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府寺的規(guī)矩就是這樣,完不成任務(wù),提命去見?!?p> “可是……”
“所以,姑娘萬不可對他有什么隱瞞??!”
“我知道??墒?,龔大人貪污開暗樓一事,我知道的真的不多。那日,我也只隱約聽見一點,后來,那龔大人每逢來此,我便有意無意的問過幾句,之后也便跟著投了些銀錢。”
“他做的什么生意你也不知道?”
“不知道。那龔大人什么都不肯透露,只說是包管賺錢的買賣,我想著反正有些閑錢,便投進(jìn)去了。”
段素看著她,暗暗判斷她話里的真假。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先走了,打擾了芍藥姑娘,還望莫怪。”段素起身,道。
芍藥微微一笑,“姑娘客氣了?!?p> 看著三人的身影慢慢離去,一身穿碧青色衣裙的女子慢慢走了出來,“姐姐怎么同她說那么多。”
芍藥看著段素三人離去的方向,眼神暗暗幽深,“不管她(他)們的身份是什么,我說的這些都不足以說明什么。她想套我的話,我便告訴她,反正我想知道的,她也已經(jīng)告訴了我,各取所需而已?!?p> 剛回到房間,阿闕便走了進(jìn)來,“怎么樣?”
“是個聰明人?!倍嗡氐?,“孟之錦突然來這,和她應(yīng)該沒有關(guān)系。”
“那我派人全天跟著他。時間長了,總會有跡可循。”
段素點點頭,“好。明日我就要回宮里復(fù)職了,家里的一切你要仔細(xì)盯著。”
“阿闕明白。特別是那姓冉的,她的一舉一動都別想逃過我的眼睛?!?p> 段素一笑,“你怎么對她敵意那么深?她可沒有惹你啊?!?p> “不知道,反正我一見她就不順眼的很?!?p> 段素?zé)o奈搖了搖頭,然后道,“另外,給白如沁報仇的人已經(jīng)查到我這了,你一定要小心,院子四周再多加一隊人守著,一定要讓他們有來無回?!?p> “你就放心吧!單打獨斗我不行,可這種甕中捉鱉,暗地殺人之事,我便要他們知道誰是祖宗?!?p> 三日后,延慶殿
蕭晨剛批閱完奏折,“今日是婉妃生辰,你隨朕去瞧瞧。”
立于他身后的段素回道,“是?!?p> “婉妃不比雪兒,雪兒喜奢華,每年的生辰都辦得鋪張浩大,婉妃喜靜,她原本不想辦的,要不是朕再三要求,就被她囫圇過了。”蕭晨邊走邊道。
“婉妃性子溫婉沉穩(wěn),這偌大后宮,確實比比之前和順多了?!?p> “是啊?!笔挸恳恍?,“她確實讓朕少了許多后顧之憂?!?p> 兩人聊著聊著,不知不覺間便到了沁竹殿大門前。
“臣妾恭迎陛下?!币簧頍熥仙珜m裝,打扮簡單素雅的婉妃陳若華叩于殿門前。
蕭晨走上前去,扶起她,“今日是你的生辰,你怎么還未入席呢?”
婉妃微微一笑,“臣妾知道陛下要來,特在此迎候,想著和陛下一同入席?!?p> “既如此,朕該早點過來才是?!闭f著,一行人便到了正殿。
“陛下、婉妃娘娘到?!彪S著內(nèi)侍的高聲唱喊,殿內(nèi)的眾人連忙起身,“臣等恭迎陛下、娘娘?!?p> “坐下吧?!笔挸啃Φ?,“今日婉妃是主角,朕也同諸位一樣,是過來吃酒用膳的?!?p> 婉妃微微一笑,端起桌上的酒杯,“臣妾敬陛下,感謝陛下百忙之中參加臣妾的宴會?!?p> 蕭晨拿起酒杯,“婉妃無需和朕客氣。”說完,一飲而盡。
眾人緩緩坐下,紛紛開始表述祝賀之詞。
一來一往間,酒過三巡,眾人皆有了些醉意。
婉妃紅著臉,起身對蕭晨施了施禮,“臣妾要去偏殿更衣,還請陛下稍坐?!?p> 蕭晨點點頭,“去吧?!?p> 婉妃剛走,底下的曲書瀾突然嚷嚷了起來,“陛下,這是什么酒?。亢戎趺催@么暈?!?p> 蕭晨看著他搖搖晃晃的樣子,無奈道,“你不會喝酒還喝那么多,當(dāng)然暈了?!?p> “臣……臣要出去一下,先……先告辭了?!闭f完踉踉蹌蹌的出了門。
蕭晨朝底下看去,卻見陳若文和孟之錦都不在,他忙對一旁的段素道,“你去看看。書瀾從未喝過這么多酒,別出了事?!?p> “是?!?p> 段素來到偏殿,卻始終不見曲書瀾的身影,就在她準(zhǔn)備離開時,忽然聽見了婉妃的聲音。
“哥哥祝賀,在殿中便可,何至于把本宮攔在此處?!?p> 哥哥?陳若文?
段素皺了皺眉。
“我有個東西想送給你?!?p> 正是陳若文的聲音。
段素暗暗疑惑,怎么回事?這兩兄妹唱得是哪出?
“送禮自有專門的地方和接收的人,哥哥不必親自送來?!?p> “可是,我想親手送給你?!闭f著,從懷中拿出了一珊瑚手串,“這是我在任上偶然所得,希望你能日日戴著?!?p> 婉妃接過,淡淡道,“本宮收下了,哥哥回宴上去吧。”
陳若文深深的看著她,“我之所愿,你平安喜樂,幸??到。呐挛医裆杖杖淌芟嗨挤謩e之苦,都無所畏懼?!?p> 相思?段素暗暗一驚,這詞可和兄妹之間不沾邊啊。
“哥哥?!标惾羧A冷冷的看著他,“你說得太多了,這是皇宮,四處皆是耳目。況且,本宮早已和你言明,你我這二十年是兄妹,今后的每一年都是兄妹,哥哥怎么還不明白?”
段素在暗中聽著,更加糊涂了……
“我知道,我怎會不明白。我會把過往深埋心底,不會給你帶去負(fù)擔(dān)?!?p> “如此,便多謝哥哥了。”說完,大步離開了偏殿。
陳若文盯著她離去的背影,久久才緩緩離開。
帶著滿腔心事,段素回到了宴上。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他早回來了?!笔挸砍紫乱呀?jīng)睡得人事不省的曲書瀾看去。
“碰見了些小事?!倍嗡氐?。
明月高懸,宴會結(jié)束。蕭晨吩咐人把曲書瀾抬了回去,而段素把他送回長春宮后,也出宮回了自己院子。
“阿闕,你派人去查查陳若華和陳若文,這兩人怕是有秘密?!?p> “是?!?p> “這幾日院里還安靜吧?”
“為白如沁報仇的倒是還沒來,就是那姓冉的整天坐不住,總往秦公子那里跑。”
“那秦浮景在干什么?”
“他啊,盛世安穩(wěn)得很,不是在屋里看書,便是在院子里看書,偶爾也撫撫琴,總之我們不會不喜歡的,秦公子通通都喜歡?!?p> “他沒說過要走嗎?”
阿闕搖了搖頭,“從未聽說過。我看秦公子倒像把這當(dāng)做了家。不過,他在這,倒讓底下那群小妮子越發(fā)勤奮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