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爾希醫(yī)生!”阿米婭進了房間看見了魏彥武和凱爾希并肩而立,他們的面前是個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龍門的夜景,萬家燈火輝煌。
余林也看到了窗外的風景,站在高處看風景,自然有別樣的體會。一開始余林鬧不明白為什么有錢人都愛住高樓,現(xiàn)在他懂了,雖然魏彥武和凱爾希這種級別的會晤余林弄不明白里面有什么深層含義,但也不妨礙余林湊站在門口看看景色,好歹他余林這個冒牌博士也是凱爾希手下第N號大將,擁有羅德島八級權限,手下賣命小弟無數(shù),看看景色又不掏錢,有什么過分的。余林看了一眼夜景又轉過去看魏彥武辦公桌后的裝飾,墻面上是幅畫,龍騰云間。是傳統(tǒng)的東方的龍,余林又偷偷瞄了一眼魏彥武,“這難道是老魏沒化形前的自畫像?”
凱爾希聽到了阿米婭的呼喚,回過頭,“阿米婭...”接著她看見了阿米婭身旁的余林,她的眉頭不經(jīng)意間皺了皺,“博士...你來了?!?p> 余林正在思考老魏該管這畫上面的龍叫爹還是兒子的時候,他聽到了凱爾希的聲音,雖然比較不情愿,但他還是看向了凱爾希?!?.....”
“咳咳?!标愖叩搅宋簭┪涞谋澈?,“魏長官,羅德島的另外兩位代表也到了?!?p> 魏彥武這才轉過身來,他披著一件過腰的黑色皮衣,里面卻穿著暗紅色的馬褂,脖子上掛的不知道該叫圍巾還是哈達(蒙古族,藏族贈給朋友的白色長巾)。馬褂袖口一般都是直袖,袖口和袖子等寬,但魏彥武的馬褂的袖口是緊口袖,看上去倒是精干了但是風格很混搭,更別提他帶著黑色的皮手套。雖然宋代以后中國服飾改良,只有在大禮時才穿寬袖袍,但也不至于穿著那種緊束的袖口,單憑一個袖口余林還沒本事分析出明日方舟世界中的炎國(象征著中國的地方)到底處于那種歷史時期。雖然里面穿著馬褂,但并不妨礙魏彥武系了一個金黃色的領帶,同樣他的配飾還有手腕處帶著的南紅手串,腰間別著的玉佩。他下身的穿著是绔,也是中國古代傳下來的東西,可算是跟上身的唐裝搭調了。最顯眼的還是他右手上拿著的煙槍,槍身不夠長,鍋子也不夠大,如果大的話余林可能把他當成紀曉嵐。
除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之外,余林最想吐槽的一件事就是魏彥武這個人。
他的種族一看就是龍族,畢竟他頭頂?shù)凝埥且呀?jīng)代表一切了。但魏彥武的頭有三個槽點,第一,雖然同為龍族,陳就長著人腦袋,只是上面有龍角而已,但魏彥武不一樣,他的身子是人身子,頭卻是龍頭,好像長返祖了,這是退化啊!
第二,姑且不論龍頭頂在人脖子上是什么意思,為什么你的龍還有耳朵??!你以為你是非人哉里畫的敖烈嗎?龍耳是什么東西啊,而且為什么要在龍耳下面掛耳墜啊。
第三,魏彥武的胡子是在下巴上的短須,你的龍須呢?就是那種長長的每條龍都有的胡子??!被人抓去做龍須面了嗎?
由于槽點太多,余林一時間也不知道從何說起,魏彥武當然不知道余林的小九九,知道了倒也不會怎么樣,最對把余林他們客氣的“請”出去就好。
“哦。正好,請坐,凱爾希小姐正想我說明現(xiàn)在的局勢呢?!蔽簭┪鋼]手指向茶幾旁的兩個小沙發(fā),陳則徑直走到了魏彥武辦公桌的后面。
等到房間里的人都已經(jīng)落座,魏彥武拍了拍手,落地窗的窗簾落了下來,合起來拼成了一塊屏幕,播放著烏薩斯的新聞。
凱爾希清清嗓子,開口說道。“那我就繼續(xù)吧,關于現(xiàn)在的局勢,我想魏先生也已經(jīng)很清楚了。龍門的情報網(wǎng)每天都在搜集大量針對整合運動的信息,想必也對這件事情極為重視。不過僅憑這樣,”凱爾希指著屏幕說道,“龍門仍然還缺乏一些關鍵信息?!?p> 陳看向凱爾希,希望能得到一些解釋。
“簡單的感染者檢疫是不能對抗整合運動的,想必龍門近衛(wèi)局再清楚不過。整合運動不會乖乖過檢,更不會等到當局反應過來才行動。所以...”凱爾希敲了敲桌面,強調道,“如果沒有羅德島的協(xié)助,龍門依靠目前對待感染者的策略,抵擋接下來整合運動的攻擊會面臨巨大損失?!?p> “抱歉,我需要插一句?!标愓f話了,“關于龍門的防衛(wèi)情報,龍門近衛(wèi)局方面比羅德島更了解。對于整合運動的滲透,也已經(jīng)做了相應的準備。只是龍門目前沒有將相關機密行動的方針通知羅德島的義務?!?p> 魏彥武看著陳,用手示意他知道,“凱爾希小姐,請繼續(xù)說?!?p> “龍門的確有對付手無寸鐵的感染者的經(jīng)驗,但恐怕龍門目前沒有面對集團化感染者暴徒的經(jīng)驗,這可能會對龍門造成不必要的損失。一摞得到目前的經(jīng)驗來說...”凱爾??粗簭┪涞碾p眼,一字一頓的說道,“只有感染著,才能更好對抗感染者?!?p> “那么,羅德島是否已經(jīng)從針對整合運動的行動中獲得了有效經(jīng)驗?”魏彥武抽了口煙,對著凱爾希慢條斯理的說道。
“僅僅是有而已,大概是不敢自稱專家的?!?p> 余林正喝著茶,雖然他看起來很淡定,但內心里對于凱爾希吹出去的牛逼是真的無力吐槽,說得好像你真的打過一樣!
魏彥武顯然被這句話勾起了興趣,“哦?”魏彥武一邊倒煙灰,一邊繼續(xù)說道,“我聽說,羅德島曾卷入過切爾諾伯格事件,并且從中也獲得了不少其他整合運動的情報。”
“無論魏先生是從哪里得到這條消息的——這都不是現(xiàn)階段能與龍門交換的信息。這只是履歷,只是站在這里與魏先生交談的資格?!?p> 余林心里想,凱爾希這人...報復心理極強,這就給陳還回去了?
“決定是否要和你們進行利益交換的是龍門。如果這種程度的信息羅德島都無法提供的話——呵——”魏彥武重新點燃了煙,“龍門將無法信任你們的實力?!?p> “魏先生,我的言辭可能不夠清晰。”凱爾??炕亓俗慰勘??!安贿^需要強調的是——羅德島提供的信息,本身就是用實力換來的?!?p> “但,無論怎么樣,龍門都無法信任同樣是一群感染者的羅德島?!标愥樹h相對的回答道。
余林皺了皺眉,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想讓凱爾希交底嗎?
“如果陳小姐認為龍門的安危,尚不如對感染者進行盲目的懲罰來得重要——”凱爾希抬起頭看著站著的陳,平靜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臉上,“那我會立刻服從當?shù)胤?,任由陳小姐逮捕我。然后在監(jiān)獄里看著龍門被整合運動焚燒殆盡,默默惋惜?!?p> 余林聳聳肩,“我可不是感染者,到時候記得把我放回去?!?p> “這次,龍門別無選擇?!眲P爾希看了余林一眼,接著說道。此時魏彥武一言不發(fā)靜靜抽著煙,阿米婭只是玩弄著自己的衣角,余林看著屏幕上播放的切爾諾伯格的新聞。
陳用手撐在凱爾希的桌子上,看著凱爾希,“龍門,既不是因為有人出言不遜就拒絕善意的城市——卻也不是收留無用說客的慈善機構?!?p> 房間里一時間突然劍拔弩張,魏彥武咳嗽了一聲,“陳警官...”
“魏長官,讓外來的感染者參與龍門的機密事務,我認為并不妥當?!标愊騽P爾??慈?,毫不掩飾對于她的不信任。
“冷靜些?!标惥伲麄兪强腿??!蔽簭┪渥谀瞧届o地說道,他抬起頭看著陳,“——我的客人?!?p> 陳重新坐回了座位,“是...”但還是能看出她的不甘心。“在他們違反龍門法律之前,我會容忍,長官?!?p> 魏彥武點了點頭,他又轉向凱爾希放下了煙槍,摸了摸他的胡子,“啊,不好意思。我想起來了,有這么一句——沒錯,唔...”魏彥武好像在回憶著什么東西,“我所看重的就只有一點——實力。據(jù)我所知,羅德島也參與清剿了附近的感染者吧?!蔽簭┪渎N起了腿,側著頭問道,“陳警官,以目前確切了解的情報,羅德島在軍事力量的實力如何?”
陳站起身來,走到展覽板前,“請容我簡要描述一下我所見的羅德島的行動情況。詳情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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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龍城寨已經(jīng)進入了一種半封閉狀態(tài),城寨外到處都是近衛(wèi)局的警員在巡邏,十龍城寨附近的地方被暴徒?jīng)_擊了不知道多少次,龍門高級警司,龍門近衛(wèi)局特別行動組副組長詩懷雅這幾天天天在此處理各類案件,終于把感染者們壓回了城寨內部,相比于之前的感染者,十龍城寨反而更加擁擠了,有些不知名的感染者混進了這里。
米莎這些天待在城寨里,孩子們的父親不在了,單靠母親們難以維系生計,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城寨內流傳出了一些簡易的傳單和小冊子,米莎在一次外出后回來的途中,瞥見了女人們聚攏在一起,用布匹制作了袖章和旗幟,米莎認得那些標志,整合運動。
米莎頓時想起了很多事情,一個人默默地走開了。
女人們在旗幟上縫上了那句經(jīng)典的話語,不要問篝火該不該燃燒,先問寒冷黑暗還在不在;不要問子彈該不該上膛,先問壓迫剝削還在不在;不要問正義事業(yè)有沒有明天,先問人間不平今天還在不在。
米莎沒有注意到的是,整個十龍城寨陷入了一種狂躁的氛圍,人們的眼中燃燒著的火焰,與切爾諾伯格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