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個老的討價還價時,駱山終于挪到了那塊大石頭跟前。
他仔細(xì)打量了半天,確信這個跟外面那個老烏龜是一樣的,但使勁喊了半天,就是沒一點動靜。
沒奈何,他只好又將那面銅鑼拿了出來,費勁吃奶的力氣才將鑼錘舉起來,使勁地敲了一下。
“咣——”鑼聲如炸雷般響起,那塊石頭猛地蹦了一下,然后立刻傳出一個欣喜的聲音:“小曼,小曼,你來啦?”
緊接著,一個圓圓的腦袋從龜殼里伸了出來,四處張望了一下,當(dāng)它發(fā)現(xiàn)坐在自己身邊的駱山和那面銅鑼時,又厲聲喝問到:“你是誰?怎么會有小曼的銅鑼?”
駱山猜它嘴里的小曼應(yīng)該是自己的師父,而且之前關(guān)系應(yīng)該還不錯,否則不會叫的這么親熱,可他聽上去就是感覺無比別扭,因為這個聲音實在太年輕了,聽上去跟自己差不多大似的。
“如果你說的小曼是花曼語的話,那是我?guī)煾?。”駱山無比郁悶地說到。
“???小曼終于有徒弟了?她人呢?”小烏龜急切問到。
“在外面和甄前輩說話呢,請問這是什么地方?閣下怎么稱呼?”駱山小心翼翼地問到。
“這是我爺爺?shù)男《刺欤医姓缑?,你師父?yīng)該經(jīng)常跟你提起我吧?”小烏龜問到。
“我才入師父門下不久,倒是不曾聽她提起過?!瘪樕较攵疾幌刖突卮鸬?,這個名字他若是聽過一次絕對一輩子也忘不了。
“什么?她居然都沒提過我?這簡直太離譜了!”小烏龜顯得有些抓狂,不過轉(zhuǎn)眼又冷靜了下來,重新自我介紹到:“我跟你師父那可是青梅竹馬的交情,按你們?nèi)俗宓姆Q呼來說,你應(yīng)該叫我……”
它說到一半忽然卡住,又問到:“你們管師父的丈夫叫什么?”
這句話如炸雷一般在駱山頭頂響起,差點把他雷的外焦里嫩,他結(jié)結(jié)巴巴道:“你……你問這話什么意思?你該不會?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我答應(yīng)過等我化形了就要娶她為妻的,難道她嫁給別人了?”甄猛的語氣忽然變的無限擔(dān)憂起來。
“那倒沒有,不過你上次見我?guī)煾甘鞘裁磿r候?”駱山覺得烏龜就算口味再重,應(yīng)該也不會喜歡一個老太婆才對,所以決定還是問仔細(xì)一些的好。
“五十年前啊,她那次過來是找我爺爺學(xué)龜息功的,我記得很清楚?!闭缑筒患偎妓鞯?。
駱山聞言又有些發(fā)懵,師父五十年前也有兩百多歲了,相貌應(yīng)該跟現(xiàn)在差不了多少才對,難道這小烏龜還真就喜歡老太婆?
為了慎重起見,駱山又問到:“五十年前我?guī)煾搁L啥樣?有沒有皺紋?有沒有白頭發(fā)?”
聽駱山這么問,甄猛立刻就急了:“說什么呢?小曼怎么可能有皺紋和白頭發(fā)?她可是修煉過常春功的,永遠(yuǎn)都是風(fēng)華絕代貌若天仙的!”
“原來如此!”駱山總算明白了,看來師父這五十年的日子的確很難熬,以至于連保持容貌的功法都顧不上修煉了。不過他也懶得說破,而是又好奇問到:“那我?guī)煾竿饧藿o你了?”
“算……算是答應(yīng)了吧!”甄猛囁嚅道:“她說只要我哪天能打的過她,就嫁給我,所以我才一直在這里閉關(guān)修煉。”
“那你現(xiàn)在修煉到什么境界了?”駱山又問。
“八階小妖?!?p> “八階小妖?”駱山一臉促狹地笑了起來。
妖族的境界劃分他曾聽柳含香說過,它們在沒化形之前,通通被稱為妖獸,只有等體內(nèi)凝結(jié)妖丹,可以化作人形了,才被稱作小妖,也就相當(dāng)于人族的筑基期。
小妖每進(jìn)階一次,妖丹上就會多出一道紋路,九次之后可以進(jìn)階到大妖,也就相當(dāng)于人族的結(jié)丹期。再往后就是妖王,相當(dāng)于人族的元嬰期。
“你一個小妖想要打贏我?guī)煾??你不會還在做夢吧?她可是跟妖王比肩的存在!”駱山毫不留情地打擊到,他并非尖酸刻薄之人,只是不想跟他繼續(xù)討論師父的丈夫該如何稱呼罷了。
甄猛卻并沒有任何頹喪的表現(xiàn),而是認(rèn)真問到:“小曼突破瓶頸了?”
“那倒沒有?!瘪樕降馈?p> 甄猛一聽就歡喜起來,道:“那就行了,只要她不突破,我遲早會趕上的!”
駱山一聽這話,立刻就火了,罵到:“你這小烏龜也太缺德了吧?為了打敗我?guī)煾?,就盼著她永遠(yuǎn)不要突破是不是?”
“放屁!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幾個意思?”
“我的意思是,小曼是為了等我趕上,才故意不突破的!”甄猛道。
“少自作多情了,我?guī)煾改芸瓷夏氵@只小烏龜?”駱山差點被他氣樂了。
“你知道什么?我跟小曼認(rèn)識都兩百年了,她不止一次說過喜歡我,還經(jīng)常讓我背著她到處去玩。”甄猛也有點急了。
“那是把你當(dāng)坐騎了吧?我還經(jīng)常說喜歡我家火鍋呢!”駱山稍微一想象,就知道他說的是怎么回事。
“火鍋是誰?”甄猛好奇道。
“我養(yǎng)的大黃狗!”駱山見這小烏龜聽話聽不出重點,覺得他應(yīng)該叫甄傻才對。
“你怎么能拿我跟狗比?老子可是巖龜,巖龜懂嗎?妖族土系最強(qiáng)!”甄猛像是受了莫大的羞辱,大聲嚷嚷起來。
“最強(qiáng)?你就吹吧!按你說的,你的年紀(jì)應(yīng)該不比我?guī)煾感〔艑?,為什么差距這么大呢?”駱山道。
“那不能這么算,我們妖族在沒結(jié)出妖丹之前,只能憑本能修煉,一百年還抵不過你們修煉十年的。我化形才不過五十年不到,就已經(jīng)修煉到八階了,已經(jīng)是我們族里修煉最快的了?!闭缑娃q解到。
“五十年到筑基后期?”駱山算了一下,這個速度似乎跟慕容云清差不多,而慕容云清算是玄清宗的佼佼者,這么看來,這小烏龜修煉的的確不算慢的,不過想要趕上自己師父,那是一絲希望都沒有的。
為了打消小烏龜要做自己師丈的念頭,駱山?jīng)Q定把真相告訴他,于是嘆了口氣說到:“小烏龜,你還是別打我?guī)煾傅闹饕饬?,她最近幾十年沒工夫修煉常春功,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老太婆了?!?p> “哼!少來這套!小曼是最在意容貌的,當(dāng)年跟狼族打架的時候,她不小心被爪子在臉上撓了一條血痕,最后氣的把人家四只爪子全剁了,怎么可能放棄修煉常春功?”甄猛根本不信。
“我?guī)煾高@么彪悍?你還知道些什么?跟我說說吧!”駱山對自己師父的過往幾乎一無所知,現(xiàn)在見到一個跟她相熟的,連忙打聽起來。
外面。
花婆婆和甄武的討價還價終于結(jié)束了,酒的數(shù)量最后定在一百八十壇,看來花婆婆的還價功夫不是一般的強(qiáng)。
就在甄武以為這下可以安穩(wěn)睡覺去了的時候,花婆婆又掏出一枚玉牌遞了過去,道:“幫我看看這塊玉牌,它的主人似乎對我不懷好意,能不能幫我把他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