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南剝了幾個板栗,堆在盤子里,看了眼紅晴,緩緩道,“官府已經(jīng)查封了陸家糕的鋪子,人也都押回去了,只待審查后判刑?!?p> 紅晴自然氣的噘嘴,“多行不義必自斃?!?p> 她突然大叫一聲,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從上面扒拉下一顆板栗,四處看看,最后盯著荊南,“是不是你扔的?”
荊南挑眉,搖了搖頭。
“是我扔的?!绷阂髲牧硪粋€院子的高樹上躍下,“我看你這次吃了苦頭,下次定又忘了?!?p> 紅晴氣的哼了哼,扭過頭去。
池微從回形廊中走過來,端了一個托盤,“春姜的手藝堪稱上佳,掌柜的以后可有口福了?!?p> “是嗎,那或許該讓她留在聞春堂里,跟元娘一起的?!绷阂笮χ戳丝茨莾傻啦穗龋珴甚r明,蒸氣緩緩飄著,香氣撲鼻。
說起這個,紅晴倒是皺了皺眉,壓了聲音問道,“姑姑,這個春姜,她真的沒問題嗎?”
“你覺得她有何問題?”梁殷故作疑問。
紅晴搖了搖頭。
“我自會小心留意。”
梁殷并非魯莽之人,這幾年來,因為陳國地下搜尋的緣故,她平日習(xí)慣不動聲色,行事謹慎。
“周公子想來快到了,你去門口迎一迎。”
紅晴指了指自己,看著梁殷,“我?”
“自然是你,論親,你自小便與他熟識,論輩,難道要我們幾個去嗎?”
紅晴直起身子站了起來,從方才池微來的回形廊中穿過去了。
遠在幾條街外,百姓正在夾道歡迎賑災(zāi)歸來的常鄞王。
季昂裝模作樣的擺著手,笑瞇瞇的看著他們。
“宮中擺了宴席,你可去?”季昂咬著牙,囫圇道。
“為何不去?!彼抉R奕看他一眼,有些奇怪,外派官員回到翼城的第一件事便是進宮述職,他自然不例外。
“嘖,你帶了個女人去賑災(zāi)的事情已經(jīng)傳遍朝野了,我們知道你是清白的,可旁人不知啊,他們還想著如何定你玩忽職守的罪呢?!?p> 季昂面色不虞,前幾日快到翼城時派了一小隊先行,沒想到這件事情鬧得滿城風(fēng)雨,這背后若無人推波助瀾,平地起風(fēng)起的也過于快了。
“沒有證據(jù),是張嘴便可以亂說,你怕什么?”
“我有什么好怕的,到時被問責的人又不是我。”季昂有恃無恐的仰了仰頭。
“你帶趙公子先回府上,不必隨同進宮了。”
司馬奕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自己勒緊韁繩,輕夾馬肚轉(zhuǎn)了一條小道往宮門的方向去了。
季昂本想跟上,卻被身后的趙再霄叫住,最后便也作罷,只將親兵帶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