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樓,聽風閣,攬月樓,乃是寒月大陸三大名樓。攬月樓以美酒和美人而出名,樓主乃是人盡皆知的白發(fā)公子西樓。而聽風閣和摘星樓樓主最是神秘,恐怕放眼這天下,也沒有幾人可以知曉樓主的身份。意兒你倒是聰慧得要緊,聽風閣的情報乃是最精準,殺手亦是排名在前。若是此時交由本郡來辦,自然只是動動手指的事。”
夢西洲頓了一下,而后才繼續(xù)出口,“而如今在知意眼里,也只有摘星樓樓主不得知。不過想必知意定然是知曉摘星樓樓主為誰?”
南知意自然知曉,因為那樓主就是她自己。
不過她沒有任何表情變化,既然她的身世他都可以查到,更不用說這個消息,早在預料之中。
“看西洲你成竹在胸,不若說來聽聽?”南知意看了看對面的男子,莞爾一笑。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還需多言?”夢西洲看了南知意一眼,才將話說出口。
“郡王,王妃,到了?!蹦显聸鲚p輕地說了一句,其中還藏著微微的尷尬。
兩人也不理會,而是掀開簾子進入郡王府。
夢煙宮
“貴妃娘娘,奴婢沒能請來夢郡王和郡王妃,當奴婢到達鳳儀宮時,夢郡王已經離開皇宮了。聽說是夢王妃身體不舒服,故而夢郡王陪同著回府了?!睙熧F妃的貼身宮女柳兒如是說道,她可不敢說是夢郡王將郡王妃抱回去的,不然憑借這主子的性格,定然是大發(fā)雷霆。
“罷了,你先下去吧,想必這夢煙宮中的桃花已經開得大好,三日后舉辦一個賞花宴,記得將邀請函送出去,千萬不要忘了給夢王妃也送一份?!敝責熴笺紤袘械卣f了一句。
沒有發(fā)脾氣,倒是出乎柳兒的意料,不過邀請夢王妃做什么,她不明白,卻是也不敢多問。
其他人不知,柳兒卻是知曉這煙貴妃中意的人是夢郡王,誰知被家族送進皇宮,成為宮妃。
可是她卻是任性妄為,明里暗里不知樹了多少敵人,不過好在三年來獨得盛寵,故而一時風頭無二。
可是對于夢郡王的那一份執(zhí)念,卻是無法更改。只要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來,可是皇上照樣盛寵有加。
如今將請?zhí)腿タね醺?,想必是為了針對那郡王妃吧?p> 柳兒心里明了,卻是不敢表現出來,更不敢說出來。
不過按照她的性子,肯定會有被拉下水的一日,自己若是再跟隨她胡作非為,保不準有一日便會命歸黃泉。
“是,貴妃娘娘,奴婢這就去安排?!绷鴥阂仓荒馨才胖?。
郡王府
夕陽西下,有悠然的晚霞在天空中飄蕩,亭子里的兩人卻是靜靜地品茶下棋。
還是那黑白棋子,還是那兩人的五子棋,就這樣消磨時光。
若是日子也可以只是喝茶下棋,淡定悠閑,應該也會很圓滿。
可花開又花落,時光流轉,歲月蹁躚,自然更迭最是無常。
就像是那晨起的晶瑩剔透的露珠,轉瞬間便消失無蹤。
又像是那晚來的冷風,轉瞬之間便只留下一縷冷意。
“郡王,王妃,煙夢宮送來賞花請柬,要不要收?”南月涼遠遠地站在亭子外,低眉順眼地問道。
“煙夢宮,似乎我并不認識這宮里的妃嬪,為何會送來請柬?”南知意一聽到煙夢宮,便疑惑地出口。
今日她方才從鳳儀宮回來,按理來說聽聞自己舊疾復發(fā),不應當有人送來請柬才對,可是為何卻又有妃嬪送來請柬?
正在疑惑間,便聽見夢西洲不容置疑的聲音說道:“就說王妃舊疾復發(fā),沒辦法參加這賞花宴,回絕了便是?!?p> “是,郡王?!蹦显聸鲆矝]有多問,便退了出去。
“知意如此看著我,難道是想要去參加那賞花宴?你若是想要賞花,待明日本郡陪你出去可好?”夢西洲看著南知意那似是不舍的眼神,溫柔地說著。
“自然不是,你應當知道,我最是討厭那宮里的勾心斗角、爾虞我詐了,所以不去自然是最好的。那里雖然熱鬧,可是于我而言,也不過是一群人的寂寞罷了?!蹦现庾匀恢獣?,宮里女人是非多。
那么多女人,僅僅只能依靠一個男人的寵愛,若是得不到,只能在那深宮里寂寞死去,卻不能過一日平靜的生活。
捧高踩低,你不去招惹人,可是其他人自然會來給你找麻煩,一個不小心就可能丟了性命。
“知意,過去的那些不快樂都忘了吧,以后你在我身邊,我只愿你每日都比前一日快樂一些?!?p> 或許是夢西洲的聲音太過于溫暖,一下子照亮了曾經那些苦寒的歲月,她突然就笑了起來。
“郡王,王妃,那送信的婢女不肯走,說是一定要見到王妃,有重要事情告知?!蹦显聸鲎呋貋恚杂行┖ε碌卣f道。
“算了,讓她進來吧,既然是有重要的事情告知,那我便聽一聽好了。”南知意也想知道這個婢女會說些什么。
“知意,你為何突然間改變了主意?”夢西洲不明所以,既然不喜歡皇宮,不去便是。
“她也只是一個傳話的人,我又怎么可能為難她。”南知意自然知道作為主子動用起特權,很有可能因為一件小事而被活活打死。
她在鳳羽國皇宮便看見許多被活活打死的宮女。作為主子高高在上,而宮女的命卻是比紙更薄,那么柔弱。
“知意,你呀,我都不知該怎么說,你還是太過于善良?!眽粑髦藓苁菬o奈地說出了這話,可是語氣里并沒有半分責備。
“若是因為我的緣故而丟失了性命,那我可就罪過了。有時別人的性命就掌握在我們手里,或許只是我們一個不經意間的決定就會決定他人的命運。他們何其無辜,見一見也不是什么大事?!蹦现夂苁钦J真地說道。
那樣殘酷的環(huán)境讓她很是冷清淡漠,可是同時她更加重視每一份情意。
夢西洲自然是知曉南知意的過往,一點一滴,更加心疼如今是自己妻子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