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無雙?”花婆婆聞言咬牙切齒道:“哼!憑他一只禿毛老鷹,也能打的過知秋?還有誰?”
“我沒說是他殺的,只是有一次偶然相遇,他說這里是不詳之地,讓我不要久留,我問他原因,他只說了一句‘一代雙嬌,這里葬有其一’,那想必定是葉知秋了,我問他詳情,他怎么也不肯說了,事情就是這樣,你再逼我也沒用?!彬鹜跫鼻姓f到。
“好!回頭我會去問他,若是知道你有半句假話,我定會找你算賬!現(xiàn)在你可以滾了!”花婆婆想著很快能見到葉知秋的魂魄,到時候一切都會真相大白,實在不必跟這蝠王多費口水,便收了術(shù)法。
蝠王終于得以脫困,卻并不離去,而是爭辯到:“御靈宗覆滅之后,這里已經(jīng)是無主之地,我在此修煉礙你什么事了?為何要來趕我?”
“我要在此地閉關(guān),行不行?”花婆婆沒好氣道。
“你修煉的是五行道法,要這極陰之地做什么?你不要哄我!”蝠王仍不死心,想要一個明確的說法。
“我做什么還要向你稟報嗎?是不是不想走了?”花婆婆說完又合起雙手,似乎一言不合又要掐訣。
“好,等我修成了神通,一定會再來向你討教!”蝠王憤恨地說了一句,然后朝著后方一處洞穴叫到:“小的們,咱們換個地方!”
話音剛落,洞內(nèi)立刻飛出黑壓壓的一群,這些鬼蝠數(shù)量雖然眾多,但大多只是小妖,也有幾個大妖,但是面對花婆婆肯定派不上用場,蝠王也就沒讓他們出來送死。
花婆婆親眼目送他們走遠之后,終于支撐不住,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剛才這番戰(zhàn)斗,她身體雖然沒有受到絲毫創(chuàng)傷,但體內(nèi)心魔被全面引動,加上強行施展還未領(lǐng)悟透徹的雷法,如今已是氣血翻騰,吐了一口血之后終于得以稍稍緩解。
她坐在原地調(diào)息了許久,這才重新返回谷外,將乾元等人接了過來。
乾元見宗門祖地失而復得,免不了又是千恩萬謝,花婆婆卻揮手說不必了,她如今只想早點打開困靈淵,見到葉知秋的魂魄。
乾元知道她的心思,也便不再磨蹭,吩咐了乾寧和慕容浩在外面等待,便直接朝著峽谷最深處走去。
困靈淵在一個山洞里面,也就是鬼蝠們原先用來修煉的地方,這里的陰氣濃郁的幾乎化作實質(zhì),單是行走在里面就讓人遍體生寒。
在山洞的最深處,有一道幾丈長的裂縫一直深入地底,似乎是通往幽冥。在它的四周擺放著幾尊神像,面孔猙獰,看不出是何方神圣。
乾元從儲物法器中掏出一把紅色的珠子,挨個鑲嵌入五尊神像空洞的眼窩里,那些神像立刻如活過來了一般,雙眼散發(fā)著赤紅的光芒,似乎要擇人而噬。
花婆婆看著這些神像,心里隱隱覺得有些不安,于是問到:“這些都是何方神圣,為何我從來沒有見過?”
乾元朝著這些神像跪拜了一番,這才答到:“這些并非什么神靈,而是我御靈宗最早的五位老祖。這困靈淵據(jù)說能夠通往幽冥,當初時常有強大鬼物出來作祟,他們便冒險進入其中布置封印陣法,最后雖然成功了,卻都受了重傷,回來時連魂魄都已不全,沒過多久就紛紛坐化了。
他們自知魂魄殘缺無法再入輪回,臨死前便交待下來,將他們的尸身連同殘魂一同封印到石像里,做為困靈淵封印陣法的陣眼,永遠鎮(zhèn)守在此地?!?p> “原來如此!”花婆婆聽他說完,不由對這幾尊神像也生出一些敬意,任何一個宗門要想傳承延續(xù)下去,都免不了有這樣的犧牲,但事到臨頭,真正能夠挺身而出的卻少之又少。
乾元見花婆婆不再發(fā)問,又掏出一堆各種各樣的器具,開始在周圍布置起來,等他布置完畢,周圍一個球形的陣法忽然亮了起來,將山洞照的一片通明。
“前輩,我這便要打開封印了。”乾元朝花婆婆打了個招呼便準備動手。
“等一下?!被ㄆ牌派焓肿柚沽怂?,然后盤膝坐下,閉目開始運轉(zhuǎn)功法。
不多時,只見一股綠色的元氣從她身上溢散而出,將她整個包裹起來,然后她花白的頭發(fā)肉眼可見地變的烏黑柔順,臉上的皺紋也迅速消失不見,腰板也變的挺直。
一柱香過后,原先那個老態(tài)龍鐘的花婆婆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雙十年華的妙齡女子。她肌膚勝雪,眉目如畫,身材也變的婀娜多姿,整個人如出水芙蓉一般嬌艷欲滴。
乾元在一旁看到,不禁暗暗稱奇,這術(shù)法他曾經(jīng)聽說過,名為回春術(shù)。動用此術(shù)之后,可以迅速地返老還童,但代價也是極大,需要耗損施術(shù)者今后一半的壽元。
花婆婆此時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婆婆了,她已經(jīng)變回了當初的花曼語。她不惜代價動用此術(shù),顯然是不想讓葉知秋看到她老去的樣子,看來兩人之間的感情比傳聞中更要深厚,真不知道兩個女子如何就走到了生死相許這一步。
花曼語運功完畢,又使了個障眼法,將自己身形隱藏起來。等到再次現(xiàn)身的時候,臉上已薄施了粉黛,秀發(fā)也被挽起,身上的衣服換成了一襲雪白的落地長裙,上面點綴著幾簇粉色的小花,顯得清麗脫俗。
駱山如果在這里,只怕立刻就會明白甄猛那小烏龜為何會對她如此一往情深,人間絕色,莫過于此。
“可以了,你打開陣法吧?!被Z紅唇微啟,聲音婉轉(zhuǎn)而動聽。
乾元將驚艷的目光收回,走到陣法中盤膝坐了下來,捏了個法訣,開始朝地上一副鬼臉圖案輸入法力。
花曼語對這個陣法一竅不通,本以為很快便能開啟,沒想到乾元朝鬼臉輸送法力超過一柱香的時間之后,依舊沒有半點動靜。
又過了一柱香的工夫,乾元已經(jīng)額頭見汗,從他緊咬牙關(guān)的神情來看,似乎是法力有些不繼了。
當見到乾元臉色變的蒼白,有些搖搖欲墜的時候,花曼語終于忍不住問到:“需要我?guī)兔???p> 乾元臉上露出慚愧之色,道:“晚輩是第一次開啟這個陣法,沒想到需要如此海量的法力,實在有些支撐不住了,前輩若能出手相助,那是再好不過!”
“要我如何做?”
“請前輩坐到我對面,與我一起朝陣門輸送法力即可?!鼻馈?p> 花曼語聞言不再多問,飄然來到陣中,如乾元一樣開始施法。
體內(nèi)元氣源源不絕流淌而出,那鬼臉圖案卻似永遠填不飽的餓鬼,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乾元像是法力終于耗盡,收回了雙手,走到一邊,頹然靠在了一尊神像上。
一柱香過后,花曼語終于感覺不對了,她之前輸送的法力已經(jīng)超過了一個普通結(jié)丹修士所有的法力,若這都無法開啟,乾元根本就不該嘗試才對,他不可能估計的如此離譜才是。
想到這里,她果斷收回雙手,正要開口質(zhì)問,忽然感覺到體內(nèi)法力依然在流逝,低下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陣法中有五道符文所化的黑色鎖鏈,不知何時已經(jīng)捆在了自己腰間,而鎖鏈的另一端正握在五尊神像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