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朝歌左臂被一箭刺穿,雖然流血不止,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冷冷道:“彼此彼此?!?p> 步穿楊道:“也罷,就讓你見見我真正的實(shí)力吧?!?p> 鳳朝歌道:“哦?!?p> 只見步穿楊深吸一口氣,左手緩緩舉弓,豎于胸前,右手伸出兩指將弓弦緊緊扣住。已然擺出射箭的姿勢。鳳朝歌見他手里沒有羽箭,心中感到奇怪:“他是想直接拉弓嗎?可是沒有羽箭,拉了空弦又有什么意義!”
此時(shí)步穿楊嘴角冷笑,當(dāng)真憑空拉滿弓弦,只聽“砰”的一聲,那被瞬間放開的弓弦,發(fā)出巨大的破空之聲,一支看不見的利箭竟在他兩指之間急射而出,當(dāng)真快如閃電。
鳳朝歌心下大駭,只覺這支利箭無影無形,無蹤無跡,不知它射向哪里,更不知該往哪里躲避!本能的橫劍格擋,護(hù)住自己的心臟,卻不知左肩已被那支利劍穿透而過,一條血柱噴涌而出,巨大的沖擊又將他擊飛一丈多遠(yuǎn)。只見他長劍脫手,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豐兒坐在遠(yuǎn)處,只道步穿楊擺好姿勢拉弓,卻根本沒有看清他如何出手,就見鳳朝歌落葉般倒了下去。當(dāng)下嚇得捂嘴尖叫,眼淚也流了出來,她不顧腳裸的疼痛,掙扎的向鳳朝歌跑去,隨即又立馬停住,原來那鳳朝歌又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步穿楊知他定然不會這么輕易死掉,桀桀笑道:“我只不過射你一箭,你就抵擋不住,何況我還要再射6箭!你可千萬別死的太快,一定要讓我玩的開心了,你才能死?!鞭D(zhuǎn)頭又看了看立在遠(yuǎn)處的豐兒,臉上露出淫穢之色,續(xù)道:“這賤人長得著實(shí)好看,之前呆在王府,一直沒有機(jī)會下手,今天終于給我逮到機(jī)會,非要好好玩弄她一番不可?!?p> 鳳朝歌突然心中一痛,似乎他剛才所說竟比自己現(xiàn)在受的傷還要令人生痛。面如青霜,冷冷道:“你能運(yùn)用體內(nèi)真氣,在手指之間射出這無形之箭,將我刺傷,確實(shí)厲害??上?。。。你不會再有下次了!”
步穿楊先是一怔,隨即放聲大笑,大聲喝道:“好大的口氣!你這將死之人,憑什么跟我斗!”說著,手指又拉滿弓弦,將體內(nèi)真氣聚于手指,一股無形的真氣利箭已經(jīng)形成,口中一聲爆喝,瞬間射了出去。
鳳朝歌沒有再動,只是緩緩閉上眼,似乎準(zhǔn)備迎接這來勢一箭。步穿楊見他不躲不閃,以為輕視自己,不由得怒火中燒。又增加兩指,四指扣住弓弦,提煉體內(nèi)渾身真氣,竟在那四指之間形成了三支真氣利箭!
這已是他的必殺絕技!“嗤嗤嗤”三聲,閃電般朝他面門三大要害射去。
“去死吧!”步穿楊額頭青筋凸起,口中大喝道。
一陣風(fēng)起,樹枝上的落葉在空中隨風(fēng)飄落,步穿楊卻感覺有那么一刻時(shí)間靜止了。落葉定在半空,遮住了自己的雙眼,只見一道劍光刺穿了這道樹葉的身體,接著又刺穿了自己的心臟。他不知道鳳朝歌怎么躲開了自己的利箭,他也不知道他的劍為何這么快,但他現(xiàn)在也不想知道了,因?yàn)樗廊藳]有必要知道。這是他師父教給他的,只是現(xiàn)在這句話用在了自己的身上。人生有時(shí)候就這么無常。
只見步穿楊躺在地上,口中的鮮血有如泉涌。他的雙眼死死盯著鳳朝歌,嘴里還再發(fā)笑:“我在下面等著你,鳳朝歌?!闭f完最后一個(gè)字,他便死了。
鳳朝歌收起劍,冷冷道:“哦?!?p> 鳳朝歌昨晚久戰(zhàn)為歇,現(xiàn)在又身負(fù)重傷,加之剛才全力一擊,身體已是強(qiáng)弩之末,便覺頭昏目眩,眼前一黑倒了下去。不知過了多久,朦朦朧朧覺得面頰一陣冰冷,似有雨水不斷滴落。又覺身體靠在一片溫?zé)崛彳浿?,鼻尖還有淡淡的清香。努力睜開眼,原來自己躺在一名妙齡女子懷里,那女子肌膚勝雪,雙目猶如一泓清水,晶瑩的淚珠滴滴落在自己的臉上。不是豐兒還是誰!
豐兒見他醒來,驚喜萬分,高興道:“你可終于醒了,你睡了一天一夜,我。。我還以為你醒不過來了?!兵P朝歌只覺頭疼欲裂,想要掙扎起來,卻被她一把按住,又聽她說道:“你受了這么嚴(yán)重的傷,而且我剛給你換過藥,你還是別起來了吧?!兵P朝歌道:“你不是說男女授受不親嗎?現(xiàn)在又這般抱著我,我可消受不起。”說完又要站起來。
豐兒俏臉一紅,想到鳳朝歌受傷倒地不起后,若不是發(fā)現(xiàn)他懷里備有金創(chuàng)玉藥,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止住他的傷口。雖然是白天,可他的雙手雙腳卻像在冰庫了待過一樣,毫無血色。應(yīng)是長久的作戰(zhàn),身體已經(jīng)達(dá)到了極限,又身受重傷,早已疲憊不堪,命懸一線。
如果他的血液不通,眼前這個(gè)男子可真要死了,想到他屢次救自己脫離險(xiǎn)境,只能一咬牙將他摟在自己的懷里,就這樣足足抱了一天一夜。沒想到見他醒來不但不是感謝自己,而是記恨自己先前說過的話。心中氣惱,一甩手,把他擲在了地上。
鳳朝歌發(fā)出“哎呦”一聲,被她摔的渾身酸痛,努力坐起身來,對她怒道:“就是這么對待你恩人的嗎?”心想:“這天下女子果真如我?guī)煾杆f不可按常人理解!”
豐兒余怒未消,也不辯解,背過身,伸袖拭去眼角的淚痕,說道:“既然你沒事了,我就先走一步。先前你救過我,我也同樣救了你,咱兩扯平了,以后各不相欠。后會有期!不對!后會無期!”
鳳朝歌猜她定是惱恨自己剛才故意氣她,何況她還知道碧海珠的下落,定然不能放她一個(gè)人走,見她走路猶猶豫豫,似有不舍,心中偷笑,突然叫道:“有蛇!小心腳下!”
豐兒聽到腳邊又串出一條蛇來,有如驚弓之鳥,嚇得“啊啊”尖叫,哪里顧得上淑女的形象,轉(zhuǎn)眼便跑到鳳朝歌面前,一把抱住了他。只聽得鳳朝歌哈哈大笑,似有戲謔之意,心中遲疑,小心翼翼的轉(zhuǎn)過頭去看,就連一條蛇影都沒有,適才知道他竟是故意欺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