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顯然我要錯對象了。
因為靈兒依然吃著冰激凌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倒是豆豆身上我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老板,你的外賣包裹到了?!?p> 豆豆激動得兩只小狗眼放光,趕緊雙爪將手機奉上,一條小短尾巴搖得飛快。
我冷著臉搶過手機,正想接聽,耳畔一陣腳步聲響,一位身穿黃外賣服的小哥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我的視線之中。
“哪位是楊先生?”
看到外賣小哥懷中抱著的箱子不過鞋盒大小,外面寫著蟹黃瓜子,我總算長出一口氣,心說還好還好,原來就買了點蟹黃瓜子,這花不了幾個錢。
心情一松,臉上就忍不住掛了笑:“我是,我是?!?p> “楊先生,您的外賣,麻煩您核對簽收下?!?p> 外賣小哥說著,將筆和箱子往我手中一遞,竟然轉(zhuǎn)身疾步走了。
臥槽,說好的核對簽收,這人怎么連筆都送給我了?還有,這一疊賬單又是什么鬼?
我站在那里愣怔了下,趕緊追上去:“喂,你的筆……”
結(jié)果剛要出后門走廊的那個拐角,卻差點撞上一只突然出現(xiàn)的黃屁、、股。
我趕緊急剎車,就見外賣小哥屁、、股撅得老高,正彎著腰吃力拖著一摞箱子,“吭哧吭哧”地倒退著進來。
“楊先生,您的東西不少,要不要我?guī)湍偷綐巧??一層樓只加一塊錢?!?p> “你的意思……這些東西……全部都是……我的?”
看看那摞子碼得整整齊齊,足有一米多高的紙箱子,我驚得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
難怪快遞小哥塞給我一疊賬單,連筆都不要就跑,原來蟹黃瓜子的小箱子只是個前奏啊,后面這些才是大頭!
快遞小哥起身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珠:“是啊,加上您手里那只,總共大小七個箱子?!?p> 低頭木然翻看著那疊賬單,尤其是看到上面的那些數(shù)字,我只覺得整個腦袋“嗡嗡”直響,拿著筆的手都抖了。
敗家!
真是敗家!
看來這敗家不分種族啊,非人類敗起家來,比人類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好歹人類還能防,比如設(shè)置個支付密碼、沒收銀行卡什么的;可是對于敗家的非人類,這些手段根本就沒用,現(xiàn)在血淋淋的事實就擺在這里,什么密碼什么藏起銀行卡什么的,那都是分分鐘被破掉的把戲。
“楊先生?”估計是看我半天不動,外賣小哥忍不住推了推我的手臂,“簽收了……我還急著送貨呢。”
我這才回過神來。
再看靈兒和豆豆,那兩小只此刻簡直就是在狂歡。
箱子已經(jīng)被靈兒全部打開,她正在那些箱子邊上忙碌翻騰著,一張小臉因為激動而紅撲撲的;豆豆雖說當著外人的面不能說話變身,可是一只巧克力色的小泰迪,在箱子中間竄來竄去,興奮得直“汪汪”,那也是高興得沒誰了。
深吸一口氣,我好不容易才強壓下想掐死那兩小只的沖動,揮筆在單子上簽下我的名字。
“楊先生,您確定真的不用我送到樓上?”
快遞小哥為了掙我那十八塊錢的上樓費,也是夠鍥而不舍,臨走還不忘再問一句。
我用力朝他一擺手,看著他的身影剛一消失在拐角外,便忍不住沖著興奮的兩小只一聲低吼:“都停下!”
可是那兩小只根本就不理我。
靈兒頭都沒抬,伏在一只箱子邊上,小心翼翼地從里面拿出一只精致布娃娃,舉在眼前看了又看,滿臉都是喜歡的笑意。
本來我還想對著她吼兩句,可是此刻看到她臉上的表情,滿肚子火氣一下子像是戳破了的皮球,直接跑氣。
再看豆豆,剛從另一只箱子里拖出一袋狗糧,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之后,就用兩只小狗爪靈活地解開袋口,直接就來了一大口。
卻在下一秒,“呸”地又吐了出來:“啊,好難吃!不是說這是最好吃的牛肉狗糧嗎?”
我目光極快地掃過賬單,靈兒買的那只布娃娃,價格三百七,而豆豆的這袋狗糧,價格竟然……九百?
臥槽,這特么什么狗糧,才十斤竟然敢九百?
而且看豆豆那一臉嫌棄的樣子,分明它一點都不喜歡,不過它能喜歡就怪了,一只和我一樣吃飯的泰迪狗,能喜歡吃狗糧嗎?
我心頭剛才被靈兒笑容驅(qū)散的怒意,頓時“蹭”一下又冒了出來,這只該死的豆豆!簡直就是敗家犬里面的標桿!
上前直接揪住它的小狗耳朵,提溜起來就吼上了:“豆豆,你這只敗家犬!你知不知道這狗糧有多貴?不吃也得吃!嫌棄難吃是吧?好,你不把這袋狗糧吃完,就不許吃飯!”
“汪……”
豆豆被我吼得一臉懵逼,委屈地叫喚了一聲,舉著兩只小狗爪可憐巴巴地看著我:“老板,我能不吃嗎?再說了,這可是靈兒非要買給我的……而且,我總共也就買了一件?!?p> “哪一件?”
這倒是我沒想到的,怒氣頓時有點衰敗。
豆豆從我手里跳到地上,抱著一只最小的箱子舉到我面前:“就,就這一個。”
那箱子也就十五公分大小,外面只畫著一顆鉆石的標志。不過箱子里面卻是一只暗紅色的首飾盒,上面金伯利三個燙金大字,頓時如同火焰一般燒疼了我的眼睛。
臥槽,豆豆竟然買了首飾?
金伯利可是洛城知名的連鎖金店,可是它一條狗買首飾干什么?
我腦海中頓時想起前幾天在公交車上,豆豆看上的那條漂亮小博美,難道豆豆竟然找到人家家里去了?所以現(xiàn)在買了首飾要去求婚?
不禁氣極反笑:“豆豆,你這是要結(jié)婚?”
“結(jié)婚?和誰?”
豆豆明顯被我問得一臉懵逼。
倒是把我也給搞懵逼了:“那你買首飾干什么?”
“我戴啊。”
豆豆說著,迅速打開首飾盒,從里面拿出一條銀項圈,興沖沖戴到自己脖子上,然后沖著我擺了個POZE:“老板帥不帥?”
“帥!真帥!”我簡直欲哭無淚,“可是錢更帥!”
默默地掃了一眼賬單,我是滿腔怒火無處發(fā),別說多憋屈了。
豆豆這條銀項圈雖說一千多塊,可是在這一堆總額六千多的東西里面,也不過才占了六分之一,而我如果不對靈兒發(fā)火,只收拾豆豆,這擱到哪兒都說不過去。
“哥哥,不要那么小氣了,你手機上花唄額度還有兩萬七呢。”靈兒說著話,將兩只箱子拖到我面前,“哥哥,這是你需要的特產(chǎn)?!?p> “花唄是要還的?!?p> 我再次欲哭無淚,低頭看看,是兩箱子花果山山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