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若安終于得到了消息,她知道了他的名字,他的電話,他的地址,在辛母的詫異中,迫不及待的出了門。
此時心中憋著一團火,下著大雨都澆不滅。
會議室里正在就新一輪的方案展開討論,落地窗前,佟惜言盯著馬路對面的那部車,心里嘆氣:辛若安,你怎么還是沒變。
到了目的地,辛若安卻開始忐忑,那么多年沒見,他是不是已經變了心,也該,有女朋友或者成家了吧?
時間一小時一小時的過去,天色欲晚。
趕緊打電話給謝影,心虛的問:“老謝,你說怎么才能克服恐懼?”
那頭正在帶娃的謝影嘲諷:“你居然還知道恐懼?!逗我呢吧?”
“唉,能不能有點誠意啊拜托?”
“辛若安,辛大美女,辛總,你記掛一個人能長達二十五年目中無人,有啥還是你好恐懼的?”
“你這是挖苦我還是鼓勵我?”
“絕對是鼓勵???這勇氣前無古人,后——”
“唉,交友不慎......豁出去了.....”
辛若安痛定思痛,掛了電話,打開車門,便走便打氣:不能前功盡棄,不能前功盡棄.......
雙手緊握拳頭,就像是去討債的債主。
下班后辦公樓里的職員一個個的出來,直到那個身影的出現。
時間好像變的很慢很慢,慢到能仔細觀察到迎面走來那個人的一切:干脆利落的頭發(fā),身材越發(fā)挺拔,成熟的遠不是當初那個稚嫩男孩,多了幾分滄桑和瘦削。背著西裝,跟同事話別還眼含笑意,長長的睫毛下那雙眸子望向自己瞬間冰冷的像是打量犯人,這個混蛋是不是海風吹多了?
一陣鳴笛聲響來,把她驚醒,司機抱怨的嘟囔幾句加速駛去。
辛若安回頭朝車子急速走去,心慌的不行,剛打開車門,卻被一雙大手按上。
“辛若安”一股幽寒的氣息從后面涌來,縈繞耳畔。
“這雨,真的是很奇怪啊,說停就停?!?p> “兩個小時前就不下了。”
辛若安眼睛濕潤,暗罵自己不爭氣。
“你——”轉過身來,未曾想他離的那么近,看著那張曾經遙不可及的面孔,辛若安心亂如麻。
“啪!”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一巴掌抽了上去。
“很好,繼續(xù)?!辟∠а运坪踉缬袦蕚?,冷冷的看著她。
“啪!”又是一巴掌,此刻心里只有無邊的恨意。
“你是沒吃飯嗎?”佟惜言兇狠的看著她。
“我——你居然兇我——”辛若安的手停在半空,氣的發(fā)抖,眼淚卻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蹲在地上委屈的大哭。
這一幕要是被辛若安的下屬看到,估計會大跌眼鏡,那個從未向任何人低過頭從不知道什么是輸的高冷女強人居然會服軟?
唉,誰又想強裝冰冷呢?不過是沒有收留軟弱蠢萌的歸宿。
從高中開始辛若安一直都在贏,學業(yè),工作.......可是在感情上,似乎自始至終都是一個人的階下囚。
佟惜言伸手去摸她的頭:“你怎么還是那么慫?!?p> “不要你管??!你個大騙子.......”
“鞋帶開了.....”
“沒有?!毙寥舭膊亮艘话蜒蹨I看了看鞋子。
明明穿的一雙套腳平底鞋,哪里來的鞋帶?
“辛若安,你怎么還這么傻?!?p> “佟惜言,你太欺負人了......”從來滴水不漏的辛若安偏偏到了這位主面前頻頻失了分寸,又哇哇的哭了起來:“你走,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好,這可是你說的。”佟惜言收手便走,沒有絲毫的猶豫。
“站?。 眲偘伍_腿,卻被人從后面拽住了衣角。
辛若安站在車邊,沒了女王風范,梨花帶雨的控訴著:“八年了,為什么總在我快要忘記你的時候又把我一腳踹到深淵?我給你寫了四年的信,為什么一封都不回?一見面就數落我很開心是嗎?你知不知道這么些年我是怎么熬過來的?你怎么就不能對我溫柔點兒呢?”
佟惜言心里五味雜陳,回想那些年,猶如夢魘。
頭也不回,大力的手腕一點點卸開那只緊緊攥住衣角的手:“你認識的那個人已經死了?!?p> 辛若安哭的更兇了:原來那八年真的不值得,原來在時間面前一切都會變的,原來自己真的很傻。
可是下一秒,那個恍恍的人影卻如山襲來,不由反駁,把她緊緊擁入懷里,大口的吻著,像只窮兇極惡的野獸。
辛若安用力的推開他:“這算什么?還要繼續(xù)耍我嗎?”
“給你的見面禮,辛若安,我們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