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卓大笑起來:
“豈敢,歡迎歡迎?!?p> “你是不敢?!?p> “我手臟?!?p> “讓你說話了嗎?”
連拒絕都不行?林卓手快被捏碎,鉆心的疼。
“怎么,你們認識?”
“何止認識,化成灰我都認識?!?p> 安盈冷笑著松開手,轉向顧君何:
“您好顧總。”
趙澤詫異,二人的表情卻絲毫不落的被顧君何看在眼里,替林卓解圍道:
“來者是客,怎么會不歡迎呢,安小姐快請坐。”
“安小姐,到了?!壁w澤小聲提醒。
安盈看了看表,睡了快二十分鐘,已經很好了,結果腳一沾地就端起怒容:
“我不是說過直接開始工作嗎!趙總,難道是我記錯了?!”
“您先別發(fā)火,進去就知道了,放心,一切都是按照您的意思來。請!”
面對美人的發(fā)難,趙澤循循善誘,一伸手,安盈提著包走進了酒店。
“剛才趙總跟我說了,別怪他,這事兒是我安排的,安小姐您看看那邊。”
顧君何示意后,服務員拉開正中的推門,另一邊是偌大的會議室,并連著幾間客房可供休息。
“所以兩不耽誤,不如我們先就餐,等下進入正題?”
瑟琳娜適時的切入,附和道:
“還是顧總考慮周到,怎么能餓著肚子干活。安小姐,顧總聽說你一路都沒吃什么東西,特意臨時換了這的場地。你們中國有句老話,既來之則安之,咱們的事情可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別辜負了兩位老總一番好意?”
安盈搖搖頭:“謝謝。”
服務員開始上菜,林卓倒是不客氣的先吃起來,吃相慘不忍睹:
“嗯嗯,GOOD,很好吃的,瑟琳娜你是第一次來吧,趕快嘗嘗?!?p> 瑟琳娜看了一眼趙澤,后者不動聲色道:
“林總,慢點吃,別噎著。你要是喜歡,可以天天來?!?p> “還是趙總對我好,我們家老板這會正帶著老板娘環(huán)游世界,完全不管我們死活,我跟手下人說一聲,難得趙總請客?!?p> 趙澤看著顧君何沒有反應,算是放下心來,心里罵著林卓卑鄙無恥。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安盈就坐在林卓對面。
一個旁若無人的細嚼慢咽,一個事不關己的胡吃海喝。
一靜一動,成了全場的焦點。
“太好吃了!”
林卓自顧自的站起來拿盤子,好吃的一盤盤端到面前,還直接下手了,看的瑟琳娜直翻白眼。
“這是什么,還沒嘗過。”一邊允著手指,一邊把手伸到了對面。
安盈頭也沒抬,一把餐叉“當”的直接插在了眼前的一盤牛排上直碰瓷盤,讓林卓嚇的動彈不得。
安盈毒辣的眼神望向他:
“德性!”
林卓不禁打了個寒顫,小心翼翼的縮回手,生怕被一叉子扎上來。
“不好意思哈,您請,您請,來者是客哈,來者是客,別動氣?!?p> 趙澤盯著不識抬舉的林卓,面帶笑容,拳頭上的青筋暴起。
“我吃飽了!”
有桌布不用,拿著餐布擦了擦嘴,留下一桌子的狼藉讓幾位側目。
“各位慢慢吃啊,我出去抽支煙?!?p> “林總,會議九點鐘準時開始。”
瑟琳娜早把座位挪了又挪,像是見了原始人:“莽夫。”
“知道了?!?p> 看著剔牙揮手而出的林卓,顧君何拍了拍趙澤手:
“沒關系,阿澤,讓服務員每樣再上一份。”
林卓在走廊里站著,拼命的按,因為打火機打不著了.......
“林總?!?p> 趙澤關上門,正迎著,掏出打火機雪中送炭。
“好了,還是趙總的打火機高檔,不少錢吧?能不能送給我,小弟窮死了,還攤上個死摳死摳的老板。來,抽一根兒?!?p> 趙澤伸手謝絕,盯著煙霧里那張?zhí)搹埾硎艿哪?,恨不得一拳揮上去打的稀巴爛。
“信收到了嗎?”
“收到了?!?p> “感覺如何?”
“感覺?。课墓P不錯,字兒也挺好,看不出來啊趙總,深藏不露?!?p> 林卓豎起大拇指夸贊道。
“廢什么話,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p> 面對陰森的面孔的,林卓終于想起來:
“不過——”
“盡管說。”
“有兩個錯別字,哈哈哈哈哈哈..........”
林卓玩著新得打火機,狂笑而去。
趙澤睥睨的看著下樓而去的背影:“笑吧,小心引火燒身?!?p> 如果不是大事當前,按趙澤的脾氣,林卓這會該躺在哪家醫(yī)院也說不定。
“佟惜言啊佟惜言,快點回來吧,我一刻都不想再面對那個母夜叉了,蒼天吶,命里克我呀!”
大敵當前,你卻只知道貪圖享樂,不是人,不是人,林卓望著月亮,就像是盼嫦娥一樣焦灼的抽著煙,快愁成了李白。
剛剛落地的周云柔,此時站在酒店窗前望著外面的美景,心情卻糟糕至極。
在酒吧喝的天旋地轉的時候,收到一條信息:
是佟惜言在澳洲的地址。
在那一瞬間,即便喝的走路都打晃,頭腦卻第一時間清醒,飆車一樣回到家拿了護照直奔機場:
佟惜言,你以為這樣就完了,想都別想!還有那個卑賤的女人,居然也配跟我搶?。?!
“起床了。”
聽著耳畔的親昵,辛若安閉著眼睛哼哼不愿意:
“再睡一會兒?!?p>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坐月子,貪睡?!?p> “還說,昨天誰說的要生一堆的?我同意了么?”
辛若安突然想起來,迷噔噔的咬著被子,望著站在床前的佟惜言質詢。
“戀愛還談不談了?”
佟惜言湊到她眼前,捏著她的下巴問,討價還價還這么霸道。
“佟惜言,你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我談還不行嗎?”
辛若安拉著他的領帶要啃,佟惜言剛想逃脫,卻被一把勾住脖子,萬般無奈:
同學,你的牙還沒刷,成何體統(tǒng).......
“只生一個好不好?”
“不行?!?p> “那我不成母豬了?不要不要..........”
好不容易抽身,看著在床上帶著哭腔打滾耍賴的辛若安,佟惜言正了正衣衫:
“給你五分鐘時間起床?!?p> “干嘛這么著急的?”
“帶你去談場戀愛?!?p> “真噠?!”
辛若安一骨碌爬起來,站在床上問。
佟惜言看著美美的小睡裙被這丫頭鬧騰的都是褶子,要飛的長發(fā)下那雙激動的大眼睛撲嚓撲嚓:
跟自己想象的婚后生活太不一樣啊,唉,破壞美感有罪,是小瘋子無疑,還是生一個好了,都像她神經喳喳的,自己得多折壽............
“眼屎。”
辛若安慌忙去擦:
“哪有,騙人,喂,是不是說真的?”
樓梯上傳來一句:
“再不下來就成假的了?!?p> “耶!?。 ?p> 去澳之前,佟惜言不僅變更了法人,還將所持股份悉數轉讓給林卓,現在看來都是對的。
一夜的爭執(zhí)不休,果然資本無情,好在,就要結束了。
回身望向還在精神頭的安盈,這女人一到談判桌上簡直開了掛,像是身穿盔甲的女將軍,刀刀見血。
情場失意,戰(zhàn)場狂行,說的就是她吧?
天色已大亮,趙澤走到窗邊,猛的一拍林卓肩膀,同時順目看去:
“怎么樣,不可多得吧?”
“確實不可多得!”
林卓怎么都不會想到,自己這句肯定的回應,將一把毫無敗績的狂刀送給了對手,日后直插自己的心窩。
“什么?!!”
談判已近尾聲,眾人看向失聲站起來的顧君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