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孫依旺給江小川來了電話,說是要過來簽訂合同。
江小川給發(fā)了一位置共享,讓直接來玉米地找他。
玉米地采用的是灌溉式,速度有些慢,這都多半天過去了,才澆了不到十畝地。
孫依旺到的時候,江小川搞得一身泥,灰頭土臉的。
“你現(xiàn)在千萬身價,不叫個工人干,把自己弄得像個農(nóng)民工一樣的!”孫依旺遠遠地開著玩笑。
江小川將手中的水管擺弄好,淡淡地一笑:“我現(xiàn)在哪兒都要用錢,沒辦法和你這個土豪二代相比啊。”
“呵呵,你就別給我這哭窮了,我這次可是給你帶來了兩千萬啊!”孫依旺將合同遞了過來。
江小川看了一下合同里最后附加的條款,著重說道:“你們這是算無遺策啊!”
“這個你得理解,畢竟是做生意,董事會那邊也不是我家老爺子一個人說了算,我相信你種出的西瓜只會越來做好,這個條款也沒有多大意義?!睂O依旺心中也有自己的無可奈何。
“放心吧,沒有金剛鉆不攬瓷器活!”江小川從孫依旺的手里拿過筆簽上了名字。
“哈哈,有了你的這份合同,哥們下半輩子的幸福就靠你了!”孫依旺從江小川的眼睛了看到了自信,卻更加好奇,這小子到底有著什么樣的秘密。
“呵呵,這話你可千萬不要胡說,這男人的性??墒莵碜杂谂说?!”江小川笑道。
“行了,不和你貧了,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就先走了。”孫依旺火急火燎的,還真像是有什么急事一樣,
江小川也不挽留,自己還要澆地呢,更不能耽誤了人家的幸福。
忙了一下午,也就澆了一半的地。
天微微地黑了起來,江小川把拖拉機開回家里,又開著電動汽車去了老宅,給那些樹又澆了一些仙水,才算是結束了一天的勞碌。
江小川早就適應了這種勞動強度,不過還是有些腰酸背痛,尤其是腳,感覺都不是自己的了。
剛洗過臉,又泡了十分鐘的腳,整個人才感覺舒服一些。
小蔥在屋子里喊著讓舅舅抱抱,江小川進到屋子里,舉著小家伙轉了好幾圈:“說,哪里想舅舅了!”
小蔥指著小嘴巴:“這里!”
江小茹看在眼里,笑道:“臭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吃!”
“嘿嘿,吃飽了,長大了,才能保護媽媽和小寶寶?。 毙∈[指著媽媽的肚子說地有模有樣。
兩個老人看著小外孫萌萌的樣子,笑得嘴都合不攏了。
“你們聽,好像是朵朵在哭?!苯∪阃蝗徽f道。
江小川剛才沒注意,經(jīng)過老姐這么一說,仔細一聽,還真是:“是朵朵在哭,我過去看看?!?p> 小蔥也鬧著要去看妹妹,大家覺得孩子還小,害怕過去被嚇著,就沒讓過去。
江松林的意思也過去瞧一眼,四哥不在了,他有這個義務。
父子兩個人來到了隔壁,大晚上的,門也敞開著。
進到院子里,朵朵一個人坐在房檐下面哭泣。
江小川趕緊跑過去抱起孩子:“怎么了,朵朵?”
“奶奶!”朵朵指著屋里說道。
江松林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趕緊跑進了屋子里。
江小川緊跟著進去一看,徹底傻眼了,四嬸割脈了:“快,送醫(yī)院!”
把朵朵交給父親,江小川抱起四嬸就往外走。
這一下子朵朵就哭得更兇了,不停地喊著:“奶奶!奶奶!”
江小川來到大門口喊道:“媽,把車鑰匙拿出來!”
張月娥聽到喊聲找到車鑰匙跑了出來:“你四嬸這是怎么了?”
江小川來不及解釋:“媽,看好朵朵,還有我立文哥,我和我爸去醫(yī)院!”
將人放進車里,江小川一邊發(fā)動汽車,一邊說道:“爸,快點用煙葉給止血?。 ?p> 江松林腦子里還是有些發(fā)懵,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從衣服口袋里拿出煙葉袋,抓了一把煙葉敷了上去。
夏玉珍走的時候給江小川留了電話,說是有事找他。
江小川在鎮(zhèn)上的醫(yī)院里也沒有熟人,只能找她了:“夏主任,我四嬸自殺了!”
夏玉珍在電話里急忙問了情況,聽說人只是昏迷了,就說自己這就去聯(lián)系醫(yī)院。
來到醫(yī)院的時候,夏玉珍已經(jīng)幫忙聯(lián)系好了醫(yī)生,手術室已經(jīng)做好了手術準備。
由于不知道病人的血型,需要化驗,不過很快就出了結果,血型是A型的。
可不巧的是,這種鄉(xiāng)鎮(zhèn)的小醫(yī)院里血庫原本就告急,這會恰好沒有型A型血了。
真他娘的禍不單行,江小川和父親的血型都是B型,想輸也輸不了。
“趕緊輸我的吧,我是A型血。”夏玉珍毫不猶豫地說道。
“謝謝你!”江小川想著事后好好謝謝人家。
“救人要緊。”夏玉珍說完就進了手術室。
江松林給家里打了一個電話,說是已經(jīng)進了手術室,讓家里都不要擔心,照顧好朵朵。
江小川忙著去辦繳費、取藥,完了又是辦理住院手續(xù)。
沒過一會,江松海也來了,說是張月娥打的電話。
“給老大先不要給說了?!苯闪终f道:“老三呢?”
“沒給說。”江松海說道。
江松林也不再言語。
過了半個小時,夏玉珍從里面走了出來,臉色有些蒼白,勉強笑道:“病人已經(jīng)脫離了危險期,放心吧?!?p> “謝謝你,夏主任?!苯〈ㄟB忙表示感謝。
“別客氣,舉手之勞而已?!毕挠裾溆行┳载煹卣f道:“都怪我,本來今天要入戶的,有事耽擱了,我要是來的話,可能就會發(fā)現(xiàn)苗頭了?!?p> 江小川一下子對夏玉珍的好感多了幾分,沒想到這年頭還有干部主動給自己攬責任的!
要么是傻,要么就是發(fā)自內心的心地善良,夏玉珍絕對是后者,她的眼睛里流露出的那種真情實感能夠感覺到。
“我們自己家的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怎么能怪你呢。”江小川安慰道。
“這位是?”江松海并沒見過夏玉珍,江松林也是。
“二叔,爸,這位是夏主任,鎮(zhèn)上的扶貧干部,對口的就是四嬸家?!苯〈ń忉尩馈?p> “好人?。 苯珊S芍缘馗袊@道。
江小川看到夏玉珍有些困了,趕緊說道:“夏主任,我先送你回去,我們在這邊就行了,你抽了血,要好好休息一下。”
“也好,我有些頭暈?!毕挠裾湔f道:“那辛苦你們了,有事記得給我打電話?!?p> 江小川出來的時候,醫(yī)院的便民藥房開著門,就買了一些補品,還有預防半夜發(fā)暈的藥物等,這才把夏玉珍送回了單位。
又怕她上樓梯時暈倒,就送到了宿舍里,并沒有進去,道了聲“那你休息,有事打電話”就離開了。
回到醫(yī)院的時候,手術才做完畢。四嬸從手術推出來的時候,臉色蒼白,一點血色也沒有,非常的虛弱。
轉眼已經(jīng)到了后半夜,三個人就在醫(yī)院里守著,一切都要等到天亮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