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若溪看著哭泣的楚涵珊,知道自己的隱瞞已經(jīng)徹底的傷害了自己的朋友。
“你想聽我說一個故事嗎?”她輕輕的說。她知道,現(xiàn)在任何的辯解都顯得蒼白無力。
二十余年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她再一次點起一支雪茄。她沒有煙癮,也不習(xí)慣抽煙或是雪茄。但是,她太孤獨了,尤其是離開華夏之后。
“很多年之前,一個10歲的女孩,在她上四年級的時候,被告知每個周末,她都必須上一整天的輔導(dǎo)班。她不明白為什么,也沒有人告訴她為什么要這么干。直到5年級,她無數(shù)次的從各科老師,甚至家長的口中聽到一個令她無比恐懼的詞匯。”
“小升初。”楚涵珊呢喃。慕若溪含了一口雪茄,接著說:“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nèi),她都無比艱辛。她以為,這是他們必須承受的。但后來,她漸漸發(fā)現(xiàn),不是所有人都和他們一樣,至少有的人不是。她將原因歸結(jié)為自己的血統(tǒng)和出身。其實,她的出身無可指摘,只不過她既幸運又不幸的出生在N市而已。她也從沒有為自己的漢族血統(tǒng)感到自卑,更多的是憤怒。再加上種種因素,她漸漸的開始厭惡自己所處的這個社會?!?p> “到中考結(jié)束之后,這種問題再一次激化。因為她的分?jǐn)?shù),連一個普通的四星級高中都上不了。但她知道,就算她能夠上到一個重點高中,她能被重點大學(xué)錄取的希望也是微乎其微?!?p> 慕若溪停頓了一下,看向凌冉?!霸谀侵?,她上了國際部,三年的高中生活也是極為艱苦,但她忍下來了,最后成功的申請了國外的一所名牌大學(xué)。但在她15歲的時候,她成為了一個默默無名小國的君主,自那時候起,她的命運就與她的國家息息相關(guān)。她18歲讓位給自己的同胞哥哥,然后返回華夏。如果不是因為一件事,她也不會想要去創(chuàng)建一個可以與國家相抗衡的組織?!?p> 凌冉知道,自家總裁口中的“她”應(yīng)該就是總裁自己。
“她喜歡一個人十幾年,最后他們也訂婚了。但是,她最信任的未婚夫,卻試圖殺死她,因為她的自由思想和言論。好在,她因為自己的云端血統(tǒng)和異能,逃過了那場空難。之后,她只能逃亡國外,在流亡途中,建立了屬于自己的勢力?!?p> 慕若溪將二十余年的心酸,毫無顧忌的告訴了自己的朋友和下屬。這么多年以來,她一直憋著,她無法向任何人傾訴。就連卡莉若婭和艾德里安,她也不能告訴他們,自己和千千萬萬的人所遭受的不公正對待。
楚涵珊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臟在撲通撲通直跳。這些,她不可能忘記,但她不敢說。她知道為何自己的朋友會這么極端,其實在這種環(huán)境下,人們只有兩條路:反抗和逆來順受。而自己的閨蜜,選擇了前者。
凌冉覺得自己的雙腿已經(jīng)無法承受自己的重量。他不能想象,總裁所經(jīng)歷過的一切。雖然總裁輕描淡寫的帶過了空難,但那和死了一次有什么區(qū)別?
慕若溪熄滅了雪茄,看向楚涵珊,“是不是那群人來找過你了?!?p> 她能夠猜到是誰。
楚涵珊嘆了口氣?!昂海氵€記得你加入云端的那天嗎?”慕若溪淡淡的說。這已經(jīng)過去了很久,但給她的感覺還是在昨天。
“我們不可能回到過去了。涵珊,你必須要時時刻刻的記著你的云端血統(tǒng)?!蹦饺粝f了這么一句模糊不清的話。
“明天,我會送你去云端靜養(y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