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靜曼,是銀狐族東央宮的婢女,你叫什么名字?粉色魔法袍的女孩站在冰牢的外面笑著說道。
我叫禹王,來自上界。
這是我們第一次對話的場景,在我心里銀狐族的族人都是邪惡的,我對他們并沒有惡意,他們卻把我關(guān)在這個冰牢里,心情不好就會闖進來毒打我。直到靜曼的出現(xiàn),改變了我的看法。
冰牢,坐落在一座山峰的峰頂之上,這里時常會刮著風,風中夾雜著如刀片一樣的雪花,觸碰到我身體的瞬間,刺骨的寒冷游走我的全身,我習慣躲在冰牢的角落里,側(cè)躺著將身體蜷縮在一起,維持著體溫。
“禹王”我聽到這個聲音,全身的細胞如同沖滿電了一般,翻身坐了起來。穿著粉紅色魔法袍的靜曼,懷中抱著一張帶著血跡的熊皮,她的臉上綻放著笑容,但是我看見了她顫抖的雙手。
這是靜曼第一次用她的魔法殺害一條生命,并且在她美麗的魔法袍上留下了血跡。
圍著熊皮,身體暖了許多,我的心也暖了許多,我看著外面皎潔的月光,四散的月華,照射在無邊無際的雪原上,凈白的雪將月華破碎,折射回遙遙的夜空。
就這樣原本空虛無聊煎熬的日子,有了一許溫暖的陽光,每天我都會將目光鎖定在冰牢的出口,盼著那個粉色魔法袍的女孩出現(xiàn)。
時光飛逝,這一年我九十九歲了,還有一年我就可以脫變,身體內(nèi)的雷屬性波動就會爆發(fā),那時就沒有人能將我留在這里了,我盤坐在冰牢的地面上冥想著,我身穿一件貂絨縫制的皮襖,一雙厚底熊皮的鞋子,這都是靜曼為我做的,這六十年里一直都是靜曼在照顧我,吃的、喝的、穿的……只要看見她的笑容,我的心就像是開滿花的樹,如果呆著這里可以天天見到她,我寧愿永遠成為她的階下囚。
我習慣了坐在冰牢內(nèi)欣賞雪景,雪,仙域不曾擁有的,只有這赤炎大陸的大雪山才會看得到。風在經(jīng)過鏤空的山巔,會留下颯颯的聲音,如同一聲聲炫美的長笛,又如天邊一抹驚鴻,美麗透著哀怨。
靜曼的出現(xiàn),讓我知道什么是美麗,那天,靜曼穿著一件長長的雪袍,裹著她動人的嬌軀,耳垂掛著兩條如小蛇一般的墜飾,頭上插著鳳釵雪白色長發(fā)在身后飄散。她緩緩的向冰牢走了過來,那一顰一笑我?guī)缀踔舷⒘艘话恪?p> “傻小子,不認識姐姐了?”是她,那個我夢見無數(shù)次的人,沒想到她成人之后的樣子,比夢中的還要美。
接下來的日子,靜曼總是用魔法偷偷打開牢門,然后我們坐在峰頂,迎著雪花,看著遙遠的天邊,雖然什么也看不見……。
我輕輕站了起來,繞到靜曼的身后,她坐在峰頂?shù)倪吘壧?,兩腿自然下垂不停的擺動著。
“我愛你,跟我走好嗎?”我從身后輕輕抱住靜曼。在耳邊輕輕的說道。
靜曼如同觸電一般,她的身體瞬間僵住,甚至我感覺不到她的呼吸。我看見一顆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墜下凄寒的深淵。
“禹,你走吧。我們是不可能的?!膘o曼的聲音抽泣著,但是我卻聽得出她的心里還是開心的。
“為什么?因為你是狐族,我是仙族?”
“不,不是……?!?p> “那時因為什么?”我輕輕轉(zhuǎn)過靜曼的身體,她的淚早已經(jīng)滂沱。
“我不喜歡你?!膘o曼的聲音突然變得堅定,仿佛瞬間結(jié)凍的冰山,冷漠、無情。
“不喜歡我?因為我是一個階下囚?”我的聲音接近嘶吼,我的頭腦中全都是曾經(jīng)在一起的畫面,音容笑貌,她的好,她的照顧……。
“難道曾經(jīng)都是假的?”我拉著靜曼的手,而她只是痛哭。
“到底是因為什么?”
“因為,她是我的妻子?!边@時一個聲音從身后傳來,那聲源處我感到了一縷駭人的殺氣,一股旋風盤旋而過,我的衣角長發(fā)全部被吹的上揚。
“宮主……”靜曼的聲音顫抖著,她猛然站起身來,將我擋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