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山心里有些暗暗叫苦,慕容云清替自己夸下如此大的???,到時候若是不能做到,等于替慕容英打了她的臉,自己的下場一定好不到哪里去。
只可惜現(xiàn)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他只能重新取了柄劍來到場上。
行禮過后,兩人都沒有搶先動手,慕容英是存著只防守不出擊的心思,駱山則是在極速思考對策。
過往學(xué)過的所有招式一一在心頭掠過,他的腦中忽然靈光一閃,當(dāng)即朝慕容英沖了過去。
他手里的劍化作點點星光朝著前方席卷而去,赫然正是剛才慕容英用過的“陽關(guān)三疊”。
慕容英沒想到他竟然會用出這招,本能地就想用“回風(fēng)拂柳”那招來應(yīng)對,可是手才抬到一半,忽然想起這一招是慕容浩不會的,自己當(dāng)然也不能用。
電光火石之間,他腦子里閃過好幾種應(yīng)對方法,但最后發(fā)現(xiàn),之前自己大哥用來應(yīng)對自己時的招數(shù),貌似才是這種境況下的最好選擇。
當(dāng)下他也顧不了許多了,便依葫蘆畫瓢將前兩式擋下之后,也使出了“飛鳥投林”這一招,他心說反正父親會出手阻止,這樣也不能算自己輸。
沒想到的是,當(dāng)他這一招使出之后,才發(fā)現(xiàn)對方的第三式只是虛晃。駱山的身形非但沒有拔起,反而從他身下穿了過去,而后一招“浪子回頭”,劍尖就頂在了他的后心上。
慕容英站在當(dāng)?shù)?,只覺得腦中轟然作響,一股悲憤猛地涌上心頭,他只當(dāng)背后沒有那柄劍,一招“風(fēng)卷殘云”就朝身后卷了過去。
駱山當(dāng)然不能直接刺下去,只好收劍防守,慕容英仍是不管不顧的攻了過來。
“放肆!”慕容云飛身形閃到場地中間,猛地大喝一聲。
慕容英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聽到“啪”的一聲,然后臉上一陣劇痛,耳朵里嗡嗡作響,身體不由自主的向后倒去。
慕容云飛雖然憤怒,但這一巴掌還是極有分寸,否則慕容英不說腦袋被打掉,至少滿嘴的牙是保不住了。
慕容英此時臉頰紅腫,坐在地上呆呆地看著自己父親,眼淚忽然就流了下來,道:“爹,這次分明是他耍賴!”
慕容云飛見他還不服氣,大喝道:“你大哥剛剛只用了兩招,哪一招是你不會的?你說!”
慕容英嘴唇動了半天,終于想出一句辯駁的話來,道:“那我怎么知道他會哪些招式?他連陽關(guān)三疊都會,說不定早就把其他劍法也都偷學(xué)到手了!”
“放屁!你大哥這招陽關(guān)三疊分明是剛學(xué)的,他前面兩式都只是花架子,連破綻都跟你剛才使的一模一樣,第三式他根本就沒領(lǐng)悟。若他學(xué)到完整的招式,根本就不用出第二招!你技不如人,還敢在這措辭狡辯?我慕容云飛怎么會有你這樣的逆子?明天開始,你給我面壁思過一個月,好好反省反省!”
慕容云飛只覺得今天在姐姐面前把一張老臉都丟盡了,再一想到之前自己夸贊這個兒子的話,恨不得當(dāng)場抽自己幾個嘴巴。
慕容英見父親氣的眼睛都紅了,當(dāng)下再不敢吭聲,只能低頭受教,心里卻把駱山千刀萬剮了一萬遍。
慕容云清卻懶得看他們父子倆,正盯著駱山仔細(xì)打量。
駱山被她看的有些發(fā)毛,站在那里渾身不自在。
好在這時慕容云飛又開口點了慕容杰他們出來比試,這才將慕容云清的目光吸引過去。
慕容云飛總共有八個子女,后面又比試了三場,倒是沒有再出什么狀況。慕容云清還是一貫的作風(fēng),夸贊的少,批評的多,不管男孩女孩都不會保留情面。
那些人一個個聽的面紅耳赤,駱山倒是看的津津有味,第一次見他們時,一個個都像驕傲的小公雞似的,現(xiàn)在看他們垂頭挨訓(xùn)實在大快人心。
“若是慕容浩能看到這一幕就好了”,駱山心中突然冒出這樣的想法,剛剛生起的一點快意立刻又消失了。
駱山原以為慕容云清今天會幫大家測試根骨,沒想到最后這事連提都沒提,等到眾人比試結(jié)束,慕容云飛就打發(fā)眾人回去了。
慕容云清畢竟有傷在身,之前雖然只是坐著說了些話,此時也已經(jīng)露出疲憊之色,慕容云飛于是親自送她回去休息。
兩人走在路上,慕容云飛苦笑問到:“姐姐今日想必很失望吧?我實在是不太懂得如何管教孩子?!?p> 慕容云清搖搖頭道:“不關(guān)孩子的事,我是對你很失望?!?p> 慕容云飛慚愧道:“我知道姐姐還在為浩兒的事生氣,只是慕容家發(fā)展到今天,已經(jīng)不是我一家一戶的事情,家族里千百雙眼睛盯著我這個家主不說,外面還有一堆盤根錯節(jié)的關(guān)系需要理順。浩兒身后沒有半點背景,若是我強行將他往家主的方向培養(yǎng),說不定只會害了他?!?p> 慕容云清面露譏諷之色道:“我看你是被武林盟主這頂大帽子遮住了眼睛才對,都說身教勝于言傳,你為了所謂的大局,對自己的孩子尚且不能公平對待,又能培養(yǎng)出怎樣的家主?像英兒那樣驕橫跋扈又沒有擔(dān)當(dāng)?shù)暮⒆?,你指望讓他來繼承這個家業(yè)?”
慕容云飛本來還想幫慕容英開脫幾句,現(xiàn)在見姐姐給出這樣的評價,也只能識趣的不再提起,而是說到:“平時見浩兒練武時也沒什么出彩的地方,今日看來,他倒像是在有意藏拙。沖他這份隱忍功夫,說不得今后是要好好栽培他一番了!”
“也許輪不到你來栽培了。”慕容云清淡淡說到。
“什么?姐姐你是說……”這句話如石破天驚般在慕容云飛腦中炸響,他聽說修仙之人單憑眼力就能看出一個人的根骨如何,姐姐這話一定不是無的放矢,若果真那樣的話,自己該如何自處?
“我什么也沒說,家里的每個孩子都有可能,不是嗎?”慕容云清不置可否道。
慕容云飛見她不肯多說,也便不再追問,但心中已經(jīng)有了計較,于是問到:“姐姐打算何時幫他們測試根骨?”
“再過些天吧,我如今還不宜動用法力。”慕容云清淡淡道。
“那好,這些天姐姐好好調(diào)養(yǎng)身子,一應(yīng)拜訪我都給推了吧!”慕容云飛知道她不喜歡應(yīng)酬,便自作主張道。
慕容云清對這個安排很滿意,便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