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張嘯輪跟高杰義坐下喝茶聊天。
小屁孩呂杰誠趕緊跑到后臺去跟秦致遠(yuǎn)報告了。
大嘴張嘯輪自然是來打聽小爺?shù)南⒌?,他也想確定那日一掌拍碎大青石的人是不是小爺,而且人家還打著他們會有鏢局的旗號呢。
對于小爺?shù)氖聝?,會友鏢局還是非常謹(jǐn)慎的,但是四大亭思考來去,決定還是讓張嘯輪去接觸一下,畢竟他是最有正當(dāng)理由的人。
出發(fā)前,張嘯輪還被四大亭好好囑咐了一番,一下子被四位當(dāng)家的這么看重,張嘯輪是受寵若驚。
張嘯輪干勁十足,來到茶館里面就看見高杰義被人欺負(fù)了,高杰義可是個關(guān)鍵人物,張嘯輪立刻就出手相救了,甭管人家需不需要,至少人家擺在明面上的身份是個說書先生,說書先生自然不能有太大能耐。
自己拔刀相救,就把善緣給結(jié)下了,這不,人家不是請自己喝茶表示感謝了么。張嘯輪在綠林道上混了這么多年,別看他是個話癆,但還是很有江湖經(jīng)驗的。
同時,張嘯輪也想罵八指鄭勇,這人是個傻子嘛?連自己聽了這故事都不敢亂來,他倒好,直接派人來砸場子。真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了。
張嘯輪態(tài)度親熱,而且顯得非常豪爽。
高杰義也是個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主兒,更何況現(xiàn)在是郎有情妾有意,幾杯茶后,兩人就熟絡(luò)了,很快就以兄弟相稱了。
不多時,到說書的時間了,秦致遠(yuǎn)也走了出來。
張嘯輪還在那里喋喋不休:“我說高兄弟啊,你真應(yīng)該走出去看看,這天大地大,有著數(shù)不盡的風(fēng)景。就像我們?nèi)プ哏S,雖然累是累了點,但是真能增長不少見識,還能看到許多有趣的事兒。”
“嗬,就像我們這趟,我就遇見了一個賣煮雞蛋的老娘們。嘿,那娘們真的是太沒廚藝了,煮雞蛋都弄不干凈,里面竟然還有雞屎。我的個老天爺,你說這事兒,誰能忍?我說了她兩句,她還跟我吵架呢,要不是我們鏢頭攔著,我都想跟她動手了。”
秦致遠(yuǎn)已經(jīng)上了臺了。
高杰義往上看了一眼,打斷張嘯輪的話道:“喲,我?guī)煾干蠄隽?,我得過去候著了,要不您先聽段書?我?guī)煾刚f的還成。”
張嘯輪問道:“這是你磕過頭擺過支的親師父?”
高杰義道:“那是自然的。”
張嘯輪眸子微微一動:“那成,你先忙著,等晚上的,晚上我再來找你,咱們哥倆好好喝一杯?!?p> “成啊?!备呓芰x點頭笑著。
張嘯輪喝光杯子里的茶水,說道:“謝謝你的茶了,晚上的酒,我請?!?p> “好?!备呓芰x開心地答應(yīng)著。
張嘯輪揮揮手就走了。
高杰義起身相送,微微瞇著眼睛看著張嘯輪的背影。
呂杰誠湊過來問道:“師哥,您看什么呢?”
高杰義輕輕嘀咕道:“想喝奶了,娘來了;想娘家人了,舅舅來了?!?p> 呂杰誠疑惑道:“哈?您不是沒娘嗎?”
高杰義罵道:“滾蛋?!?p> ……
天橋汪家。
汪老魚最近也很頭疼,怎么什么事兒都跟王八茶館里的那位爺扯上關(guān)系了?剛剛門頭溝煤窯的混混兄弟又拜托他查一查天橋這邊一個姓秦的說書先生,還是挺有名的那位。
汪老魚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秦致遠(yuǎn)沒跑了,他們怎么又跟門頭溝的人扯上了關(guān)系,這讓自己怎么處理啊?
自從那晚見識到了金單那御劍的本事,汪老魚真是嚇得快尿褲子了,也是真的害怕到不行了。
“哎呀,哎呀……”汪老魚長吁短嘆,頭疼不已。
馬三兒在旁邊伺候著,他問道:“魚爺,怎么了,是傷還沒好嘛?”
汪老魚搖搖頭:“沒事,你甭往心里去?!?p> 馬三兒自責(zé)道:“都怪我,下手太重了?!?p> 汪老魚擺手勸道:“哎,這事兒可不能怪你,不是你下手重,而是你救了我,我汪老魚不是個沒良心的人,打那晚開始,你就是我汪老魚的親兄弟了?!?p> 汪老魚是真的很感動,那晚高人要御劍殺他的時候,是馬三兒擋在他前面的?;旎煨卸际切值芟喾Q,可是誰又把誰當(dāng)成兄弟啊,無非都是些有奶就是娘的家伙。
可是在那晚那么危急的關(guān)頭。馬三兒竟然擋在了他的面前,這是要替他去死啊,汪老魚怎么能不感動啊。
馬三兒卻說道:“魚爺,您言重了。自打您愿意花錢給我娘瞧病,還給她老人家操辦了后事之后,我馬三兒就了無牽掛了,打那時候開始,我馬三兒的命就是您的了?!?p> 汪老魚點點頭,連聲道:“好,好。萬般說不如一般做,以后有我汪老魚一口,就絕對有你一口。只是,咱們現(xiàn)在的情形很不妙啊?!?p> “怎么了?”馬三兒問道。
汪老魚說道:“門頭溝的腰刀房三爺托人讓我打聽那幾位爺?shù)膩眍^……”
馬三兒的神色也微微一變:“房三爺……怎么……又跟那幾位爺有牽扯了?”
汪老魚攤手道:“我上哪兒知道去啊,關(guān)鍵是人家都問到我這兒了,我都知道這事兒了,我就脫不了干系。你說說,我這兒怎么辦呀,我是真怕跟那幾位爺再碰上,可我又不能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生,不然真出了事,我也逃不了好?!?p> 馬三兒也皺著眉頭,他也埋怨道:“那位爺不是讓我們聽茶館那位的話么,弄的我們像是他們的人一樣,知道了這事兒還真不好不報告一聲?!?p> “他們的人?”汪老魚突然訝異一聲。
馬三兒疑惑道:“我說錯什么了嗎?”
汪老魚愁苦的臉色很快就被喜悅所替代,他恍然大悟道:“對呀,我怎么沒想到啊,我們現(xiàn)在成了他們的人了呀?!?p> 馬三兒還是沒懂:“魚爺,這是什么意思啊?”
汪老魚一拍手,眉飛色舞道:“你也不想想那位爺是什么人物,那可是神仙啊。八指鄭勇再厲害,能厲害過劍仙?腰刀房三再狠,能斗得過神仙?宰相門前七品官,咱們現(xiàn)在可是跟著神仙啊,總比跟著鄭勇爺要強(qiáng)吧?”
汪老魚瞬間想通了,突然感覺自己走上人生巔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