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從門房里退了出來,她點頭向劉鐸告辭,劉鐸嘆了口氣,背過手默默地走回了門房。
陳看著劉鐸的背影,她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她有個直覺,眼前的這個老人也許已經知道了些什么。
燈火已經亮了起來,陳看了一眼依然亮著不少燈的近衛(wèi)局大樓,默默選擇走出了大門。
周家報案時,近衛(wèi)局接手處理了,本以為只是一個普通的案子,不過不到一天時間就找到的無頭尸體,表明了這件事背后的不簡單。
“那么...要先去哪呢...”陳的手摸了摸下巴,“看來得先會會那位議長了...”
陳不知道的是,劉鐸從枕頭下拿出了一個針織帽戴在了頭上,老人鎖好了近衛(wèi)局門房的門,雙手插兜,彎著腰,走向了法醫(yī)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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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長董志平日里沒什么愛好,也就喜歡到處吃,到處玩,到處打高爾夫,到處賭馬,到處品酒,到處挑逗女明星這么幾個愛好而已...
不過他現(xiàn)在坐在沙發(fā)上,翹著腿,歪著頭一邊抽著煙,一邊看著電視。
而一旁站著的顏妮低著頭不敢說話,也不敢動,只是靜靜的站在那。
“龍門近日刑事案件不斷增加,近衛(wèi)局發(fā)布戒嚴命令,如果在大街上遇見暴徒請不要驚慌,優(yōu)先保護自己,撥打龍門近衛(wèi)局電話。據(jù)悉,最近感染者所造成的直接經濟損失已達四百萬龍門幣,極為惡劣的刑事案件也在不斷增加,最高行政長官魏彥武發(fā)表講話,并表示譴責,‘龍門人絕不會屈服于這樣的暴力行為,暴徒們的打算是無意義,也是無用的,龍門會粉碎暴徒的陰謀,陽光會再次照耀龍門’。”電視上的魏彥武正揮著手,在向臺下的記者們鼓舞士氣,表示著自己的信心。
董志不爽的換了一只腳搭在茶幾上,瞇著眼睛看著電視上的魏彥武。
“近日,龍門近衛(wèi)局接到報案,周哲先生于三天前天失蹤,昨天近衛(wèi)局鎖定了嫌疑人并進行了抓捕,據(jù)特別督察組副組長的通報,龍門近衛(wèi)局正在抓緊審訊案犯。龍門各界都希望能夠盡快將兇手繩之以法...”
董志摁下了遙控的開關,把嘴上叼著煙摁進了煙灰缸里?!邦伳荩隳芙忉屢幌聠??”
顏妮受驚一般的晃了晃,“叔叔,解釋什么...”
“關于周哲的事情...”董志重新點起煙,深深地吸了口,拍了拍身旁的沙發(fā)?!皝韥韥恚?..坐下,站著說話多不方便?!彼恢皇肿ブ鵁?,手指點在自己額頭上揉了揉,好像很疲累,“坐下,來...坐下。”
顏妮慢慢的挪動著自己的腿,乖乖的坐在了董志身旁,抬頭害怕的望著董志。
董志拿起煙吸了一口,而后把煙吐向顏妮,而對面的人被嗆得咳嗽了起來,眼睛也被煙熏得瞇了起來。但是她一直壓抑這自己的咳嗽聲,用手遮在口鼻前。
董志把拿煙的手搭在了顏妮的肩膀上,觸碰到的一瞬間,顏妮不自覺的抖了一下?!邦伳莅?,周哲到底是怎么死的?”
“叔叔...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啊?!倍揪従彽卣f出了這句話,臉色更差了?,F(xiàn)在已經是九點多了,夜色已經完全覆蓋了龍門,也覆蓋了整個董家莊園。手突然緩緩的向上移動,撫摸著顏妮的頭發(fā),“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啊...”董志不停的用手在顏妮頭發(fā)上上下劃動,顏妮似乎比剛剛好了一些,暫時適應了這種氛圍。先前她被管家叫到了董志的會客室,之前董志從沒讓她來過這個地方,她來到這里,就只看到董志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一根一根抽著煙,顯得心情很不好。顏妮不敢亂動,直到現(xiàn)在,終于她能放松點了。
“那—你—為—什—么—會—在—他—死—的—前—天—打—了—他—一巴掌!”董志突然抓起了顏妮的頭發(fā),把她的頭發(fā)向后扯,顏妮的頭也隨著頭發(fā)仰了起來。她顯得很痛苦,兩只手正要向上拉住董志的手。
啪的一聲響聲,把顏妮打的有點懵。董志用另一只手狠狠地給了顏妮一巴掌?!按蛉税驼坪芩瑔??!”董志反手又來了一次,然后盯著自己的手看了看,“嗯,好像是有點爽...”然后又是正手的狠狠一巴掌。
淚水流了下來,顏妮嘴里發(fā)出了嗚嗚的無意識的聲音。她努力的睜開眼睛看著對面的董志?!拔也恢?..不是我...我沒有...我沒有...”
“別哭,別哭...”董志用手抹去了顏妮眼角的眼淚,輕聲的安慰她,“乖一點,告訴我,那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好像剛剛歇斯底里的不是他。
“那天...那天...”顏妮的淚水還是止不住的往下流,帶著哭腔緩緩地回憶起了那天的事情。
那天周哲依然如往常一樣,約了顏妮出來玩,一路上兩人相談甚歡,周哲提出他定了餐廳想請顏妮嘗一嘗龍門特色的雙皮奶,是家甜品店,開在大古廣場上,是龍門最繁華的地段也是有名的店。
顏妮坐在店里同周哲笑著說話,不過周哲那天顯得心情有些不好,有一句沒一句的回應著顏妮的話,不向前幾天那樣滔滔不絕的向顏妮講著龍門的風土人情。
為了不讓約會陷入尷尬的地步,顏妮向周哲講了一句想去廁所,然后就去廁所補了補妝,再次出現(xiàn)時,周哲已經不在了。桌子上只留下了結賬用的錢,和顏妮帶來的背包。
顏妮有些摸不著頭腦,隨即詢問了店員,店員的眼神有些奇怪,然后告訴了顏妮,周哲已經提前回去了,賬已經結過了,如果顏妮小姐想繼續(xù)待在這里當然也可以。
顏妮雖然覺得不對勁,但是也沒多問什么,只當周哲有什么急事,這幾天的接觸里,周哲還算讓她滿意,她收拾了自己的東西,然后回到了董家。
“我...我知道的只有這些...”顏妮用手抹著眼淚,哭著斷斷續(xù)續(xù)的講出了這一切?!笆迨?..我真的不知道周哲為什么會...”
董志身子前傾,從桌子上拿起酒瓶,緩緩的向杯子里倒酒,“你說的都是真的?”
“千真萬確!”顏妮一邊抹著眼角一邊觀察著董志,而董志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眼神不時瞥向墻上靠著的書柜。
篤篤篤,敲門聲響起,門外傳來了管家的聲音?!袄蠣?,顏妮小姐,龍門近衛(wèi)局有人來查案了?!?p> “查案?”董志抬頭看了一眼時間,聽到了門外的聲音,深深的看了一眼顏妮,把顏妮嚇得不輕,他哼了一聲后,壓低聲音對顏妮說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都知道吧?!?p> “知道...”顏妮低著頭觀察著董志,生怕他再度暴起打她一頓。
董志站起身,把手放在顏妮的肩膀上。顏妮同樣抖了抖,淚水又開始向下流,董志低著頭幫她拭去眼淚,“別哭了!不出意外應該是找你的,快點把你的臉收拾收拾?!倍居钟檬滞兄南掳?,隨意的轉了轉,好像在擺弄沒有生命的機械,“唔,好像還蠻對稱的?!?p> 他轉身拿起酒杯,對著門外說道,“只準他們的負責人進來,把她帶到客廳去。”
管家想說對方本來也只有一個人,后來想想也不妥,不過董志的聲音很快的又傳了出來,“等等,這次是誰帶隊?!?p> “只有一個人,特別督察組組長,陳?!?p> “哦?”董志來了興趣,“一個人?她就是今年剛剛升任特別督察組組長的那個年輕人吧,初生牛犢不怕虎啊?!?p> 管家低聲向董志打了聲招呼,便去莊園門口了。
董志整了整衣袖和衣領,穿著拖鞋打開了門,就在他剛跨出門的那一刻似乎想起了什么,他回頭看了一眼還在低聲啜泣的顏妮,又瞟了眼書柜,好像要確認什么,等了一會似乎沒事,然后他才轉身慢慢的走向了客廳。
陳在客廳里喝著茶,管家一直沒有離開,從她進來之后,就一直站在門口一動不動,也許除非陳說什么話才會有動作。最早的時候也只是幫陳引路,吩咐幾人下人幫陳準備紅茶和茶點,之后就再無言語,一直站在那了。
“這就是大戶人家嗎?”陳拿起茶杯,雖然在維多利亞待過幾年,但是...似乎并沒有學會什么淑女的行為。龍門人,不,泰拉的很多人都傾向于學校教育最好在維多利亞進行,不單單是教育的事情,禮儀和社交在維多利亞才是更應該學習的東西,所以不少家族把女孩們送往維多利亞接受淑女式的教育,好像一個合格證一般,去上過學的和沒去過的身家完全不同,比如董志家這位,顏妮小姐。
陳盯著紅茶冒出的熱氣在發(fā)呆,身后的管家一直注視著這個年輕的警員,不過從她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來看,什么都無法顯露。
不過陳的視線很快轉變,因為二樓的木制樓梯上慢慢走下來了一個人。
董志扶著樓梯扶手,拿著酒杯,這個樓梯是個懸梯,上下都很不方便,只是因為是董志的父親修得所以才沒有拆。他也觀察著坐在沙發(fā)上的女孩,年紀輕輕就已經當上了近衛(wèi)局特別督察組組長的職務,她的晉升速度簡直是李霄聞的翻版,只是一個在近衛(wèi)局一個在行政院。
董志先開口了,“呦,陳警官,這么晚了,你來這里干什么,難道是先前顏妮報的案子有眉目了?”他慢慢的走下了臺階,“陳sir大可以叫手下人來嘛,何必親自跑一趟?!?p> “哼,先堵住我的嘴嗎?”陳面色如常,“議長先生客氣了,保護市民是近衛(wèi)局的責任。深夜來打擾...”
“對,是,就是因為近衛(wèi)局我們才能在這里說話不是,近衛(wèi)局里有您這種中流砥柱才能保護龍門啊。看來以后關于近衛(wèi)局的議案,議會可以多考慮一些了,陳警官,你說是嗎?”
“玩這一套嗎?”陳沒有被董志的吹捧給弄昏了頭腦,先前一直沒有打斷董志的話是因為他級別太高,最好還是給幾分面子,畢竟今天只是為了辦案,也談不上什么和光同塵,一切為了案子,如果董志不配合,這件案子是查不下去的。陳清清嗓子,直視著董志的雙眼,“董先生,這次我來確實是為了顏妮小姐的案子,主要是關于,顏妮小姐,殺人案!”
溫落魄
牙終于拔了,舒服,干員梅出了,準備繼續(xù)研究干員檔案。對了,補充一下,那個梅的原型是北京烤鴨,不,櫻桃谷鴨(確實現(xiàn)在用來做北京烤鴨的很多),原型也可視為鴨子偵探里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