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西樓此人深不可測,手下更是能人眾多,想必那聞名天下的聽風(fēng)閣便是他的。
并且他深得圣寵,在朝堂之中更是口碑良好,他才是最合適的人選。
既然是合作,她必然會以誠相待。外加上如今他們是夫妻關(guān)系,確實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了。
看來,自己得找個合適的時間同夢西洲談?wù)撨@個問題,想必事關(guān)重大,他不會推辭。
想清楚了這其中的一切,南知意才微微放松了緊緊糾結(jié)的心事。
可是她的心底卻有一絲絲隱隱的不安,說不上來為什么,總覺得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一般。
看著那青藍(lán)的天,她卻沒有一絲釋然,相反心緒變得更加凝重。如今敵在暗,我在明,最重要的是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
正在思緒纏繞間,卻聽見了咚咚的敲門聲。
“公主,你在里面嗎?有貴客求見?!蓖饷?zhèn)鱽響浢返穆曇簟?p> 南知意倒是一時之間想不出來這個貴客是誰,對于鳳羽國的人她不熟悉,風(fēng)凌國更是不知,而且基本沒人同自己交好,又怎么有貴客來訪?
罷了,既來之,則安之,此刻雖不知曉答案,見到了自然就知道這一切了。
“憶梅,你進來替我梳妝,而后再去見客?!蹦现庖膊淮蛩阃硬聹y,難道會是鳳羽國派來的人?
“公主,郡王已經(jīng)將客人引到正堂等候了?!睉浢芬贿吿婺现馐釆y,一邊說道。
“憶梅,你可知來人是誰?”南知意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奴婢也不知,不過來人是一個中年男子,頗有帝王風(fēng)范。”憶梅想了想,自己也不知這個人。
“我們走吧,讓貴客久等就不好了?!蹦现馄鹕?,便優(yōu)雅端莊地向外走去。
在憶梅的引路下,不知不覺間便已經(jīng)來到正堂。
南知意有一瞬間的恍惚,剛才只顧著想事情,都沒有好好欣賞一下這一路風(fēng)景。
南知意將臉上那些表情全部收起來,換上一副公主該有的笑容,方才走了進去。
“見過郡王,只是不知這位貴客是?”南知意福了福身子,卻又頗有禮貌地問道。
“這位是月國的皇上月皇,你不認(rèn)識也是正常,本郡也是第一次見到傳聞中儀表堂堂的月皇呢?!眽粑髦奕绱苏f也算是為南知意解圍。
聽了夢西洲的話,南知意才算了然,月國可是這寒月大陸上最強盛的國家,但是素來不同其他國家來往,為何今日卻來到風(fēng)凌國,還要見自己?
心中的想法南知意卻臉上不顯山水,依舊是那一副得體的姿態(tài)福了福算是見禮。
“寧樂見過月皇?!?p> “久聞公主國色天香,傾國傾城,乃是這世間少有的美人,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甚至還比傳言中更加動人?!彪m然是那些贊美的詞,聽見男子說出的話里莫名帶有一種慈愛的感覺。
南知意抬起頭仔細(xì)打量眼前的男子,清風(fēng)朗月,同夢西洲在一個層次上的美男子,只不過身為王者,自然多了一份威嚴(yán)。
可是夢西洲是那種陽剛之美,可是這月皇卻是像妖孽一般渾是張揚之美。
這樣的人不知應(yīng)該娶什么人才能與之相配,恐怕也只有母妃那樣的美人站在他身邊,才不會顯得不和諧吧。
月弄影也打量著自己的女兒,果然是結(jié)合了自己和梅兒的美,卻是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那樣的美更勝一籌。
他的眼神里有一種遺憾的波光在流轉(zhuǎn),可惜父女此時卻是不能相認(rèn)。
南知意不明白他的遺憾從何而來,也來不及多想,還是應(yīng)對眼前的事比較重要。
“月皇過譽了,寧樂愧不敢當(dāng),若論及美,哪能比得上當(dāng)年我母妃洛辭梅的十分之一?!焙笠痪湓捠悄现夤室庹f來試探月弄影的。
果不其然,在聽到洛辭梅三個字時,月皇的眼底有濃濃的溫柔在涌現(xiàn)。
可能是覺得不合時宜,便又在不長時間之后恢復(fù)那副月朗風(fēng)清的模樣。
“公主你太過謙了?!痹禄誓遣痪o不慢的男聲再次傳來。
“哪里哪里,若不是繼承了母妃的美,寧樂哪能得來這天賜容顏,只是可惜一別卻是同母妃陰陽兩相隔,即便是上窮碧落下黃泉,也自是再也不能得見一面了?!蹦现饪桃饫^續(xù)試探。
那男子雖然有悲凄之色,卻又一閃而逝,他自然知曉南知意是故意試探,可是那是他心尖尖上的女子,又怎么可能不引起他表情的變化。
他在心底暗暗稱贊,不愧是自己的女兒,能有如此大智慧。
月弄影也只是淡淡的笑了一笑,并沒有再說話。
在這緊要關(guān)頭,還好夢西洲出聲打破了這略有一絲緊張氣氛的屋子。
“知意,坐下說話吧?!辈⑶覊粑髦捱€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南知意坐下后,便不打算繼續(xù)沉默,而是主動開口,“言歸正傳,寧樂同月皇向來素不相識,不知這次月皇見小女可是有何要事,還請月皇直說就好?!?p> 月弄影倒是沒想到,南知意居然如此主動,一下子主動權(quán)便掌握在她手里。
若是她是男兒身,恐怕殺伐果斷、運籌帷幄,絕對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月七,將東西拿上來吧?!痹屡耙膊淮蛩阕屇现獠聹y,便直接吩咐到。
月七走進來,手上拿的是一件大紅色的嫁衣,這倒是出乎夢西洲和南知意的意料。
還未待南知意出口,夢西洲便問道,“不知月皇這是何用意?”聲音里還有一絲絲緊張,不仔細(xì)聽是聽不出來的。
月皇也只是回之一笑,而后才說道:“郡王別誤會,這是朕受一個故人所托給郡主送來的嫁衣,那位故人說她最想要看到的便是寧樂公主可以穿上這嫁衣,也相當(dāng)于是她親自看到寧樂出嫁,也算是了了一樁心愿?!?p> 月皇如此坦蕩地說出來,沒有拐彎抹角,因為他面對的是他的女兒南知意。
南知意一聽便知曉是自己母妃,情緒一激動,便直接問道,“那送衣服的人呢?她怎么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