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在解淳府中,雖極受解淳寵愛,也僅僅是在府內(nèi)自由玩耍,要想上街游玩,除了解淳有空閑時,抽時間陪伴她和小蓉,逛過幾次集市,平常時候?qū)O管家是不讓她二人隨便上街游玩的,畢竟關(guān)系到祥瑞伯爵府的臉面,連小雪也沒有特權(quán)外出。
看著小雪極歡樂地登上花轎,大劉氏低頭伏在小雪耳邊,細細低語:“雪兒妹妹有空瑕時,回門來看看嫂子,到時侯嫂子教授你幾招密法,準能勾住伯爺?shù)幕?,讓你更受伯爺?shù)膶檺邸!?p> 小雪不明其意,卻知道大劉氏是對自己示好,便感動地抱著大劉氏哭泣起來,這才有了幾分哭嫁的意味,大劉氏滿意地伸手抹去自己的眼角,不知是淚水,還是汗水的水珠,大聲向眾人宣布起轎出嫁。
李達作為小雪的義兄,則無旁待要去送嫁,與他同行的是同族弟弟,是一位富有的商賈,為了爭得這陪同送嫁的權(quán)力。
他可是送了一百兩銀子的賀禮,開始李達還有些猶豫,后來打聽到此人也算正直之人,才被李達選為送嫁人選,由此可見李達對認小雪為義妹,是真心實意的認同。
大劉氏對小雪未來的教導(dǎo),也是實心實意,沒有任何虛心假意,都是事關(guān)彼榮我榮,彼興我興的姻親關(guān)系,夫妻倆才不做見不得人的勾當。
穆正家的親朋好友品味太差,沒有李達這邊的好友是遠大眼光之人,只是暗自咒罵和忌恨,沒有人爭奪送嫁人額,送嫁之人竟然是穆蓉的親生哥哥穆山和穆海。
如今穆氏兄弟二人早已成親,自從穆蓉進入解府為侍女后,穆山穆海成了城南新村的香饃饃,成天有賤民女方托人提親,經(jīng)過張氏掌眼把關(guān),相中兩個自尊自愛的女子。
其實人家才十四五歲,便嫁入穆家成為新媳婦,若叫解淳知曉后,一定罵穆氏兄弟是禽獸不如的畜生之類話語,不過今年剛虛歲十七的兩位新媳婦,分別為穆家兄弟生育一子,因剛剛過完月子,才沒有出來迎接親朋好友。
穆氏兄弟二人雙喜臨門,成天笑得合不攏嘴,形象與李達縱欲過多的頹廢模樣,形成鮮明的對比,在氣勢上力壓李家一頭。
李達的族弟一看情勢不好,咱老李家可不能讓對方占上風,便伸出自己的雙手,手指上戴著幾枚重重手飾,金光閃閃熠熠生輝,十分的招人眼球,登時將穆氏兄弟的氣勢打壓下去。
李達此時才驚覺自己丟失臉面,振奮精神與族弟并肩戰(zhàn)斗,妥妥地占居上風,贏得看熱鬧之人一陣陣贊賞。
花轎在吹吹打打的樂器聲中,直接抬進伯爵府后院內(nèi),自有喜娘出來迎接二位新娘,這是解淳奮力爭取來的權(quán)益,因為不能在外人面前顯露,作為明朝禮制保護主義的孫管家和解禮等人,實在忍受不了解淳的無聲抗爭,硬著頭皮勉強點頭應(yīng)允同意。
王恕和王鏊竟不顧年老身份高貴,親自上門前來祝賀,解淳聞報后,立刻出府門迎接二位老大人,他只是和父親及孫管家嘔氣,才向二人下請?zhí)s,本來覺得二人能泒出族人代替賀喜,便是給足自己臉面。
沒有想到二位老大人竟親身道賀,讓解淳頓覺受寵若驚,他將二人接近后院安靜閑舒外,讓二位老大人歇息,又讓前來道喜的唐寅毛澄錢莫三人陪伴談話,張誠因為急于上任,已經(jīng)于前天出發(fā)去了湖廣,明朝時官員上任都有明確日期,遲到上任者會受到極大的懲罰。
幾個人正在敘談時,孫管家笑咪咪進來稟報:“少爺,外面有不少官吏前來賀喜,老爺讓你前去招待客人?!?p> 解淳心中暗自困惑:‘自己實在咽不下那口氣,厚著臉皮向二位老大人下請?zhí)?,這些日子沒少被人詬病,背后諷刺譏嘲者數(shù)不勝數(shù),這怎么不聲不響都前來道賀?’
他雖然心中疑惑,但面色不現(xiàn)絲亳異色,向座上眾人告罪一聲,退出房間來到府門外一看,解淳差點沒暈倒過去:‘我的老天爺?。≡趺磥砹诉@么多人?’
解府門前被人群包圍著,有小官吏員不當值者,親自前來賀喜,也有當差不得空者,差家中子侄或仆役前來道賀,看樣子得有好幾百人,簇擁在禮帳桌前,解淳聘請記錄帳單的文士滿頭大汗,手都寫抽筋了。
解淳實在沒有辦法,只好聯(lián)系左鄰右舍,請他們讓出些地方做宴席之地,那些鄰居都是南城普通民戶,哪見過如此多的朝中官吏,個個滿頭大汗,十分爽快的答應(yīng)下來。
解淳感到非常不好意思,便請鄰居們在一旁入席吃飯,還是別打擾別人,影響人家的日常作息為上。
眼見日已午時,牟斌和他的奴仆沒有任何動靜,解淳微微嘆息一聲,自己覺得和牟斌的交情不錯,可能人家沒將自己看在眼中,當初也許只是和自己隨口客套而己。
畢竟牟斌是天子親軍錦衣衛(wèi)統(tǒng)領(lǐng),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能與自己交往就不錯了,看來自己這次冒失了,下次得多加注意。
解淳正要叫人準備開席,只聽得遠外一陣馬蹄聲傳來,不久后便看到牟斌竟身穿錦衣衛(wèi)指揮使官袍,手捧兩卷文書騎馬奔來。
牟斌人未至聲已入耳:“子厚,怎么你的大禮還沒到?就準備開席宴客?。 ?p> 解淳被看透心思,有些微感尷尬,不過他轉(zhuǎn)而一想:‘這些人都是修練多年的官場老手,若自己表現(xiàn)的太老成穩(wěn)重,將來恐怕要吃大虧,不如借機發(fā)揮,減輕他們的忌憚之心?!?p> 于是他微帶氣憤之色,不滿地回應(yīng)道:“我以為牟大哥公務(wù)繁忙,來不及前來賀喜呢,是以準備開席宴客?!?p> 牟斌聽其語氣略帶委屈,明顯對自己翩翩來遲有些不滿,心中不由的暗自好笑:‘看來再聰明穎慧之人,不經(jīng)歷時事磨練,還是單純無邪的很,這樣的人才是可結(jié)交之良材。’
牟斌對解淳又起幾分好感,他跳下戰(zhàn)馬向解淳道賺,然后跟隨著解淳走進解府,不理旁人對他的逢迎之言,對解淳高聲說道:“子厚,叫你的兩位愛侶出來接圣旨吧,圣上有禮物送與你們?nèi)?,作為你等的新婚賀禮?!?p> 牟斌此話一出,不禁解淳懵了,前來賀喜的眾人也懵了,祥瑞伯爵看來真得大受圣上寵愛,他納個妾室,圣上竟親目下旨祝賀,這是何等的榮耀恩寵啊!恐怕貴為內(nèi)閣大學士,也沒有受到過如此恩典吧。
在眾驚愣之時,穆蓉和小雪已經(jīng)揭掉蒙頭喜帕,素面朝天來到院中,與解淳并排站在一起,兩個少女哪里見到過如此大的場面,都嚇得臉色蒼白如紙,兩腿籟簌發(fā)抖,幾乎要癱在當場。
解淳看見二人如此害怕,心中有些隱隱作痛,伸出雙手輕輕拍打二人幾下,慰藉兩個人的驚慌之心,穆蓉和小雪見解淳不顧忌朝庭官吏在場,伸手撫慰自己,二人都十分高興,逐漸鎮(zhèn)定下來,一左一右站在解淳身邊。
那些與解淳不太熟悉的官吏驚呆了,他們大多是從宮內(nèi)得知,聽聞圣上對解淳極為看重,就連天子親軍錦衣衛(wèi)指揮使牟斌,吏部尚書王恕,吏部侍郎王鏊,都要參加解淳的納妾婚禮,便尋思著借此機會前來賀喜,吃杯喜酒以示錦上添花之意。
他們本來以為,納小妾竟給三位高官下請?zhí)?,讓解淳昏了頭腦的兩位女子,長得如何國色天香,花容月貌傾國傾城呢!
沒想到卻是一個年約二十歲左右,長腿個高臀翹胸挺,相貌怪異大腳的丑陋異族女子。
一位是身子尚未長開,年紀尚幼也是大腳的女孩,根本不能稱為女人,只能是一位含苞未放幼年蘿莉的十三四歲女孩,雖然容貌優(yōu)雅秀麗,一看便知長大后,必是一位美女艷婦,。
但目前尚年紀幼小,且也是天足,眾官吏都互相對看一眼,心中暗自鄙夷感嘆:‘祥瑞伯對女色得有多饑渴??!以至于到了饑不擇食的地步。’
牟斌見了二女的容貌,也是微微一愣,他雖然也知曉小雪的身世,深知其的來絡(luò)去脈,雖沒有親眼見過她,也能憑直覺判定其身份,雖然有些稚嫩年少,也是一雙天足,但長大后也極為美艷。
可那一位叫穆蓉的藍眼丑婦,長得就太刺眼令人無語,身材那么高挑,比一般男子都高,容貌那么丑陋,又是一雙大腳,真不知道子厚相中她哪一點?
牟斌心中雖為解淳感到惋惜,面上卻微露嚴厲之色,大聲咐吩喊道:“有陛下制書到,解淳和穆蓉及李雪跪地接圣旨?!?p> 解淳用手一拉呆呆站立的小雪,他身邊的穆蓉早已經(jīng)乖巧跪在地上,解淳略帶嬌慣語氣,對小雪解說著:“雪兒,你認李達為義兄,自然得隨他的姓氏姓李,李雪便是你的姓名。我問你姓氏,你又說不知道,難道圣旨上讓你隨我的姓氏。若如此以來,你我只好做義兄妹了?!?p> 小雪被他嚇得臉色都變了,口中嬌聲回應(yīng)道:“淳哥,我不沒習慣叫李雪嗎?我才不和你做義兄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