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朗把頭微微變了個角度，他仔細地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然后拍了拍他的手臂，露出爽朗的笑容。
“卡羅林，我們沒必要這么嚴肅——”
他現(xiàn)在看起來完全不在乎之前發(fā)生的那些事，因為面孔上一點兒不高興的感覺也沒有。
布朗微笑著和卡羅林對視，然后慢慢收回手去整理自己的穿著。他用手指尖拉扯了一下自己的領(lǐng)子，又輕輕拍了拍胸口的衣面。最后自言自語的說：
“脫凡成衣店家的認真制作，雖然算不上最頂級的裁縫，但是也很不錯，對嗎？”
卡羅林有些陰冷的面孔上慢慢浮現(xiàn)出一個幅度很小的笑容。
他看到布朗·沙菲克這幅做派，忍不住搖了搖頭，又坐在了覆蓋過來的陰影里面。
桌子一半明亮一半漆黑。
“你一身臭樣子可真讓人喜歡不起來?！?p> 他的臉上表情意義不明，似乎有些埋怨和驚嘆的成分在里面......盡管他的目光還是緊盯著那本書，像看著獵物一樣沒有離開。
布朗聽到這句話，終于停下了自己的動作，不急不緩地抬起頭。
他的樣子看起來還是笑瞇瞇的，那副模樣在卡羅林眼里看起來就像是在問：怎么樣，想好了沒？
“好吧好吧，我承認這次我得作出一些讓步——”卡羅林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他伸出手接過后面?zhèn)鬟^來的一張紙頁遞給了布朗。
這時候里昂走上前去拿過來那張紙，又重新傳遞了一次。
布朗接過去掃視了一眼......臉上露出奇怪的神色，他甚至沒有看那上面具體寫的什么。
“因為一開始還以為是小孩子在找新鮮刺激，我就沒有拿什么特別重要的東西......”
卡羅林看到布朗這個樣子，攤開手解釋：“我沒有想拿你好玩兒的意思——我的意思，公平交易。我搞定法國這一邊，包括布斯巴頓，你們就做好自己的事?！?p> 他接著說：“這是我的第一份禮物，就算是投資——不，禮尚往來。”
“當(dāng)然?！辈祭收酒鹕韥碜哌^去，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我想我們可以擁有愉快的交易，不是嗎？”
他身后的渡鴉們一個一個露出完整的身形，這讓卡羅林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你很不錯。”
那本書徑直飛到了他們倆的面前，像片羽毛似的輕輕落下。
“合作愉快，你真的是長大了。”
卡羅林也伸出自己的右手跟他用力的握了握，然后松開去摸了摸他的頭。
里昂安靜地看著，手里拿著托盤。
在渡鴉們的右邊，光影整齊的落下來。
......
里昂看著卡羅林離開才開口：“他其實完全可以很輕松地做到這件事，對嗎？”
“當(dāng)然，不過他也沒做錯什么?！辈祭屎敛辉谝獾穆柭柤绨?，他說道：“都是利益而已，不過我們做的可是沒成本的生意——”
“說話注意點，沙菲克家的小子。”斯內(nèi)普從邊上的一道小門里進來，他依舊陰沉著面孔，披著烏鴉一樣的黑袍靠近了他們。
“那是我配置的魔藥，不是什么街邊的垃圾貨色，你只是負責(zé)賣東西而已?！?p> 布朗立刻閉緊了嘴巴一聲不吭。
他乖乖的離開座位，站在了旁邊。
斯內(nèi)普盯了他一眼，從布朗的背后走過來，然后才坐下去。
“如果你是這么想的，那我們的教職員工呢？”
他沉聲問：“我到時候說不定還需要一瓶變形藥水——跟你一起脫離霍格沃茨會不會遭到魔法部通緝？”
里昂露出微笑，他擺了擺手，看向了斯內(nèi)普問：
“你知道我們的藥劑店鋪和其他產(chǎn)業(yè)加一起能賺多少金加隆嗎？”
斯內(nèi)普側(cè)了側(cè)頭沒有出聲......因為他不明白里昂說這個毫無關(guān)系的事情干嘛。
“拜托，你對我們倆的水平自信一點好嗎——隨便一瓶福靈劑的市價都能到一千加隆，何況是來自你的手法？”里昂懶洋洋背靠椅子伸了一個腰，他瞇著眼睛看向其他地方。
德拉科立刻接過里昂的話：“我們每天能凈賺五千加隆。這甚至算上了材料費?！?p> 斯內(nèi)普疑惑的皺了皺眉，這樣的收入是很不少，但又能說明什么呢？難道賺的多就有傲羅愿意到這兒來做教師么？
小少爺瞧見斯內(nèi)普的面色，忍不住又跟著補充：
“我們從白渡鴉成立的一周后，就開始抽調(diào)收入去入股《預(yù)言家日報》和《巫師周刊》——這些在英國巫師界具有很大輿論影響力的機構(gòu)......應(yīng)該或多或少都有我們的股份?！?p> 德拉科不知道從哪里抽出一張報紙，標題是“鄧布利多的不正當(dāng)教學(xué)工作”......他把報紙遞給了斯內(nèi)普，讓這家伙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他們就這樣散布不利于鄧布利多的言論——都是從雞毛蒜皮的小事開始，但每一份報紙都或多或少有一些疑問，慢慢地深入每一個巫師的心里頭。
當(dāng)然啦，這樣還不夠。
于是里昂笑瞇瞇地開口：“我們也花錢雇傭了一些可憐的巫師們，他們大概是可以能幫我們造勢的——”
“造勢？”
斯內(nèi)普隱隱有了點兒猜測，他的面孔變得有些神色尷尬......因為他不是很喜歡這種方式。
“對呀！”里昂朝著他擠眉弄眼，他搓動雙手，興奮的開口：“每天在對角巷安排一些人，在德國和法國也安排一下，而這些家伙只需要街頭賣慘就可以了——鄧布利多的錯誤做法什么的?！?p> “然后所有報紙挨個上頭條！wow，斯內(nèi)普，鄧布利多一定會很高興?！?p> 里昂激動地揮了揮自己的手，他的袍子也在身后嘩啦啦的亂動......看得出來他確實對這件事很感興趣。
不過也只有這時候他看起來才像個小孩子，雖然他的愛好有些與眾不同。
斯內(nèi)普不置可否地瞟了一眼，他說：
“我過來不是為了這個的?！?p> “啊——我知道，如果那個方法能有點思路的話，你應(yīng)該是不會出來的。”
里昂恢復(fù)了平日的樣子，他安靜地坐下來問他：“說吧，什么問題，還需要我?guī)兔?？?p> 斯內(nèi)普嘆了一口氣，他把面前的茶水一口喝干凈。
“我根本毫無頭緒，梅林是不是在糊弄你不懂煉金術(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