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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手術刀

你是誰?(10)

黑色手術刀 肆塵劫匪 2038 2019-09-15 23:09:16

  常丞愷閉上眼睛,手握的更緊了,現(xiàn)在容不得他過多的休息緩和,稍微放松一下,就有可能將剛剛建立的模擬情緒、連續(xù)的畫面斷掉。握了握手,語氣艱難的再次開口說道:

  “這時候,我會再次對你進行詢問,你輕而易舉的就什么都說了,而我發(fā)現(xiàn),你前后兩次所說的都是一模一樣的。也就是說,你真的將所知道的都說了,所以,我讓你死的體面一點。不僅為你整理了你的衣服,還將你最喜歡的醫(yī)生白大褂也給你帶來了,當然,也是為了獎勵你,我選擇在你死后,割掉你的臉皮,而不是像楊開山那樣死前被殘忍凌虐。我擦干了你臉上、身上的血跡,整理了你的容貌、衣飾,讓你保持生前的整潔和妝容。最后小心的將你的整張面皮,穩(wěn)穩(wěn)的一刀割下來。

  還收拾了現(xiàn)場,將不屬于你的血跡用漂白劑清洗掉,確保只是你一個人的現(xiàn)場。只是你一個人的儀式。

  但是,我為什么要割掉你的臉皮?是討厭你的臉嗎?是不想看見你的臉?為什么不想看見你的臉?為什么討厭你的臉?是情敵嗎?是小三?你破壞了我本來應該有的幸福嗎?所以我討厭你這張臉?”

  常丞愷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著,有的地方顯得有些吃力,說完這些話的時候,已經(jīng)是滿頭大汗了,整個人也非常的疲憊。

  用力的呼出一口氣,瞬間卸下生理上、心理上的精神緊張。精神緊繃后的突然放松,讓身上的每一處肌肉都處于一種酸疼的感覺。他全情投入到案件里面,仿佛一幕幕,一幀幀的展現(xiàn)在眼前,

  閉上眼睛,將頭靠在椅子上,有些微喘。

  他需要緩一緩,將腦海里剛才的所有的景象全部清空,一點點走出自己的限定思維。

  所有人也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會這樣去做兇手的心理側寫,不得不承認,震撼了所有人。井言志認真的看著閉目養(yǎng)神的常丞愷,此時,真的有些看不懂這個人了,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有時輕浮放蕩的如個二世祖一般,有時心細如塵洞察分毫,有的時候又像是毫無責任心的混日子,可是,剛剛的一幕,不得不說,像是親眼看見兇手行兇一樣,連畫面模仿的都惟妙惟肖,共情能力真的是非常了得,如果剛才有個從來沒直接接觸案情的陌生人,站在旁邊看著這一幕,恐怕一定會將常丞愷當作是案件的真兇,在坦白自己的犯罪過程。

  常丞愷緩了好一會兒,稍微平復了一些情緒和精神后,又坐直了身體,用手揉著額角,聲音有點低沉暗啞的分析道:

  “目前有兩種情況,第一,楊開山與李華文應該是以前就認識的,并且有些隱秘不能對外人講的事情,這些事情要么是觸及彼此的利益,要么是觸及私情。

  第二種情況,他們根本不認識,但是他們共同參與了某件事情,或者是某些交易,而這件事情或者是交易,傷害了別人的利益,甚至是導致人傾家蕩產(chǎn)的仇恨,所以才會有人想要殺了他們。

  我們接下來,不妨多查查莘莘藥業(yè)的藥品往來銷售記錄,看看經(jīng)手人與參與者有沒有他們二人。

  再有,我認為這件事情與院長陳仕鵬脫不了了干系。

  陳仕鵬的情況也不外乎有兩種可能,第一,要么是自己潛逃了;第二,就是已經(jīng)遇害了。

  如果是第一種情況,我們就要盡快的找到他,很有可能兇手下一個目標就是他,因為楊開山與李華文的死,讓他自己有所警覺了,所以提前逃跑了,應該是在逃命。

  如果是第二種情況,那我們就不用著急了,按照兇手的前兩起案件風格來看,兇手應該會在他想要我們發(fā)現(xiàn)的時機、地點、以及特定方式,發(fā)現(xiàn)被害人。

  同理,劉新西應該也是與陳仕鵬一樣的情況。所以,他們二人現(xiàn)在如果還活著,應該處于非常危險的境地。我們應該盡快的找出他們,保證他們的人身安全。

  他們自己應該差不多也能猜到是誰要殺他們。

  我們如果能趕在兇手之前找到他們,那我們破案應該就不難了。

  前提是,他們現(xiàn)在還活著”

  常丞愷一口氣說完自己所有想說的,松開了一直緊緊握著的手,徹底的放松了下來,將身體依靠進椅子里。

  坐在他身旁的潘婧新拍了拍他的肩膀,座位離他最近的就是潘婧新,剛才他的每一次變化與反應潘婧新都看在眼里。

  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每一寸肌肉都在緊張的繃著的狀態(tài),潘婧新知道他現(xiàn)在會有很疲憊的感覺。

  常丞愷勾了勾嘴角,輕輕的對著潘婧新安撫性的笑了笑,比了個沒事的唇語。

  有些人就是這樣,玩世不恭的表皮下隱藏著的是一顆敏感善良的內心。

  而有些人,他們看著比誰都多情,卻又比誰都無情。不會輕易的為了某個人而改變自己。

  不是不想改變,而是,已經(jīng)忘了要怎么改變。

  習慣了數(shù)年如一日的生活模式,習慣了戴著不同的面具,面對不同的人。而夜深人靜的時候,鮮血淋漓的撕下已經(jīng)要長進骨子里的偽裝,看著鏡子中滿身傷痕的自己,已經(jīng)忘了自己最初的樣子。

  時間像是最健忘的人,忘了最好的,忘了最快樂的,記住的,往往是疼到刻骨銘心的回憶。刪不掉,抹不去,就連歲月都不能淡化那烙進靈魂的印記。

  在潘婧新的眼中,常丞愷就是這樣的人。

  已經(jīng)記不住有過多少小姑娘對他芳心暗許,最后哭著寧愿去上山當尼姑,也不要再去想什么愛情了。

  從接到廳里的任命開始,常丞愷就沒認真的休息過,這兩日著實有些累了,加上剛才對兇手的心理側寫,已經(jīng)耗費了所剩不多的精力和體力,現(xiàn)在常丞愷是勉強撐著眼皮聽著接下來的會議內容,忽視了旁邊或者哪處傳來探照燈一樣的目光,更不想去研究那些目光里面的含義。

  誰怎么想,想的什么,與自己都毫無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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