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皎皎只一輪,寂寞空空只一人,也算是一雙知音,西樓如是想。
拿起剛剛放下的酒,向著江水里灑了些許,算是敬那同自己一般清冷孤寂的月。
自己在水中倒映的身影同水中月一起,被一圈圈漣漪攪碎。
攬?jiān)聵?p> “公子,來,多喝點(diǎn)兒?!比膫€打扮得嬌艷嫵媚的女子作一圈圍著顏如玉,并且勸酒。
可惜顏如玉并不看向幾人,而是把玩著手中的一只玉釵。
看著眼前的玉釵,似乎時光一下子又倒回半年前,那時的他和師妹之間沒有任何隔閡,中間也沒有任何障礙可以阻擋。
那日,南知意同憶梅去集市閑逛,他就這樣遠(yuǎn)遠(yuǎn)看著她的背影。
南知意在一個小攤前停下,一眼便相中了一只純白色的玉釵,不得不說,南知意挑首飾的眼光還是很不錯。
“姑娘真是好眼光,這只白玉釵做工精細(xì),可是我這兒最好的,只需要十兩銀子?!毙∝湡崆榈赝其N道。
“憶梅,給錢?!蹦现鈱Υ税子疋O本就喜歡,十兩銀子與之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只要自己喜歡,哪怕千金萬金她也愿意。
憶梅掏出錢袋數(shù)了數(shù),十兩還差些許。
“小姐,今日所買東西太多,我們的錢不夠了?!睉浢酚行o助地看了看南知意。
“算了,改日再來吧?!蹦现夂苁遣簧岬貙子疋O放下,而后滿臉遺憾地離開了。
“老板,這白玉釵多少?”顏如玉看了一眼南知意遠(yuǎn)去的背影,直接問了問價錢。
“公子,不瞞你說,這白玉釵可是上好的工匠選取上好的白玉制成,只需要十兩銀子?!毙∝溸€是那副笑嘻嘻的樣子。
“給,不必找了?!鳖伻缬駥⒍v銀子遞過去,并且還加了一句。
“多謝公子,公子慢走?!?p> 當(dāng)時他就在想,若是師妹看見了這白玉釵,不知該有多驚喜。
她若是戴上了這白玉釵,一定可以人比花嬌,人比花艷。
原本想著,早就可以將此送給她的,可是后來他親自設(shè)計(jì)將她送上和親的花轎,故而推遲了這送禮物的時間。
原本以為,今夜師妹你成親,完成師兄計(jì)劃里的一步,我會很高興。
本想著可以將手親自交到你手中,作為你的新婚禮物,如此也算是師兄的一片心意。
卻是不知,當(dāng)我看到那一切的時候,我多么嫉妒,又有多么羨慕夢西洲。
以前我總是告訴我自己,你對于我而言不過只是可有可無的一顆棋子,可是如今我發(fā)現(xiàn)原來你在我的心中已經(jīng)有這么重要的位置了。
師妹,若是你知曉了一切真相,不知道你還會不會待師兄一如從前?
或許不會了吧,如今你已經(jīng)成為真真正正的郡王妃。師兄后悔將你送出去了,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我已經(jīng)不可能回頭了。
夢西洲是在美夢中醒來的,看到躺在自己懷里睡顏安靜的南知意,他的心里有甜蜜在蕩漾。
若是沒有那合歡酒,也不知道會如何,倒是多虧了那合歡酒,成了這最后的禮數(shù)。
此刻的南知意,顯得更加清新動人,那樣的美渾然天成,毫無防備的睡顏顯得那么迷人。
他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懷里的小嬌妻,不點(diǎn)而紅的朱唇,讓人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
不知為何,食髓知味,沒想到她的滋味可以如此銷魂,讓人欲罷不能。
感受到懷里的人在動,夢西洲趕緊閉上眼睛裝睡,過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有動靜,偷偷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原來還沒醒。
正廳里
“王妃都等了一早上了,要不老奴讓趙嬤嬤去催一催?”崔嬤嬤看著郡王妃臉上有些疲憊,便提議道。
“不必,定當(dāng)是昨夜的酒有了運(yùn)用,讓他們多睡會兒,錦芳,你陪我出去走走就好?!笨ね蹂剖夏樕隙际情_心。
這孩子,終于開竅了,以前不管是給他安排什么樣的女子他都無動于衷,昨夜她派崔嬤嬤去聽過了,好事已成。如此她便放心了。
“還是郡王妃你深謀遠(yuǎn)慮,老奴聽聞那寧樂公主傾國傾城,完全擔(dān)得起第一美人的稱號,看來我們小郡王是艷福不淺呢?!贝掊\芳跟隨郡王妃云氏這么多年,自然知曉自家主子里想的是什么。
“我老了,如今也只想有個孫兒,享受這天倫之樂,如今我也算是放心了。敬茶什么的,讓他們慢慢來就好,讓府里的下人都不可去打擾他們?!?p> 云氏身著錦衣華服,臉上帶著笑意,可以看出她心情愉悅。
雖然已經(jīng)四十來歲的人,但是由于保養(yǎng)得當(dāng),倒也像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婦人。
“是,王妃放心,老奴這就讓人去通知?!闭f著崔錦芳便走開了。
南知意是在陽光的映照下醒來的,感覺到陽光刺目,便睜開了眼睛。
卻是感覺到渾身酸痛,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碾壓過一般。
一睜開眼睛,對上的便是夢西洲那俊朗的臉,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容,這是她不曾看到的他的另一種模樣。
南知意映入腦海的便是昨夜的一幕幕,那酒有問題,可惜兩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
想到這些,她臉上便飛上了紅霞,臉發(fā)燙。
她輕輕推開夢西洲的手,盡管知道早晚都會發(fā)生,可是如此突然她有點(diǎn)兒不知所措。
還好,夢西洲沒有醒,不然該怎么面對他才好。
輕輕地準(zhǔn)備越過夢西洲走下床,也不知道現(xiàn)在什么時辰了。
南知意由于覺得尷尬,便不怎么看夢西洲,故而未曾發(fā)現(xiàn)他其實(shí)在裝睡。
南知意剛要站起來,便覺得腿酸軟無力,這些告訴她昨夜的一切該有多么瘋狂,她只能坐在床上。
感受到南知意微妙的動作,夢西洲才緩緩醒來。
“知意,你醒了,昨夜睡得可還好?”夢西洲看著南知意那微紅的臉,便忍不住問道。
南知意答好也不行,不好也不行,這個問題她真的不想回答。
看著自己小嬌妻那變得更加紅潤的臉龐,夢西洲突然忍不住偷笑起來。
“不回答,難道是為夫表現(xiàn)得不好,讓夫人失望了?”夢西洲就是想要逗逗南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