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文字
熟悉的場景,時隔近一個月的時間,林言再次看到了這個熟悉的場景。
幽暗的林子,狹窄但不坎坷的一條小路在視線中蜿蜒著,而林言還靠在一顆樹下,正在喘著氣。還未化作白骨的黑風(fēng)在一旁不安的踏著腳步。
“之前沒有發(fā)現(xiàn),黑風(fēng)感覺很少害怕!”視角在天空之上的林言心里暗嘆。
沒過多久,牽著黑風(fēng)的林言做出了選擇,開始踏上了眼前的小路。
也就是在這一刻,填空之上的林言看的更加認(rèn)真了,因為隨著踏上小路的林言腳步邁動,身后的小樹林開始飛快的變化。
幾息之間,樹葉變黃紛飛而下,又幾息之間,樹葉嫩芽舒展,綠葉輕晃,只在林言一步之間,四季交替。
這讓天空中看著“自己”的林言驚訝不已,同時有了一個猜想。
“難道說我在這小路上,走一步的時間就是一年?”林言有些不敢相信,但是這樣的猜測卻能解釋所有的問題。
正因為這樣,這段看起來并不太長的路自己走到心力憔悴。正因為這樣,自己離開這里已然一百五十年過去。
越想下去,林言已經(jīng)認(rèn)可了自己的猜想。
只是在林言沉思之間,下面的林言已經(jīng)看到了化為白骨的黑風(fēng),正連滾帶爬的跑了起來,十幾息之間就轉(zhuǎn)過了視線可及的盡頭。
林言敏銳的注意到,這十幾息中,時間的流轉(zhuǎn)并沒有之前那么快,這次真的只是十幾息的時間過去。
當(dāng)白發(fā)蒼蒼,身形佝僂的林言猛得沖過盡頭的彎曲,一頭就扎向了那石梯之下。
隨后就如同記憶之中一樣,林言快要暈倒了,那血色翻涌中走出來的強(qiáng)者從林言身邊走過,流下來的血雨對林言的身體進(jìn)行了洗禮。
林言也終于看清了,自己身體恢復(fù)力極強(qiáng)的原因,那些血雨在沖刷了林言的身體之后并沒有消失,而是融入了林言的身體。
天空之上,林言的視線隨著那瘦削的拿傘男人的腳步往上轉(zhuǎn)移,一個疑惑產(chǎn)生了。
“可是,為什么,我不是暈過去了,為什么還有這些記憶?”林言很是疑惑,按理說記憶應(yīng)該只是自己能看見的東西,但林言看見的,卻還有林言一路走過來所有的環(huán)境。
但要說能看見所有存在的環(huán)境,遠(yuǎn)處的天空確實一片虛無,就像,就像星空一樣。
心底的疑惑越來越多,但林言并沒有答案。
那拿傘的男人瞬息之間就來到了寺門之下,林言的視線也終于隨著他的腳步看到了自己最想看見的東西:寺門的名字。
但讓林言很失望,除了那個“寺”字之外,前面兩個字自己雖然看清了,但卻不認(rèn)識。
“奇怪,這是什么文字?為什么寺廟名字要用兩種不同的文字?”林言的疑問越來越多:“這個字體的形狀,好熟悉?!?p> 一時間林言沒有想起到底為什么熟悉,只是抓緊時間記住了這兩個字的字形,天下之大,總有人會認(rèn)識的。
林言才堪堪記下那兩個很是奇怪的文字,寺廟之內(nèi)一股強(qiáng)大的威壓傳來,寺門之外剛剛醒來的林言被震暈了過去。
那男人的話語再次響起,林言的記憶回溯也戛然而止。
那種于時空之中穿梭的感覺再次出現(xiàn),林言喘著氣,意識回到了自己的身體。
睜開眼睛,林言卻眼眸一凝,熟悉的小木屋,不戒和尚正坐在石凳上,端著一杯茶水,毫不在意的看著正站在小屋前平地上發(fā)呆的林言。
“施主可看見想看的東西了?”不戒放下茶杯,面無表情的對林言說道。
終于反應(yīng)過來的林言有些訝異:“大師,我,怎么會在這里?”
“前塵崖走完,自然回到現(xiàn)在?!辈唤湔酒饋恚瑢α盅詮澭卸Y。
“真是,太神奇了?!绷盅愿袊@,他記得自己踏上了前塵崖的階梯,若是走完,應(yīng)該在凈土宗宗門大殿所在的山巔才對,卻神奇的出現(xiàn)在了不戒面前。
“前塵崖不能通往凈土宗宗大殿,施主不必疑慮。”不戒似乎看透了林言的心思,告慰林言。
“謝過大師,前塵崖果然名不虛傳?!绷盅詮澭囟Y,臉色并沒有比來之前輕松。
這短暫的回溯記憶讓林言的疑惑更多了。
那兩個神秘的文字,記憶呈現(xiàn)的場景,還有詭異的時間跨度,這些都需要答案。
想到這些,林言不禁陷入沉思。
“施主,既然已經(jīng)走過了前塵崖,完成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那么該兌現(xiàn)承諾了?!辈唤浯驍嗔肆盅缘某了?。
“哈?”林言這才反過神來,自己還欠著凈土宗一個承諾呢?
“不知道會是什么要求?”林言心里暗自揣測,但嘴上也不敢拒絕:“大師盡管吩咐,答應(yīng)之事,我不會反悔的?!?p> “如此甚好,不然貧僧又要凈手了?!辈唤漭p飄飄的一句話讓林言汗毛乍起,果然,凈土宗不是好惹的,這個“諸事不戒”的不戒大師恐怕不簡單。
“不知大師有何要求?”林言壓下心里的忌憚,恭敬的說,沒辦法,自己修為低微,凈土宗這樣的龐然大物,惹不起。
“蜀國境內(nèi),近日會有佛家舍利子出世,但具體時間不確定,我凈土宗還需鎮(zhèn)壓草原狼庭,只能派出年輕弟子,為防變故,望施主一助?!辈唤洳换挪幻Φ恼f出自己的要求。
“具體的時間和地點都不知道嗎?”林言發(fā)問。
“沒錯,只知道是蜀國境內(nèi)。”不戒木然。
“可蜀國乃是伽藍(lán)寺的地界呀?!绷盅杂行┮蓱],凈土宗這樣難道不算侵犯伽藍(lán)寺的勢力范圍。
“佛家眼中,天下無界,何況這舍利子乃佛家圣物,即使是少林寺也不能免俗。”不戒的話打消了林言這一份顧慮。
“還有最后一個問題,我修為低微,怎能擔(dān)此重任?”林言很是無奈,自己這后天修為,怎么幫得上凈土宗的大事。
不戒瞥了林言一眼,盡是嘲諷,沒錯,就是嘲諷,林言看的很清楚。
“施主后天中期,不算太強(qiáng),但想必還是能有一些幫助,我凈土宗有弟子會親自出手,還有其他江湖豪杰相助,只請施主全力援手即可?!辈唤湔Z氣沉穩(wěn),但林言心下一挑。
“后天中期?”林言連忙查看,果然,自己似乎在剛剛走上前塵崖的時候突破了。
“這么簡單?可我后天前期也不過一月不到,難道說凈土宗真氣環(huán)境好到如此地步了?名門大派,太可怕了!”感慨一番,林言的欣喜還是表露了出來。
“施主可愿為凈土宗走上一遭?”不戒看著林言詢問道。
林言被不戒看的發(fā)毛,毫無疑問,自己要是拒絕,不戒一定會用自己滿是老繭的手拍死自己。
“既是承諾,必不敢辭!”林言應(yīng)下,心下卻是一嘆,自己剛剛北上來了凈土宗,轉(zhuǎn)眼間又要南下去蜀國了,關(guān)鍵是,蜀國之大,還不知道具體在何時何處。
“如此,望施主盡早趕往蜀地,能打探一些消息也是極好的?!辈唤渲苯酉铝酥鹂土?。
“謝過大師?!绷盅詮澭卸Y,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雪,摸了下自己背后的弘陽刀,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只是還沒走兩步,雪山之上,一陣鐘聲響起。
“送客鐘,誰能受凈土宗這樣的大禮?”林言腳步不停,但還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