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蒼天睜開了眼睛,獨臂下意識的抓住了旁邊的短刀。
“你醒了啊,最好不要亂動,你傷得很重?!币坏狼謇涞穆曇魝鱽?。
易蒼天循著聲音處望去,是他,那個少年,對于柳一笑易蒼天腦中還有印象,對于這個青衫少年易蒼天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仿佛曾經(jīng)在哪里見過一樣。
“咳咳,是你救了我?”易蒼天說道,他隱隱聞到自己身上傳來一股淡淡的草藥味道,他知道,應(yīng)該是眼前這個少年救了自己。
柳一笑微微點頭,說道:“算你運氣好,我剛好從此處經(jīng)過,話說你這傷得也太嚴重了吧,你這外傷我是給你止住了,但是內(nèi)傷我就愛莫能助了?!?p> 易蒼天灑脫一笑,說道:“我這內(nèi)傷天下間恐怕唯有一人能治,只是此人已經(jīng)在江湖中消失了近二十年,所以我這內(nèi)傷恐怕是已經(jīng)沒治了?!?p> 柳一笑聞言眉頭一皺,說道:“我觀你這內(nèi)傷不像是新傷,你既然有傷在身就應(yīng)該安心靜養(yǎng),還可以多活幾年,為何還要到處亂跑?”
易蒼天微微嘆道:“我又何嘗不知道自己的情況,只是舊友有難,我不得不趕來相助。”
柳一笑不屑一笑:“倒是個重情義的漢子,可惜就是腦子不怎么好使,算了,也懶得管你,這是我?guī)煾到o我的療傷靈藥,雖不能治愈你的內(nèi)傷,但是暫時壓制一下傷情還是能做到的。”
言罷,柳一笑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拋給了易蒼天,然后翻身上了瘦馬,拍了拍馬屁股,瘦馬慢悠悠的走動了起來。
易蒼天下意識接過瓷瓶,看著柳一笑的背影,微微一嘆:“有趣的小子,竟然敢罵老子沒有腦子,不過心腸倒是不壞,只是我這內(nèi)傷又豈是一般丹藥能醫(yī)治的,罷了,且收起來留作紀念吧。”
易蒼天將瓷瓶放入懷中,他并不認為這丹藥真的能夠緩解自己的內(nèi)傷,畢竟,他的傷是那人留下的,天下間的靈丹妙藥他已經(jīng)服了不少,但是都無法抑制體內(nèi)傷勢的蔓延。
柳一笑苦惱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剛才見易蒼天氣度不凡,不忍他這樣的俠義之士就此死去,動了惻隱之心,將師傅交給自己的寶貴靈丹全部送給了易蒼天,現(xiàn)在走遠了才開始后悔,覺得應(yīng)該留下一兩顆自己應(yīng)急。
“唉,看來本大俠天性善良,就是想掩蓋都掩蓋不了啊,是吧,馬兒?”柳一笑摸著瘦馬的鬃毛說道。
瘦馬偏了偏腦袋,兩只馬眼中流露出一絲看傻子的神色。
“我去,你這死馬,你是馬好不,有你這么看自己主人的馬嗎?”柳一笑無語的看著瘦馬,這馬還真是邪門。
瘦馬狠狠地打了個響鼻,似乎已經(jīng)不屑再看一眼自己背上這個自稱是自己主人的蠢貨。
“好吧,本大俠不跟你這個臭馬一般見識?!绷恍τX得自己應(yīng)該想辦法豎立起自己主人的威望,不然遲早被這臭馬給氣死。
唐門,巴蜀之地最強大的門派,唐門之主唐泰更是天下少有的頂尖高手之一,一身功夫出神入化,已經(jīng)達到了先天境中期大成,甚至有傳言說他已經(jīng)領(lǐng)悟了第七重意境,達到了先天境后期。
再過幾日便是唐家老太君八十歲壽辰,唐門弟子早早的安排了住所,接待來自四面八方的江湖豪杰。
唐門內(nèi)院。
已經(jīng)八十歲的唐家老太君端坐在正堂,臉色凝重,全然沒有即將要過大壽的喜悅之色,身下端坐著的都是唐門各位堂主,他們也一個個面色難看,仿佛遇到了什么大麻煩。
“老太君,我們已經(jīng)傳信給易大俠了,想來有易大俠相助即便是那人來了我們也有一戰(zhàn)之力?!闭f話的是唐山,唐門之主唐泰的孿生兄弟,只是沒有他哥哥那么強大的天賦,武功只是勉強達到了后天大成,連先天境都未能達到。
老太君搖了搖頭,說道:“易蒼天那小子刀法雖然了得,但是恐怕還鎮(zhèn)不住那些人?!?p> “少林寺空寂神僧也來了,或許我們可以向他求援?”又一個唐門堂主站了出來,他叫唐淵,一身輕功極為了得,乃是唐門除唐泰外的第一高手,武功達到了先天初期,已經(jīng)完全領(lǐng)悟了第二重先天意境。
老太君冷笑道:“少林向來視我唐門為旁門左道,又豈會真心幫助我們,他們此來,恐怕另有所圖?!?p> 唐淵皺眉道:“那清虛道長和天山的雪姥姥此來又是為何?”
老太君眼中流露出一絲狠色,說道:“不管是誰,想從我唐門身上咬下一塊肉,都要做好崩掉滿嘴牙的準備。”
眾人默然,如果傳承數(shù)百年的唐門真的將要面臨滅門之禍,他們作為唐門子弟,或許也唯有以自己之血來捍衛(wèi)唐門幾百年來的榮耀。
柳一笑來到唐門,他感覺到了一股風(fēng)雨欲來的氣息,雖然名義上是唐家老太君過壽,但是柳一笑發(fā)現(xiàn)不論是唐門弟子還是來自各門各派的高手,表面上看起來好像一團和氣,實際上卻都相互提防。
柳一笑并沒有急著拿出師傅給他的木牌,他需要仔細觀察一下,這個唐門究竟發(fā)生了什么變故,他從唐門弟子臉上隱隱看出了一絲憂慮,仿佛他們心中都充滿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