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見梁殷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紅晴放下手里的賬冊,拍了拍她的肩膀。
梁殷回過神來,“怎么了?”
紅晴眼神存疑,語氣有些上揚,“你不會真看上這小邵公子了吧?”
“胡說什么?!绷阂笄昧饲盟哪X袋,把賬冊拿起來翻看。
“今日送的成衣不多,銀子我放在池微姐那了,賬冊里也已經(jīng)記好了,我有事出去一趟?!?p> 梁殷疑惑抬眼,“你去哪?”
“周然箐約了我改衣,我?guī)О⒇懭タ纯?。?p> 梁殷她身后看看,繡娘阿貞就在門口侯著,她的脾性倒是與周家小姐合得來。
隨意揮了揮手,“早些回來?!?p> 紅晴領(lǐng)著阿貞離開了,梁殷把賬冊放在一旁,望著硯臺出神。
片刻,她理了理柜臺,走到東堂,池微正在桌子上記錄衣樣款式。
她走近幾步,“池微,我出去一趟?!?p> 池微有些遲疑的看了她一眼,隨即點點頭,“放心,我看著。”
梁殷道了句好,回到中堂,拿了那只硯臺,放在盒子里包好,捧在手里出了聞春堂。
一月有余沒有回到小院,昨日歇在聞春堂,家中灰塵堆積,梁殷嗆了嗆鼻,捧著盒子直奔屋子里。
她將門仔細(xì)關(guān)好,從發(fā)間摘下簪子,打開了床板上的鎖。
底下有一個大箱子,梁殷又從床底摸索一番,找出一個小鑰匙。
箱里刀劍香囊發(fā)飾頗多,梁殷翻來覆去從中找出一個令牌。
光從窗外照進(jìn)來,一塊青色牌子,上面刻著龍紋,是大梁歷代君主用來調(diào)配蕭衛(wèi)的手令。
這塊是她的副屬手令,她看著令牌,神情一點點落下,當(dāng)初為了護(hù)住兩塊令牌,寧惜被陳軍抓走拷問致死,平日里膽子這樣小,總勸她沉穩(wěn)不要多事的人,最后也付出了生命來守護(hù)她。
梁殷捏緊令牌,小心翼翼放進(jìn)袖袋。
她把硯臺鎖進(jìn)了箱子,又把被褥鋪平,這里好像從未被動過的樣子。
一只純白的鴿子落在竹子上,爭鳴的琴聲從一扇紅木門傳出。
“此次與沈饒談的頗為順利,沈兼卓的權(quán)利已經(jīng)被架空,而陳國主要守備軍力也已都在沈饒手里?!?p> 一只手推著茶杯,將茶杯推到荊南面前,“做的很好?!?p> “你打算何時告訴她?!鼻G南有些心慌,如今騙梁殷騙的仔細(xì),她日后知道時,就會越接受不了。
傅長河摩挲著輪椅的扶手,“暫時...還不行?!?p> “還是早些決定吧,她心里一直裝著事,也不跟我們說,若到時她做出行動,很有可能把你的部署全毀了?!?p> 傅長河點了點頭,“到時我會與她解釋清楚?!?p> 屏風(fēng)后的林緲琴聲不斷,荊南看了看,轉(zhuǎn)頭與傅長河說了幾句話,便要回聞春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