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后,段素到達(dá)了邊疆。
城中基本已經(jīng)空了,只有少數(shù)無處可去的人還依然堅持在此處,哀嘆著好好的太平日子就這樣沒了……
段素找了一家客棧,店內(nèi)冷冷清清,桌上的灰塵已經(jīng)厚厚一層,柜臺前一年邁的老者見一身黑衣手持佩劍的段素走進(jìn)來,立即站了起來,小心翼翼道,“姑娘是……”
“住店?!?p> 那老者松了口氣,連忙走了出來,“姑娘請隨老朽來。”邊走邊道,“姑娘一個人怎么到這來了,這里在打仗,姑娘還是早些走吧!”
“叛亂首領(lǐng)可是歐陽巽?”段素問道。
那老者想了想,“是聽說叫歐陽將軍。不過是不是叫歐陽巽老朽就不確定了。”說著,打開了轉(zhuǎn)角處的一間房走了進(jìn)去,“這個歐陽將軍說,皇帝不仁,殺盡忠臣,滅他全族,他不得已才揭竿而起……”那老者搖頭一嘆,“事實(shí)究竟怎樣,老朽也不知道。只是這一打仗,受苦的還是我們這些老百姓。”
“起兵造反需要大量的財力支持,歐陽巽哪里來的那么多銀兩?”
“聽說他后面有一個大家族支持?!蹦抢险叩?。
“哪個大家族?”
老者搖了搖頭,“這老朽就不知道了?!?p> 看來要去好好查一查了。
段素想了想,然后拿出銀兩付給了那老者,“我要在這住上一段時間。不過,要是沒有我的吩咐,還請你不要隨便上來?!?p> “這是自然,還請姑娘放心?!?p> 段素在城中打聽了幾天,終于打聽到,原來在暗中支持歐陽巽的,是一姓白的大家族,這個家族非常神秘,介于江湖和朝堂之外,這白家不僅耗費(fèi)大量財力給歐陽巽招兵買馬,當(dāng)今家主還親自給他四處奔波,招攬人才,使歐陽巽無任何后顧之憂,只需專心指揮好前線。
白家坐落于城外連香山,聽說家主乃是一女子,段素當(dāng)晚便決定去會會。
寒月高懸,一路山勢陡峭,段素終于在子時十分上了連香山,山頂晚風(fēng)陣陣,段素向前看去,只見四周高山中圍著十幾座亭臺屋宇,很是壯觀不已,段素一笑,正準(zhǔn)備下去,可心口處突然傳來一陣劇痛,“怎么這個時候犯了?!彼杆購男渲心贸鲆粋€瓷瓶,倒出里面的藥丸服入口中,待疼痛減輕一點(diǎn)后,便立即往山中走去。
熟練的避開守衛(wèi),段素來到了一處還未熄燈的屋子,她屏息凝神聽了聽里面的聲音,待確定里面有人后,直接飛身上了屋頂,輕聲拿開瓦片,往下面看去,只見一白裙蒙面女人正和對面的一男子說話,難道她就是白家現(xiàn)任家主?帶著疑問,段素正準(zhǔn)備仔細(xì)去聽她(他)們說話的內(nèi)容,哪知就在她傾身上前時,一枚飛鏢從下飛快的朝她射來,她一驚,立即飛身下了房頂。
剛剛站定,屋內(nèi)的兩人已經(jīng)沖了出來,那白衣蒙面女子見到一身黑衣的段素,眼神細(xì)微閃了閃,“這位姑娘夜探我白府,意欲何為?”
聽她這口氣,確認(rèn)是白家家主無疑了,段素暗暗一笑,“我乃一江湖人,看不慣你等助紂為虐之舉,特來除害?!?p> “哦?”那女子一笑,“好大的口氣。你知道我們是誰嗎?就敢單槍匹馬的過來?”說完那女子意味深長一笑,“段素,你當(dāng)真如傳言一般,狂歡自大的很??!”
段素微愣,聽著她很肯定的道出自己名字,更加警覺了起來,“你是誰?”
“我叫白如沁。不過,我想你從未聽說過?!卑兹缜哳㈨?。
一個姿態(tài)輕松,一個滿眼警覺,這氛圍不得不讓段素暗暗惱火,以往都是自己占盡上風(fēng),今天怎么反過來了?這著實(shí)不是一個好開頭。
“你怎么知道我?”段素緊緊看著她。
“早在你還未到之前,已經(jīng)有人把你的畫像和資料送過來了!”
段素皺了皺眉,“歐陽雪?”
“聰明?!卑兹缜咭恍Γ安贿^,她送來的資料很不完整,所以我又查探了一番,原來你就是專為皇帝效命的青衣門門主?!彼劾镩W過一絲贊許,“同為女人,我很高興你如我一樣,年紀(jì)輕輕就有這樣的成績。如果,你不是青衣門的人,我們或許可以來個不打不相識。只是,可惜……”說完,她眼里倒真有幾許惋惜之色。
“你和北朝朝廷有仇?”段素問道。
白如沁聽著,眼神變了變,“有時候,人太聰明了也不說什么好事。”說完,她雙手一拍,立即有六人從暗處飛身前來。
“他們是我專門請來對付青衣門門主的?!彼粗嗡兀拔抑?,你們歷任門主都練了一種非常詭異的內(nèi)功,我白如沁自認(rèn)是打不過你。不過,我請的這六位高手可是專門對付你那邪門功夫的,今晚,你別想出這連香山?!闭f完,衣袖一揮,那六人立即以一種特定的陣法朝段素攻去。
段素一見,立即抽出手中長劍開始御敵。
晚風(fēng)吹過,衣袂翻飛間刀光劍影,幾十招下來,段素越來越心驚,那白如沁說得沒錯,這六人果然是專門克她“縹緲決”的,按照師父當(dāng)時的說法,這縹緲決乃是世上第一內(nèi)功心法,自她習(xí)成以來,確實(shí)從未遇到對手,沒想到,今晚會栽在這個女人手里。
每當(dāng)她使出縹緲決時,都會被六人聯(lián)合化解,段素看去,這六人所走的每一步,所使的每一劍都是精心排練過的,他們相互之間配合默契,讓她沒有一絲可攻的地方。
一個時辰后,她終于尋到了一個漏洞,就在他們以三個為一組開始換方位時,段素舉劍朝左邊三人攻去,劍法靈動,步法詭異,那三人立即緊羅密布的抬劍防守,后面的那三人朝段素的后背攻去,段素冷冷一笑,聲東擊西,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就在左邊那三人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防守時,段素突然身姿一轉(zhuǎn),電光火石間,右邊的三人只剩下了兩個,那兩人心內(nèi)一驚,看著旁邊同伴慘死在血泊中的樣子,竟是當(dāng)庭一劍,正劈中間,如果是一把刀,他這時可能已經(jīng)成兩半了
段素冷冷一笑,手中長劍一轉(zhuǎn)就朝右邊的其余兩人刺去,這組少了一人,就沒有了完整的陣法,也自然不是段素的對手,就算他們一左一右牽制住了她,段素依然可以在嚴(yán)防之外,殺死他們,眼看著這兩人馬上要掛,臺階上的白如沁立即朝另一邊的三人看去,“還在那防著干什么?還不去殺了她?這可是難得的機(j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