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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御無邊

第七十七章 上仙饒命

劍御無邊 一笑泯怨 4048 2019-11-05 22:25:21

  蘇知瑥下意識看了看韋落,見他姿態(tài),怔了怔,便是會心一笑,甚感有趣。

  瓜子很快端上,蘇知瑥也抓了一把嗑起來,津津有味,比一個人嗑的時候有味道多了。

  一男一女左右架住了張素筠,當即帶走,還有三男一女揮退人群,令人讓開一條道路來。

  陸宜枝不用游飄兒使眼色,就擋住了人群讓開的道路,淡笑著問道:“你們是什么人?當?shù)啬膫€惡勢力?惡霸?隨隨便便要將人帶走,還有王法嗎?”

  “閃開!”三男一女中的女子冷著臉怒喝一聲,“官府辦事!”

  陸宜枝愣了愣,便看到那女子拎出一個精致的令牌,晃了晃手。

  陸宜枝看不懂,可瞧著令牌精巧,不似作偽,對方氣勢也足,她此刻已經(jīng)信了九分。

  “帶走她的原因是什么?”

  陸宜枝指了指張素筠,神色肅然。

  “如今俠義心腸、愛管閑事的年輕人還是挺多的啊?!?p>  五旬老者笑呵呵開口,說道,“姑娘且寬心,我們是朝廷特異部門之人,此來是給張家人驅邪的?!?p>  陸宜枝將信將疑,良久,搖頭道:“不必了,我也會驅邪,我來即可?!?p>  “在我陳國之事,還是我陳國人處理?!蔽逖险邠]揮手,“還請姑娘讓開。”

  “這倒是一個規(guī)矩。”游飄兒貌似自語的說了一句。

  陸宜枝看了游飄兒一眼,便稍稍讓開,說道:“希望你們能處理好,我們?nèi)缃褡≡趶埣遥热籼幚聿缓?,我們便只能插手了?!?p>  此言一出,人群又退開幾分,指指點點,疑惑不已。

  如今除了張家人,竟還有別人敢住在張家?對了,她說她能驅邪。張素筠還沖她的伙伴喊仙師,顯然不是普通人。

  酒樓上的韋落唉聲嘆氣,一臉無奈。

  “韋落,你嘆什么氣?”蘇知瑥疑惑問道。

  韋落嗑著瓜子,含糊不清的說:“游飄兒久居高門,不知一些齷齪事,更錯估了一些事情,她身處高門,威勢強盛,到了俗世王朝,卻已格格不入?!?p>  “我……不是太懂?!碧K知瑥怔然道。

  “就是說,游飄兒在涅月門一言九鼎,誰敢不聽?到了俗世王朝,她也當如此,卻不想別人會陽奉陰違?!表f落耐心解釋道,“我曾與父母遠游,見過俗世王朝特殊部門的處事作風,那張素筠被帶走,必遭磨難,折騰極慘?!?p>  “那你立即傳音,讓飄兒姑奶奶將人攔下?”蘇知瑥急聲道。

  “游飄兒此人,別扭之人,你叫她往東,她偏往西?!?p>  “你怎么老叫她游飄兒?小心她對你下手……”

  “我親自下去瞧瞧?!表f落的聲音與蘇知瑥的話音交疊,少年便對少女笑了笑,放一顆金珠在桌上,喊道,“店小二,定金放這里了,待會我回來結清賬?!?p>  說完,從窗口跳了出去。

  五旬老者居中,三男一女在前,另有一男一女提著張素筠。

  張素筠渾渾噩噩,任人擺布,不時問道:“你們真能幫我驅邪?我能像以前一樣活著嗎?我可以不去嗎?”

  自是無人回答她,這令她有些不安,因為不被善待,他們能無視她的聲音,她如何相信他們就是單純的要幫她,驅邪?

  一道身影從天而降,攔住了即將走出人群通道的陳國特殊部門人員,是一個年輕人,年紀輕輕,意氣風發(fā),背負長劍,猶如江湖傳說中的少年劍俠。

  “將人放了吧,我?guī)退屝熬秃昧?。?p>  韋落笑盈盈的說。

  “又來一個管閑事的?!蔽逖险叻鲱~,決定忍住要揮袖將韋落轟飛上天的沖動,耐心道,“小兄弟,這是我陳國之事……”

  “這小子要干嘛?”

  游飄兒看著韋落,嘀咕出聲。

  “這韋落什么屁事都要管,當自己是救世大俠呢!到處生事端,師父,他肯定是仗著有您在,您不要幫他?!卑蔡m梔走到游飄兒旁邊,碎碎念道,“讓他吃點苦頭……”

  那邊的韋落抬手一抹,從三男一女面前掠過,問道:“你們帶這位姑娘回去,要如何待她?”

  “不知道?!?p>  “不知道?!?p>  “……聽司長說,要煉成鬼物,助修鬼道?!?p>  “依照慣例,是先關押,張家的作祟厲鬼抹殺了再說,若厲鬼不能抹殺就煉成鬼靈,以免得罪厲鬼?!?p>  三男一女渾渾噩噩,同時木然開口,所說或有差異,或有雷同,卻如平地驚雷,嚇到了一片。

  五旬老者面色劇變,暴喝一聲“住口!”

  聲如驚雷,刺痛耳膜,可韋落屈指一彈,在虛空蕩開漣漪,將聲音擋去了大半,使之對路人和被施術者毫無影響。

  “不怕被俠女算賬嗎?”韋落神色淡定,又問道。

  “找死!”五旬老者怒喝一聲,沖向韋落,一掌印出,推力轟然滾滾,狂暴異常,吹飛了好幾個路人。

  韋落身影飄飄,避讓開來,那三男一女的回答卻不曾停歇,一個說有朝廷為后盾不怕,無所畏懼;一個說俠女肯定管不了這事,久而久之她就忘了,要不就推托扯皮,不了了之;一個說這是司長的事,司長英明一定能解決;一個繼續(xù)說不知道……

  “有意思啊?!庇物h兒捏了捏指關節(jié),咔咔作響,顯然是動了真怒。

  安蘭梔齜牙咧嘴,一陣牙疼狀,仿佛被人抽了一嘴巴,小臉疼痛。

  陸宜枝長吐一口氣,雙臂抱胸,饒有興致的看著,韋落騰挪避讓的本事越來越強了,五旬老者或劈掌或擒拿,雙臂舞動如輪轉,殘影重重,卻一直是捕風捉影。

  “為什么這么對張家人?”韋落又問。

  五旬老者一掌劈去,被韋落懾魂的四人便身軀一震,暈厥了過去,然后繼續(xù)追殺韋落。

  “小子!束手就擒吧!”

  五旬老者暴喝一聲,抖出一張符篆,化作一道天羅地網(wǎng)向韋落籠罩而去,網(wǎng)了一個正著,令老人冷笑不已,面露狠辣之色,一掌轟鳴,拍在這個令人厭惡的少年身上,卻一掌落到了虛處。

  “障眼法?!”五旬老者面色劇變,目光如刀,四下搜尋韋落的身影。

  圍觀人群已經(jīng)大呼小叫著“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跑遠了。

  “為什么對張家人這么狠?”

  一個清脆悅耳的女音傳來,五旬老者莫名悚然,回頭望去,見拽著張素筠的兩名手下不知何時已經(jīng)走到一個小女孩面前,問話的,正是小女孩。

  “該死的東西!”

  五旬老者又轉身撲回去,一掌推過去,真氣翻滾,震蕩不休,又想將兩名手下震暈,卻推到了玄鐵鋼墻一般,震得連連倒退。

  那兩名手下開口,所說大致相同。

  張家鬧鬼,朝廷特殊部門折損不少人手,決定冷眼旁觀,及時止損,后來張家被屠滅半族,厲鬼不知所蹤。

  不久前,據(jù)消息傳回,仙門有高人前來,是一個神通廣大的老頭,要去擒殺厲鬼而失蹤,這可嚇壞了好些人。部門高層推測,張家是被某些恐怖人物惦記了,倘若如此,仙門會不斷來人,雙方紛爭勢必影響陳國。

  作為根源的張家,終究會成為紛爭下的塵埃,將沾染了厲鬼怨氣的張家人掌控在手里,無論如何都是一件必要的好事,不管哪方贏了,還不過問此事,便可隨意處置。而且,大家有特權,向來是視人命如草芥的,只要保證多數(shù)人的安全,朝野穩(wěn)固,犧牲一些人,造就他們鬼靈司的強悍,掃蕩惡鬼,并無不可,此乃正義。

  游飄兒聽得表情陰沉,嘖嘖出聲,那五旬老者面目可怖,咿咿呀呀,拳打腳踢,真氣翻滾,氣焰滔天,將街道肆虐得崩裂破碎,那琳涫家的鋪子慘遭沖擊,當場炸開大半。

  在旁人看來,五旬老者便是在胡亂手舞足蹈,只是手舞足蹈威力極大,后邊破壞得亂七八糟,面前主攻方向卻毫無影響,掀不起波瀾風浪。

  前后兩個極端,五旬老者便顯得滑稽可笑。

  五旬老者忽然噗通跪下,拜伏道:“上仙饒命!小老兒只是鬼靈司一小小司長,一切皆聽從上層指令,即便有罪,也非我過啊?!?p>  游飄兒揮手將鬼靈司司長手下推到一邊,對鬼靈司司長道:“你小子對我兇神惡煞,拳打腳踢了半天,也吃我一拳吧?!?p>  一個小姑娘對五旬老者喊“你小子”,本該違和感十足,此刻卻顯得順暢自然。

  五旬老者抬頭,可憐兮兮的道:“上仙,饒命啊,下手輕點,我出手兇猛,是為神部竭力而為……”

  游飄兒一拳打出,五旬老者身軀劇震,手腳震蕩,墜落下去便如軟泥,氣若游絲。

  游飄兒拍拍手,說道:“記得將破壞的鋪子和道路修好啊,要不就賠錢?!?p>  韋落見此,悄然后退,一躍而起,向酒樓鉆去。

  游飄兒一伸手,將韋落擒回,喝道:“你小子搞出點事來就跑,哪有那么容易?”

  韋落苦笑道:“那還能如何?我丟了一顆金珠在上面,得結賬找回零錢?!?p>  游飄兒笑道:“你最近發(fā)了一筆橫財,那顆金珠是你的九牛一毛,不必在意?!?p>  “那您有何吩咐?”

  “你領著張家妹子回張家,然后給她驅邪,順便在張家做一個法事,祛除污穢之氣。”

  “此事不急,待我結了賬……”

  “我要你現(xiàn)在就走?!?p>  “這又不是什么急事,我那金珠價值甚高……”韋落試圖抗爭一下,以免游飄兒威勢愈發(fā)強盛,可游飄兒神情已經(jīng)越來越可怖,為了避免跟鬼靈司司長遭遇一樣的慘狀,他屈服了。

  “店小二,我那金珠就當是結賬啦,不用找了!”

  韋落還是決定告知酒樓一方,好讓人家心里有數(shù),因此朝酒樓窗口喊了一聲。

  “姑娘,走吧,回張家,張家厄運已解除,姑娘不必擔心什么?!?p>  韋落走到渾渾噩噩的張素筠面前,笑得溫暖和煦,說話溫柔平和。

  “真……真的?”張素筠驚魂甫定,仿佛螻蟻置身于浪潮中,不知所措,險死還生,如今風浪平息了,心情卻還在激蕩著。

  “當然,那鬼靈司的人都被我們家仙女放倒了,你說呢?”韋落傲然道。

  游飄兒笑呵呵,雙手負背,氣度凜然。

  安蘭梔呸了一聲,大罵韋落臭不要臉。

  張素筠忽然眼淚決堤,一把抱住了韋落,就像抱住一根救命稻草,哭哭啼啼起來。

  韋落神色一僵,想推開,又不想推開,聞著一股幽香,竟有些心猿意馬,果然是年輕人,血氣方剛啊。

  蘇知瑥卻是面色一沉,上前去將恐懼少女拽開,喝道:“哭什么哭?怕什么怕?女孩子更該堅強些,你這是軟弱給誰看?”

  張素筠有些懵,果然就不哭了。

  陸宜枝見此,忍不住嘖嘖出聲,“不得了啊不得了,韋落,感覺如何?”

  “軟玉溫香,舒心快意?!表f落挑眉,往陸宜枝身上瞄了瞄,意味深長的道,“你是不懂的?!?p>  “想死啊?”陸宜枝猛然按劍,目光兇惡。

  韋落收回目光,對張素筠道:“走吧?!?p>  他邁出兩步,突然回頭看向安蘭梔,“臭丫頭,你老是說我壞話,小心要挨我拳頭!”

  安蘭梔冷笑,雙手叉腰道:“我不怕你!”

  韋落卻已轉身離去。

  “師父!韋落那混蛋兇我,還威脅我!”安蘭梔轉頭對游飄兒露出可憐兮兮之色。

  游飄兒笑道:“徒兒莫怕,你練得比韋落苦,比韋落強,就不怕他了,當然,你也可以耍陰謀詭計,看你本事了。有韋落這個威脅挺好,如此可令你不敢松懈修行?!?p>  安蘭梔臉色垮了下來。

  “走了,處理好事情就回去?!?p>  游飄兒一揮手,慢悠悠離去。

  安太平與安沛然走在后方,后者盯著韋落的背影,目露兇光,傳音安太平:“韋落太可恨,越來越高深莫測,絕對是未來大敵,我們必須要想辦法弄死他,你可有什么計劃?”

  “沒有?!卑蔡交亓艘痪?。

  安沛然忍不住搖搖頭,看向韋落的背影,眼珠子亂轉,似在思索什么惡念。

  鬼靈司尚還站著的一男一女相視一眼,男子木然問道:“怎么辦?”

  “救人,回郡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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