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便是這兒了?!?p> 從帳里伸出一只手,搭在外頭說話的侍女手上。
她儀態(tài)穩(wěn)重,走出轎子,抬頭看了看牌匾,喃喃道,“聞春堂?!?p> 侍女攔下身后的侍衛(wèi),兩人進了聞春堂。
梁殷正在整理,見外頭來了人,她左右瞧瞧,這么早,其他人或許還在后院用早膳。
放下手里的賬冊,她走了出去。
“夫人想看看什么衣裳?”
那夫人笑了笑,道是,“你是這兒的東家?”
梁殷眼波流轉,笑了笑,“是。”
那夫人不見生疏,自己便抬腳往東堂走去,“多大了?”
“二十有三?!?p> 她腳步頓了頓,口中輕聲道,“二十三,二十三。”倒是相配。
梁殷只當她是好奇,引著她走到東堂一角。
這次倒不用梁殷說,那夫人自己就挑挑選選,看了一套深藍色的寬裙。
她瞧了瞧,又問,“這件衣裳有些顯胖了,能改小些嗎?”
梁殷看去,若要改,只需收一收腰圍,“能改。”
她又指了指一件襦裙,“我穿這樣的,是否不合適?”
齊胸寬袖的襦裙,梁殷看了她一眼,指了指一旁的斜襟,“夫人或許更適合這件?!?p> 侍女眉間皺了皺,從未有人說自家主子穿這衣裳不好看的。
那夫人倒是一笑置之,又走了幾步。
梁殷耐心等她挑選,沒過多久,那夫人驚呼道,“我的戒指呢?”
侍女著急的看了看她手上,“方才扶著您進來時,還在的?!?p> “是呀,不知道落去哪了?!?p> 梁殷看見孝初過來了,對她招了招手,自己則是對著那夫人道,“應是落在這兒了,我去尋一尋。”
孝初急急走過來,“掌柜的,怎么了?”
“沒什么,你去跟著那位夫人?!?p> 孝初點點頭,走到那夫人跟前。
她仔細看著衣裳,好像忘了戒指的事情。
梁殷在中堂尋了許久,才在幾子下找到一枚戒指,一顆碩大的翡翠,鑲嵌在銀飾的戒指上。
“夫人,可是這枚戒指?”
侍女上前接過,給了自家主子,“多謝東家了?!?p> 那夫人戴上戒指,笑了笑,“想來是近日瘦了?!?p> 她的目光始終看著梁殷,梁殷被她盯得,覺著有些奇怪。
又過了一炷香,才送走了兩人。
梁殷盯著她們擱下的幾兩銀子出了神,怎么想也沒有想出,究竟怪在哪里。
街上清清冷冷,都被侍衛(wèi)清了道。
“大長公主今日起這么早,就是為了來瞧瞧聞春堂的東家?”
從轎子里傳出幾聲笑,“我叫人來查過了,也就這個時辰,堂里只有她一個人。”
“奴婢瞧著,倒不是個花言巧語的?!?p> 大長公主點了點頭,“都說商人狡黠,她待我倒是真誠,也是,不然怎入的了桁之的眼,想來是有幾分不同的?!?p> “今日掉的戒指,她未必看不出來?!?p> 梁殷當時神態(tài)冷靜,像是經(jīng)常見到這種小把戲。
說到這,大長公主想了想,“你有沒有覺著,她行走儀態(tài),頗有幾分宮中女子的樣子?!?p> 女官跟著轎子,走的快了些,“奴婢眼拙,沒有大長公主瞧的仔細?!?p> “許是我看岔了?!贝箝L公主轉了轉眼珠,仔細回想了一遍,心底還是存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