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未婚夫婿
“他是你什么人?”北檸冷冷地問。
張若然終究也還只是一個女子而已,選擇行刺楚瀝川是她的沖動之舉,現(xiàn)在回想起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行刺楚瀝川。
此時面對師徒兩個人,她終于承受不住了。
驀然,雙膝跪地,泣不成聲。
楚瀝川生平最怕人哭了,尤其是女人,此時竟然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她跪下來,求楚瀝川:“是我沒有本事,是我救不出大師兄……可是楚尊主,楚尊主可以的!楚尊主一定可以就是我大師兄的。”
“可不可以……求求你……救救我大師兄啊……”
張若然開始連話都說的不完整了,她一直在哭,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滴一滴連續(xù)的往下滴。
北檸問:“他是你什么人?”
呂千門的大師兄,自然就是莊元鎮(zhèn)無疑了。
張若然則是哽咽著說:“他,他是我未婚夫婿。我們打娘胎里就認識的。”
看來還是個娃娃親。
可不得不說,現(xiàn)在北檸一聽到未婚妻子,未婚夫婿這樣的詞句就是冒一肚子火。
分明跟楚瀝川相處已經(jīng)將近一年了,此前一直沒聽說過楚瀝川竟還有什么未婚妻子,今天卻突然蹦出一個來,還是出自楚瀝川之口。
如果說他是為了讓自己別糾纏才會這么說,那大可不必。
這話怎么聽怎么像假的,可是出自楚瀝川口,楚瀝川……是個不會撒謊的人。
由不得北檸不信。
原來這么長時間,竟是自己自作多情么……?
這話北檸就接不上了,該換楚瀝川答。
他說:“實在抱歉,我救不出他?!?p> 不止救不出他,而是誰也救不出。
楚瀝川在此時終于發(fā)現(xiàn)了自己是多么的無能,連一個人都救不出來。
盡管他已經(jīng)是神隕大陸的強者,可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只能跟青戚打一個平手,更別說修為比他高出許多的青嶼了。
張若然眸子里的光在此時慢慢的暗淡了下去,變得無神,喃喃自語:“怎么會呢?怎么會救不出來呢?你可是楚瀝川楚尊主??!”
北檸終于忍不住了,她在這時突然爆發(fā)了情緒,沖著張若然吼道:“楚瀝川怎么樣?!楚尊主又怎么樣?!你是爹媽生的,他也是爹媽生的,你做不到的事,憑什么覺得他就能做到?”
“你想救你的大師兄,你就自己去救,他是你大師兄,是你的未婚夫婿!”
“就算他的骨灰在風中揚盡了也跟我半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
張若然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著北檸,她不敢相信北檸,楚瀝川的徒弟竟然能說出這種話,說出骨灰揚盡了都跟她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這種話。
楚瀝川低低的吼了一聲:“北檸!”
她說的這些話里,大半部分是出自于張若然對楚瀝川的道德綁架,還有一小部分是楚瀝川嘴里的,突然冒出來的那一個未婚妻子。
北檸心里的怒火無處可釋放,此時的張若然卻是剛好撞到槍口上了,不吼她吼誰?
對于楚瀝川的慍怒,北檸充耳不聞,她接著對張若然說:“你當然沒本事了。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的人,能有什么本事?”
張若然不再保持跪著的姿勢了,還是猛然站起,怒目而視:“是,我是沒本事??墒悄愕暮脦熥鹉??他本事可大得很。不都說能者多勞嗎?那他為什么不肯努力一下呢?!”
“我?guī)熥饝{什么為了你的未婚夫婿努力?”
兩個女人的爭吵,讓楚瀝川頭疼不已,他終于大聲吼了一聲:“夠了!”
楚瀝川突然的爆發(fā),讓張若然和北檸都不約而同的閉了嘴。
楚瀝川說:“我怎么做,還輪不到你替我做決定?!?p> 這一刻,這一句話讓北檸紅了眼眶,她沒有之前的氣勢了,只是低聲說了一句:“是輪不到我做決定?!?p> “那師尊自己決定就好?!?p> 北檸覺得她已經(jīng)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因為張若然從一開始找的人就不是她,真算起來,其實只是她一直都在插嘴而已。
所以北檸轉(zhuǎn)身走了。
她走的并不慢,似乎依稀聽到楚瀝川在跟張若然說著什么,可是她并沒有仔細的去聽。
反正也跟她無關(guān)不是嗎?
不知不覺北檸就走到了逍遙山底下,看了看那直入云霄的山頂,真是讓人望塵莫及。
不會御劍,真是后悔。
她沒有回逍遙門了。
今天分明是新年,可是她顯然一點也沒有過好,不僅惹得楚瀝川發(fā)火,還讓洛桀失望。
她想,新年呢,要不去陪陪玄機老頭吧。
可是蒼山真的太遠了,徒步走過去沒個一夜是到不了的。
但北檸還是選擇朝著蒼山的那個方向去,她根本就沒有想到底能不能走的到。
其實她走得也并不快,倒像是在等誰,卻沒有等到。
最后,楚瀝川還是答應了張若然,說他再找找,一定盡力把莊元鎮(zhèn)找回來。
張若然感激涕零地抓住他的衣服,不斷的道謝,讓楚瀝川覺得,屆時若是找不到,就是他的罪過。
楚瀝川沒有去找北檸了,而是徑直回到了逍遙門的天光殿。
這個新年,過得算不上是好,更別說快樂了。
他沒有看到洛桀,于是也沒有多想。
已經(jīng)很晚了,楚瀝川選擇洗漱一番睡下了。
可是當他洗漱完畢躺在床上準備入睡的時候,回想到方才他對北檸說的重話,又覺得有那么點兒后悔。
他生氣,是因為北檸分明不久以前還答應了他不做壞事,可轉(zhuǎn)眼間就說出那樣的話,又怎能讓楚瀝川不多想?
可是他覺得,話說的雖然是重了些,可是意思并沒有錯,所以他并沒有想向北檸有道歉之類的意思。
楚瀝川努力的讓自己不去想,他想,該睡了。
在看北檸,她竟然就真的這么渾渾噩噩的走了一夜的路,天微微亮的時候,她竟然真的到了玄機面前。
只是到的時候她渾身癱軟,腿軟的幾乎快站不住腳,事實上她也沒有選擇一定要站住,而是就地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