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妍心中不免欣喜,卻又有些許擔憂,總覺得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看父親的反應,怎么說都不可能答應她插手奪位。
“鸞兒,父親怎么這么快就答應了讓我插手這件事,我擔心這其中有詐。”林芷妍眉頭一皺。
“小姐,老爺同意您任意調遣暗衛(wèi)肯定是開始重視您了呀,小姐怕是多心了?!丙[兒扶著林芷妍,半邊臉腫成一團。
林芷妍沒有說話,看著鸞兒紅腫的臉,微微有些心疼:“苦了你了,替我挨了一巴掌?!?p> 林芷妍用手帕把鸞兒嘴角的輕輕血擦去,眼里滿是愧疚。
“小姐!奴婢是看著您長大的,別說替您挨耳光,就是替您挨刀子我都樂意呀?!丙[兒微微一笑,眼里盡是真摯。
“東宮那邊有消息了嗎?我們要盡快謀劃才行。”林芷妍看向遠處,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姐先回房,奴婢這就去看看?!?p> 林芷妍點點頭,任由鸞兒扶著回了臥房。
才坐下,鸞兒正要倒茶時,窗邊傳來動靜,鸞兒也顧不上倒茶了,小跑著到窗邊,把窗戶打開。
她小心的看了看四周,確保沒有人才把窗沿下的信鴿抱進來。
“小姐!東宮那邊來消息了。”鸞兒將信鴿腿上的小竹筒取下來,從竹筒中倒出一張紙條。
鸞兒將紙條展開遞給林芷妍,林芷妍瞥了一眼,喝了口茶才慢慢把紙條接過來。
看完紙條上的內容后,林芷妍眉頭一皺,神情有些鄙夷:“把它燒了?!?p> “是!”
鸞兒不知道紙條上寫了什么,讓自家小姐這么嫌棄,雖然有些好奇,但卻并沒有多問。
“小姐要給東宮那邊回信嗎?”鸞兒輕輕將燈罩取下,蠟燭將紙條點燃,燒成灰燼。
“不用,先等等?!?p> “小姐,我們還要等什么?”鸞兒不解。
林芷妍微微一笑,說道:“我想現在暫時還輪不到我們動手,先觀望幾日再說?!?p> 鸞兒欲言又止,林芷妍看她疑惑的樣子,輕聲道:“那邊傳來消息,說太子和云王府的暗衛(wèi)勾結在一起了?!?p> “暗衛(wèi)?怎會?據下面的人打探來的情報說,云王府的暗衛(wèi)可是對云樞郡主忠心耿耿呢。”鸞兒想不通,按理說云王府跟皇室可是有世仇的,云王府的暗衛(wèi)又怎么會和太子勾結在一起。
林芷妍笑笑:“誰說的準呢,人心才是最難琢磨的不是嗎?”
“不知是哪個暗衛(wèi)與太子勾結,會不會影響到我們的計劃?!丙[兒擔心太子反踩小姐一腳,將她們當做登基的踏腳石。
“是云王府的那個女暗衛(wèi),云嵐?!绷周棋瓤诓栌值溃骸斑@倒是有些意思了,云王府的暗衛(wèi)和太子暗中勾結,呵,真是好一出大戲。”
鸞兒有些意外,沒想到居然是那個云嵐與太子勾結。
“太子倒是讓我有些意外了,他一向是高高在上的樣子,想不到居然會為了兵符去勾搭一個女暗衛(wèi),果然是個中看不中用的?!绷周棋敵踹x擇與太子合作,也不過是看中了太子胸無點墨,沒有腦子才能當好她的傀儡。
“小姐就不要再想這些了,快歇息吧,那邊奴婢給您盯著呢。”鸞兒鋪好床,站到一旁。
林芷妍揉揉眉心,點點頭,鸞兒不在說話,輕聲退出了臥房。
司空陌并不知道自己的秘密已經被透露出去了,還在為拉攏到曹林兩家而沾沾自喜。
“李謀事,有了曹林兩家支持,本宮奪位的勝算有多大?”司空陌坐在書案后品茶,看著一旁站著的李謀事。
“殿下!雖然現在有兩個世家支持你奪權,但還有一個云王府虎視眈眈,我擔心會生出什么變故?!崩钪\事恭敬的回到。
“哼!云王府就是存心跟本宮作對,本宮許她那么好的條件,云樞這個賤人還不領情!”一提到云樞,司空陌氣的把茶杯都砸了。
“殿下,其實皇上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了幾年了,殿下何必冒險去奪位呢?”李謀事一直對太子想要奪位頗有微詞。
“你們真的以為,父皇的身體撐不了幾年了?”司空陌頓了頓又道:“本宮告訴你也無妨,父皇一直不想放權給本宮,是因為他看中的皇子是司空銘!
父皇身體不行只不過是他傳出來的幌子而已,他想要對我母后下手!本宮也只不過是司空銘的墊腳石!本宮不能坐以待斃,必須把皇位抓在手中才能安心。”
李謀事有些震驚,莫非太子知道些什么內幕?
“殿下,皇上的身體可是由幾位太醫(yī)共同診治的,怎么可能是裝出來的呢?”李某事低頭沉思。
“呵!太醫(yī)不也是父皇的走狗嗎?你別忘了,宮里還有一位煉丹師,能致體虛的丹藥父皇可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若不是母后無意中撞見父皇服藥,本宮到現在都被蒙在鼓里!”司空陌氣急,什么話都往外說,絲毫沒有忌諱,在他心里,李謀事是他的心腹,這些話告訴他也無妨。
“這么說,皇上是裝?。俊崩钪\事心里飛快的盤算著,表面上不露聲色。
他見司空陌不耐煩的點點頭,沒有再說話,看來還是要徐徐圖之。
“殿下,此事我們還要好好商議才行,萬不可沖動!”
“本宮自然知道,你去跟曹家林家聯絡,這次一定要確保本宮奪位萬無一失!”司空陌揮揮手示意他退下。
“是!”李謀事恭敬的退下只留下司空陌一人在書房。
司空陌陷入了沉思,其實父皇的秘密并不是母后發(fā)現的,是他無意中撞見父皇吃了丹藥才知道的。
他一直知道父皇心中皇位的人選是司空銘,立他為太子不過是迫于母后母家的壓力,他之所以這么著急篡位,是因為司空銘已經不受母后掌控了。
司空陌嘆口氣,想起了小時候的事。
司空銘本來是個健康的孩子,是母后出手,在他的飲食中下毒才導致他一直都是病殃殃的樣子。
母后怕他危及到自己的皇位,就將他的母妃囚禁起來威脅他,派人每年給司空銘送去讓經脈堵塞的湯藥,他為了他的母妃自然是喝下了。
他不能修煉,父皇慢慢的就遺忘了這個他曾經最疼愛的孩子,后宮中有過不少女人懷孕,但是都沒有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來,這些都是母后的手筆。
父皇發(fā)現了母后做的事,但沒有和母后撕破臉,他懼怕母后的母家,為了穩(wěn)住母后和曹家,他不得不立自己為太子。
父皇心里是恨母后的吧?他悄悄聽見父皇跟他的心腹說,這次裝病是想放松母后的警惕,暗中除了母后,除掉了母后下一個便是他了!
司空陌自嘲的笑了笑:“別怪我要篡你的位,我也是被你逼的!”
司空陌把書案上的紙筆全部掃落到地上,像是瘋了一樣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