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黃的落葉被風(fēng)吹起,在天空盤旋,最后才零零散散的落下,有些落在墻外,有些落在墻里。
梁殷撣去袖上枯葉,抬頭仔細(xì)看了看面前的宅子,比起去年,又是潤色了一番,掛在門前的燈籠也與之前的不同了。
春姜看了看梁殷,上前去敲了門。
守門的家仆很快開門,見是梁殷,行了禮,轉(zhuǎn)身去稟報了。
不肖一會兒,荊南悠閑的走到了門口,看見梁殷,倒是問了一句,“你怎么來了?”
梁殷只是抬起眼梢,看了他一眼,上了臺階往里走。
荊南在后頭跟著,只聽梁殷聲音如似平常,“五日不去堂中,我來看看,你究竟在做些什么。”
“阿朝那小子沒與你說嗎?”荊南疑惑。
梁殷走在他跟前,披著薄薄的斗篷,是青色的,上面繡著木蘭花,荊南看著那青色斗篷頓了頓,隨即轉(zhuǎn)過身來。
梁殷好似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說什么?”
“我這幾日...”
“你是西堂主,自個兒糊涂也就算了,別帶壞手底下的人。”梁殷又嚴(yán)肅了些,抬眼掃了掃周圍幾人,“怎樣都好,只是千萬別忘了自己的身份?!?p> 荊南正色,這幾日是太過松懈了。
從亭子里走出來一個女子,一身白衣,娉婷裊娜。
她走近,一雙剪水秋瞳望著荊南道,“荊公子,浮遷先回去了?!?p> 她又看了眼梁殷,笑了笑,萬般進(jìn)退有禮。
梁殷卻似笑非笑,倒是與荊南平時喜歡的不太一樣。有手段吊住荊南五日的人,她斷不會輕看了去。
荊南稍顯尷尬,讓人送浮遷回去。
“又是哪的姑娘啊?”
“李記藥鋪的千金。”
“名滿翼城的李浮遷?”
梁殷看著她的背影,笑了笑,“近日堂中忙碌,西堂潰散,你明日去盯著些?!?p> 荊南點頭,心里對李浮遷到底還是多了幾分警惕。
見荊南理解到了點子上,梁殷便也要回去了。
荊南留她用飯,她也拒了。荊南的宅子里,四眾仆役,她也待不習(xí)慣。
李浮遷坐在馬車?yán)?,見梁殷出了大門,她才對前頭的馬夫道,“找到耳環(huán)了,師傅,可以走了?!?p> 梁殷認(rèn)得荊南的馬車,眼看著馬車走遠(yuǎn)了,才收回眼神,“倒是個厲害的女子?!?p> 春姜笑笑,“是個沉得住氣的?!崩罡∵w出來已有一會兒了,現(xiàn)在才離開。
梁殷嘆了口氣,看著眼前落滿枯葉的大路,“是啊?!?p> 這種防備他人的日子,何時才能結(jié)束。
“主子,今兒個晚上,想吃些什么?!?p> 梁殷怔了怔,突然道,“我想吃唐蒸酥酪。”
春姜也愣了愣,隨后道,“奴婢恰巧會做。”
“你會做?”梁殷轉(zhuǎn)過身,眉眼里驚喜和復(fù)雜的情緒交錯。
唐蒸酥酪是當(dāng)年教養(yǎng)嬤嬤最拿手的點心,大梁更多見一些,梁殷本不愛吃,只是后來再也吃不到了,反而愈發(fā)想念。
春姜不知自己說錯了什么,遲疑道,“是?!?p> “好,那便交給你了?!绷阂筠D(zhuǎn)過身,春姜覺得她步伐也輕快了一些,抬頭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