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裴照大驚,“您可有診錯?”
那大夫搖了搖頭,“不可能。”
裴照一聽,驚痛難忍,“這讓本官如何向烏大人交代。”說完,他連忙招來一人,“快去烏大人府上報喪去,然后說等我處理完這里,親自登門謝罪?!?p> “是,大人?!?p> 接著他又對一旁的獄卒吩咐道,“去準備一副棺材,將烏公子抬出去吧!”
“是。”
此事一出,立即有人報告了蕭晨,蕭晨一聽,冷冷一笑,“膽子倒大。”說完立即起身,“走,我們也去看看熱鬧?!?p> 這邊,裴照剛讓人把棺材抬出大理寺,曲書瀾就得到消息立即趕了過來,“裴大人,您這是在干什么?”
裴照看著曲書瀾不屑一笑,“曲大人,你現在還只是副手呢,就敢管到本官頭上了?”
“裴大人,我是問您這是在干什么?”
“你看不見嗎?死人了,抬出去??!”
“誰死了?”
“烏大人的公子,烏蘇?!?p> “哦?這么巧?”
裴照一笑,“曲大人要是不信,可自己開棺看?!?p> 曲書瀾朝后面招了招手,后面兩人立即過來將棺材板推開了,他走過去,只見烏蘇臉色煞白躺在里面,他先探了探鼻息,然后探了探心口,皆無氣息和起伏,曲書瀾皺了皺眉,難道真死了?
“怎么樣啊曲大人,本官沒有騙你吧!”
曲書瀾朝裴照看去,“他是殺人重犯,我看還是等宮中御醫(yī)過來確定了才好?!?p> “你這是什么意思?”裴照一怒,“人都死了,還讓你這樣折騰,你有沒有倫常?”
“何事這般喧嘩?!?p> 蕭晨的聲音突然出現,裴照暗暗一驚,然后立即施禮道,“陛下!”
蕭晨微笑著掃視了一圈,然后將視線定在了棺材上,“這是……”
“啟稟陛下,烏蘇突發(fā)心病,在臣帶著大夫趕到前,已經去世?,F下微臣正要將烏公子的尸首送回烏府,這樣也可早日下葬?!?p> “嗯?!笔挸奎c了點頭,“是確定已經死了嗎?”
“大夫診斷了幾回,確定已經死了。”裴照道。
蕭晨抬了抬手,立即有一御醫(yī)走上前來,“去看看?!?p> “是。”
御醫(yī)走到棺材邊,仔細檢查了半柱香的時間,最后躬身走到蕭晨旁邊,輕聲道,“回陛下,此人確實沒有一絲活人的氣息?!?p> 蕭晨一聽,暗暗詫異,然后朝一旁的劉內侍看了看,劉內侍會意,立即悄無聲息的退了出去。
“既然如此,那便讓烏公子回府,早些安葬吧!”蕭晨淡淡道。
裴照暗暗松了一口氣,“是,謝陛下。”
蕭晨看著他,“裴大人為了這次的案子,當真是費心了?!?p> 裴照一驚,立即笑道,“哪里,陛下過譽了。”
“走吧,別耽誤了時辰。”丟下這句話,蕭晨便帶著一大批人離開了。
曲書瀾見蕭晨離開,立即跟了上去,待走遠后,他急忙問道,“陛下,這肯定有貓膩。”
“朕知道。只是,你我的身份都不便再插手。你放心,我已經另外安排了人。她可不是一個好惹的主,有他們苦頭吃了。”
“是不是那日救我的那位?”
蕭晨點了點頭,“就是她。她做事從不按常理,這件事交給她,絕對有意想不到的結果?!?p> “她到底是誰啊?”曲書瀾有些好奇。
蕭晨支走了后面的儀仗,然后才道,“她就是現任青衣門門主?!?p> “青衣門?”曲書瀾有些詫異,“不是隨著上任門主的離世,消失了嗎?”
“沒有。”蕭晨搖了搖頭,“這位門主有她自己的事情要解決,所以離開了北朝一陣子。”
“不是歷任門主都要全力服從皇帝嗎?”曲書瀾有些驚訝,這些也是他父親告訴他的,他父親是先皇心腹,所以知道青衣門的事。
“這個不一樣?!笔挸康?,“她武功奇高,性格乖張,偏偏做事縝密又心狠手辣。她有她自己的想法,我控制不了她。”
“那這樣的人,可信任嗎?”
“可以。”蕭晨確定道,“雖然她這個人危險又乖張,但是卻給我一種可以信任的感覺?!闭f完,他朝曲書瀾看去,“就像你一樣,是我可以全力信任的人。只是……”他看向遠方,“她也很有可能,哪天就突然撂挑子不干了?!?p> “?。俊鼻鷷鵀戵@訝的看著他,“這么任性?”
“她的心思反正我是捉摸不透,干一天是一天吧!”蕭晨微微一嘆。
這邊,裴照看著宮門就在眼前,不由得重重松了口氣,只要跨過這道宮門,他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就在即將到達宮門前時,一蒙面女子突然走了出來,裴照一見,立即警覺了起來,“你是誰?”
“我聽說有人死了,特地過來看看。”那蒙面女子道。
眼前這人一雙眼睛似笑非笑,一身黑衣清冷凌冽,必定來者不善,裴照看著,眼里的殺意一閃而過,段素微微一笑,“裴大人莫不是想在宮門口殺人吧!”說完,指了指四周,“這么多侍衛(wèi)看著呢?小心我告你一個企圖逼宮哦!”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就是來看看,這人是不是真死了?!边呎f她邊走到了棺材旁邊,“放下來吧!”
裴照冷冷看著她,心里冷笑,御醫(yī)都瞞過去了,憑你一個小姑娘能看出什么?他朝抬棺材的人使了使眼色,那幾個抬棺的立即將棺材放了下來。
段素運氣一掌便將棺材板劈開了,裴照一驚,有種不好的預感開始在他心頭蔓延。
段素看了看棺材中的烏蘇,既沒探鼻息,連手都始終未抬一下,只是站在棺材邊定定的看著里面的人。
裴照心里有些沒底,“你不是要檢查嗎?就是看一看?”
“當然不是?!倍嗡匮劾锖庖婚W,眾人只覺得眼前白光一晃,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動作,呲的一聲突然響起,然后立即有什么東西從棺材里噴了出來。
眾人回神定睛看去,從棺材里噴出來的哪是什么東西,那是血,血從棺材里噴了出來,眾人都被這詭異的場景驚住了,一時都癡癡定在那。
這時,背對著他們的段素幽幽轉身,眼睛還是似笑非笑的模樣,“不是說人已經死了嗎?怎么血還是熱的?”
裴照艱難的朝她的手看去,只見她右手握著一把劍,正滴滴答答的往下滴血。
“不過,不管她之前是不是真死,反正現在肯定是真死了。”段素輕松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