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解淳的此種怪異神態(tài),一開始,弘治皇帝是瞎子摸象一摸不出頭腦手腳,不過等過了一段時間后,他才恍然大悟,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起來。
他手指著木板和樹枝編成的棺材,向解淳發(fā)出疑問:“子厚,你是說朕暗中泒人,挖掘祥瑞神仙的墳?zāi)埂K藓拊谛?,便取消朕練出太極拳內(nèi)家真氣的福份?”
望著解淳點頭示意正是如此,弘治皇帝有些沮喪的感慨道:“唉,都怨朕太過于多心,竟然對此事始終疑神疑鬼,不敢相信子厚所言所行?!?p> “這送上門的天賜福份,竟然被朕拒于門外,也可惜了子厚的一番忠心饋贈??磥砀笥芯壢?,此乃真理無疑啊!”
他抬起頭堅定的說道:“朕雖然有些懊悔無及,沒有福份得到太極拳內(nèi)家真氣,卻至今不后悔自己當初所做的選擇?!?p> “朕貴為一國之君,就要對有疑心的人和事調(diào)查清楚。否則便是福緣再深厚,也不能不履行君王的應(yīng)盡權(quán)力和義務(wù),朕一生也不會為此事,悔恨當初的選擇?!?p> 解淳此舉便是推脫自己能修煉出內(nèi)家真氣,而弘治皇帝卻始終對此一無所得,會不會以后暗中懷疑解淳是暗中藏私?是不是沒有傾囊而授?
弘治皇帝以右若有病重危急之時,會不會借機報復(fù)解淳,解淳對此也沒有任何把握,好在這樣以來,不僅解決掉這件解淳難以辯解的難題。
而且乘著弘治皇帝幻得幻失之時,解淳又以祥瑞神仙的名義,將對大明周邊國家的擔心,一一敘說出來。
還蠱惑弘治皇帝要努力上進,率大明鐵騎征伐四鄰,讓大明邊疆再向外擴張和霸占。
他揚揚眉梢,一臉高興的鼓舞弘治皇帝:“陛下,這些便是祥瑞神仙曾說過的各國之間利益與弊端?!?p> “希望陛下和眾閣老合謀,制作出殲敵擴張的計劃,讓大明更加富強和壯大彊域,也不枉微臣鸚鵡學舌般的妄議國家大事。”
“超規(guī)越制涉及朝政的重大決策,是微臣有些不自量力,而肄意妄為,希望陛下多加諒解,原諒微臣的越軌之舉?!?p> 弘治皇帝從解淳口中得知,異族侵占大明朝廷的惡劣表現(xiàn),又在他添油加醋般描述中,知道異族帶來的愚昧無知的可惡統(tǒng)治,自然引起同仇敵忔的憤恨。
他用毛筆記下解淳所說的四面八方的十數(shù)個國家名稱,并表示愿意傾盡余生之精力,也要設(shè)法蕩平諸夷,永絕異族滅亡大明的危險。
君臣二人越交談越投機,慢慢發(fā)覺天色昏暗下來,看來已是大年初一的夜晚,不知不覺間一白天在激烈交談中匆匆而過。
解淳抬頭望著弘治皇帝不發(fā)一語,心中暗自捉摸:‘哥們兒,你既然已經(jīng)饒恕我無罪,不會又把我留在皇宮,陪伴你過初一吧?!?p> “咱可是快半個多月,沒回家陪伴妻妾兒女了,這大過年的也要陪伴在宮中當值?!?p> “咱這個大明官員,也做得太委屈了,若不是才剛剛套牢你,咱這就辭官告老回鄉(xiāng)隱居。做個逍遙賦閑的大明朝廷祥瑞候爺……’
弘治皇帝談興正濃,發(fā)現(xiàn)景色越來越暗淡,服侍的太監(jiān)和宮女恪守嚴命,都不敢過來點燃蠟燭。
他考慮到解淳已經(jīng)很長時間未回家,連過新年都在宮中當值,可謂勞苦功高,又對自己的龍體擔憂不已,實在是忠心耿耿。
弘治皇帝十分感激的當即下詔:“賜封解淳為大明世襲祥瑞侯,其妻妾的誥命各升一級,蔭二子為童子郎?!?p> “其母王氏育子有功,敕封誥命升一級以作嘉獎。并賜御宴一桌,與家人歡聚,以獎賞其在年節(jié),仍然當值御前的功勞?!?p> 解淳這次才終于放下心來,以后終于能在大明朝堂呼風喚雨,也能在大明體制內(nèi)混吃混喝,不用擔心大明皇帝的猜忌,做一個沒有凌云壯志的庸俗大明官員。
解淳之前雖然和妻妾們提前打好招呼,但半個多月,不見解淳的身影,耳邊卻時常聽到解淳瘋癲的小道消息,讓陶宛等人時帶為他的所做所為捏一把汗。
有了擔憂顧慮,陶宛等人的弘治十九年春節(jié)過得淡然無味,等到天色快黑時,還沒有解淳的蹤影,一家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為其擔憂不已。
這時皇宮的敕封圣旨來到,又是加官進爵,又是封妻蔭子,還賜下一桌御宴,陶宛等人才放下心來,自己的夫君能夠安然無恙地歸來,比什么恩賜封賞都重要萬分。
解淳回到家中,與妻妾們度過一個平安甜蜜的弘治十九年初一夜晚,一家人興高采烈,到處洋溢著歡聲笑語。
而身處江南的江西布政使司治下,原四王叛逆家屬們卻遭到滅頂之災(zāi),一夜之間,四王直系親眷全部死之。
第二天一大早,錦衣衛(wèi)接到通報后,便登門四處調(diào)查有無幸存者,但結(jié)果很是令人沮喪,四王直系親屬竟然無一人得以幸存。
錦衣衛(wèi)也好似失去了調(diào)查的興趣,以殘存的白蓮教徒報復(fù)大明皇室后人為由結(jié)案,然后對白蓮教殘存教徒展開血腥清剿和鎮(zhèn)壓。
不久之后,大明朝廷發(fā)布公告,以四王無有后人繼承王位為由,將四王的王位封號撤銷掉,世上再無寧王、淮王、益王、安化王的封號。
四王的土地和財產(chǎn)收歸國有,土地按戶也分發(fā)給治下平民種植,所收取賦稅自然而然也納入國庫,歸大明朝廷自由支配。
弘治皇帝聞聽四王罹難之后,龍心大為悲憤不已,把錦衣衛(wèi)指揮使牟斌叫進皇宮中一陣痛斥喝罵,讓牟斌泒遣錦衣衛(wèi)協(xié)助防守各藩王封地,切實保護好眾王爺?shù)娜松戆踩?p> 牟斌連同錦衣衛(wèi)眾將士知恥而后勇,迅速奔赴各地王爺?shù)姆蹙硟?nèi)幫助協(xié)防,果然效果不錯,從部分藩王護衛(wèi)中搜查出不少江洋大盜,甚至還有白蓮教余孽。
對于錦衣衛(wèi)強勢介入藩王屬地,各位王爺對此有許多不同的反響,有的認為是皇恩浩蕩,錦衣衛(wèi)是來守衛(wèi)自己和家人的人身安全。
有的明顯不買帳,在暗中與錦衣衛(wèi)將士較量,不讓錦衣衛(wèi)進入他們的管理內(nèi)層及地盤。
有的懵懵懂懂,渾然不覺,仍然過著自己奢侈豪華的淫靡生活;有的卻好象覺察出皇帝此次行動的不利訊號,暗中做出不同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