阿昭這兩天的心情比剛進(jìn)宮時好很多,和蓉兒漫步在御花園,突然開口言:“蓉兒,你看這池塘里的魚好大呀!我們抓上來一條如何?”

  阿昭說完左右看了看沒有人,脫了鞋襪挽起裙擺,到底是學(xué)過武的人,三下五除二還真抓了條魚。

  蓉兒掩嘴笑道:“公主還是和從前一樣貪玩,十七哥那時候也“助紂為虐”,宵禁了你們倆還偷跑到宮外賭錢,那次被王后罰抄了一百遍的《女德》。”蓉兒掀起阿昭的案底,繪聲繪色的描述,笑的直捂肚子。

  原來蓉兒偷偷告訴阿昭,陳邪召集風(fēng)林武士私下聚集操練,“十七”也沒死,籌備要把阿昭劫出后宮,整軍攻打鐘離明。這一絲一毫都馬虎不得,茲事體大,更需要時間。

  這位代號十七的,正是曾經(jīng)陳國風(fēng)林武士的頭目,阿昭曾經(jīng)的暗衛(wèi)。

  金鑾殿。

  鐘離明翻來覆去,子時還沒有就寢。

  成陽見狀,倒上了一杯水,小聲說道:“皇帝就是皇帝,想招哪個嬪妃她都不敢抗旨的,皇上何必自己日思夜想熬壞了精神呢?”

  鐘離明在塌上坐了起來,拉起帷幔,看著成陽言:“誰說朕想她了?我……我……只是覺得她不識時務(wù)?!?p>  成陽看著這位帝王的樣子好像回到了小時候,會心一笑:“奴才陪伴圣上十余載了,國家大事不敢揣測,皇上的小心思奴才還是能看出幾分的?!?p>  成陽滿臉笑意,繼續(xù)言:“待早朝后,奴才陪皇上再去一趟摘星樓不就成了。”

  鐘離明眼神渙散了一瞬,然后搖了搖頭道:“算了,傳朔入宮?!?p>  成陰在一旁揚(yáng)了揚(yáng)眉,開口道:“即刻?”

  鐘離明閉目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成陽答了一聲:“是?!?p>  將軍府。

  蘭卉為鐘離朔整理衣衫,和鐘離朔在一起時的蘭卉是最溫柔的時刻,眼中少了在五龍教時的戾氣,多了花季女孩瞳仁的天真。

  蘭卉微微皺著眉毛,言:“夜深露重,夫君早點(diǎn)回來。”

  鐘離朔環(huán)抱住蘭卉,言:“蘭兒歇息,不用等為夫?!辩婋x朔的整張臉直到離開蘭卉的視野一直掛著笑容。

  御書房。

  鐘離明歪在塌上,直愣愣的盯著燭火出神,鐘離朔推門而入行禮,然后坐在了鐘離明的身旁。成陰和成陽站立兩側(cè),鐘離明遣他們?nèi)ラT外守候。

  成陰臨走還抱怨了一句:“如今明公子當(dāng)了皇帝之后脾氣愈發(fā)古怪,三更半夜的,朔將軍倒是每次都遷就您?!?p>  鐘離明也不惱,笑了笑示意成陽,成陽便拉著成陰出去了。

  鐘離朔與鐘離明寒暄幾句,本以為是鐘離辰在北州傳了消息回來,沒想到一直閑聊。

  鐘離朔待了一會,言:“明,你若是無事我也該早些回去了,娘子擔(dān)憂?!?p>  鐘離明勾住鐘離朔的手臂,佯裝不耐煩搖頭晃腦的說:“有了嬌妻,兄弟之情也不放在心上了?!?p>  鐘離明接著嘆了口氣,言:“你這五大三粗的大武將不解風(fēng)情,還有女子死心塌地跟著你。你倒是幫朕想想辦法,那陳阿昭一副拒我千里之外的樣子,朕心里總覺得不服氣似的?!?p>  鐘離朔噗嗤一聲笑出來,言:“原來這深夜叫我前來,就是因為急色。你呀你~”

  鐘離明放開了鐘離朔的手臂,伸了個懶腰,不以為然的道:“什么急色?雖是絕代佳人,朕也不至于女色就迷了眼,她都入了朕的后宮還搞什么清冷那一套?!?p>  鐘離朔收起了笑容,緩緩說:“咱們鐘離軍踏破了她國山河,她父母兄弟陣亡,自己寄人籬下,怎么會不記恨你?”

  鐘離明接連嘆氣,言:“真真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

  鐘離朔言:“也不盡然。”

  鐘離朔倒是賣起關(guān)子來了,鐘離明一個眼神白他,過了一刻就央求起他來:“朔兒,朔,大可人~你說呀~”這皇帝嬌萌起來如同女子一般。

  鐘離朔實(shí)在看不下去了,正色說道:“這世上女子,多是情種。打之罵之,敬而遠(yuǎn)之,都不可親近。唯有真情感之,行動言語令其如沐春風(fēng),即成?!?p>  鐘離明沉默想了一會兒,突然不懷好意的笑嘻嘻起來,說道:“朔既如此懂得,沒娶妻之前可是女色不近?。?jù)傳是有龍陽之好,朕真是怕死了。一根筋直脾氣,還好意思說什么令其如沐春風(fēng),真不知道將軍夫人是怎么如沐春風(fēng)的?!?p>  鐘離朔無奈的搖了搖頭,自知說不過鐘離明,也就不開口。

  兩人閑扯了幾句,皇帝就吩咐成陰賜轎把鐘離朔送回將軍府。

  宣政殿。

  一夜過去,皇帝早朝前收到鐘離辰的急信,隨后頒布旨意賜封了一位名叫王京的半百之人為北州知州,朝廷百官又是一片嘩然。

  肅王先說起來:“雖然老臣現(xiàn)在職責(zé)已不涉及選官用人之事,但尚書令王大人新官上任,怕還是有不熟悉之處。老臣就不免多說幾句?!闭f完微抬眼皮瞟了瞟尚書令王驁,這是皇帝選擇了的接替他的人。

  肅王繼續(xù)說道:“若說知縣提至朝中成了尚書令,已是極其荒唐??芍辽僦h也算是官宦之家,這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王京,只是個土豪富戶。鐘離辰再聰明也還是個孩子,皇上僅因為聽了一個少年王爺?shù)呐e薦,就把知州封給了一位出身商賈之人,說出去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p>  王驁聽時就偶皺眉頭,肅王說完還沒等皇帝開口,王驁跪身啟奏道:“臣不同意肅王所言?!?p>  王驁語速不快,卻感覺有勁力的急躁,尚書令道:“辰王爺言辭懇切,舉薦必是觀察過了這位王京的治州才能,商賈出身又有什么關(guān)系,任用賢能豈能盡觀出身?況且,我朝征戰(zhàn)一統(tǒng)不久,北州向來為三不管之地,江湖流派繁雜之事知州之責(zé)實(shí)屬煩難。辰王爺提到這王京富可敵國且與江湖教派有所聯(lián)系,做北州知州再合適不過?!?p>  肅王剛要說話,尚書令大人湊近了皇帝幾步近,繼續(xù)說道:“我朝籌備開國慶典,盛眺臺皇家資物被劫之事就是教訓(xùn),想治理好北州,與江湖教派的往來是必不可少的?!?p>  幾部的官員有的低頭,有的看向肅王。這推選官員的事本就與武將無關(guān),鐘離明不說話,朝堂一片沉靜。

  鐘離朔站出來向皇帝拱手道:“臣以為,尚書令大人所言極是。”

  鐘離明微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令成陽宣了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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