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客來訪,自然得擺上等酒席了。礦山這邊條件簡陋,但村里人還是盡力準備了,高杰義他們還沒走到呢,就聽見雞鴨慘叫,甚至還有頭豬在痛嚎。看來這是要當場宰雞殺豬啊。
高杰義不禁咽了咽口水,看來今晚能吃個過癮,自己這幾個肉餅果然沒白帶,六個肉餅換一頓大餐,嘿,太劃算了。
到會客廳后,段老二讓人把高杰義帶的禮物送到后面去,拿走的時候段老二還囑咐了好幾次,一定讓人小心小心再小心。
張嘯輪聽得直牙疼,幾個肉餅還真當寶貝了。
高杰義卻覺得段老二做的很對,肉餅可不得小心么,你要是晃來晃去弄碎了怎么辦?肉都掉出來了,那還能叫肉餅么?
小二子拿著肉餅就下去了。
圖老大壓根沒往桌子上坐,跟著小二子就走了,他想看看里面裝的是什么?
房三爺?shù)哪樕懿缓每?,悶聲不響地也跟著圖老大走了。
好嘛,這會客廳居然就剩下段老二一個人了,段老二還納悶呢,圖老大走了他能理解,這就不是個會說話的人,留下了沒準還得罪人呢。
可房三走了是怎么回事?剛剛前面他不是說連陪睡都肯么,不是還很擅長拍馬屁么,怎么也走了?難道真是窩里橫?
段老二頓時覺得有些尷尬,他干笑道:“哈哈,我大哥三弟去盯著后廚了,不能怠慢貴客呀,來來來,我們先喝著,兩位貴客,我段某人,先干為敬?!?p> 說著,段老二端起一碗白酒,咯噔一下就給喝完了。
高杰義看的眼睛一亮,這熱情勁兒不錯。
“好酒量?!备呓芰x一拍桌子,然后對旁邊張嘯輪大聲道:“張大哥,到你了。”
“哈?”張嘯輪一愣。
高杰義反問道:“廢話,不然你讓我喝???我要是喝倒了,正事兒要談不談了?”
段老二聽得眼睛一亮,又端起一碗酒來,大聲道:“哈哈哈,聊表敬意,貴客請千萬隨意,萬萬不可誤了正事啊?!?p> 說罷,段老二一口又給喝完了。
高杰義對著張嘯輪一揮手:“快上?!?p> 張嘯輪嘴角直抽抽。
……
圖老大剛出去就讓小二子把東西給他了,小二子還小心道:“大爺,二爺可說了,這得小心著點呢?!?p> 圖老大點點頭:“行了我知道,你先走吧?!?p> “哎?!毙《哟饝宦?,還一步三回頭地看著。
圖老大把肉餅放在手上,居然還有點熱乎,他打開一瞧,圖老大當時就樂了:“嘿,還真是肉餅,我說怎么這么香呢,這倆人還真會送東西?!?p> “大哥,他們就送這?”房三的聲音在后面響起。
圖老大轉(zhuǎn)過來,道:“對,你要不要來一塊,還有點熱乎呢?!?p> 房三搖搖頭:“別了,生人的東西我可不敢吃?!?p> 圖老大笑了兩聲,他卻拿起一塊來,直接塞進了嘴里。
房三臉色頓時一變:“大哥,你……”
圖老大嚼了兩下,點點頭:“嗯,味道還真不錯,你不吃可惜了?!?p> 房三急道:“大哥,你怎么這么莽撞,那兩個人的底細咱們還沒摸透,您……您怎么就吃他們的東西了?”
圖老大嚼著肉餅道:“嘿,沒事,我心里有數(shù)。倒是你,說說吧,怎么回事?”
房三的目光有些躲閃:“什么怎么回事?”
圖老大嗤笑一聲:“我是不會說話,說的話你們也不愛聽,可這并不代表我是個沒腦子的人,你當我傻嗎?”
房三腦袋垂下來,苦笑了幾下,他道:“大哥,真不是我瞞您,我自己都沒想到。您還記得嗎?就我跟您說我在宋家遇見的事兒,就那個來頭神秘的年輕小子?!?p> 圖老大問道:“就是剛剛那人?”
房三苦笑著點頭:“沒錯,就是他,我是怎么也沒想到他居然是會友鏢局的人?”
圖老大的眉頭也皺起來了,他稍稍沉吟了一下,問道:“老三,這事兒你打算怎么辦?”
“我……”房三爺剛開口,卻又被圖老大打斷了。
圖老大打斷道:“老三,說句不中聽的話,這事兒是你辦的不地道,一把年紀了就別去禍害人家小姑娘,尤其是人家姑娘已經(jīng)有意中人了,你再去就更加不合適了,這事兒是你混賬。”
房三苦笑一聲。
圖老大接著道:“不過如果你真看上這姑娘了,非她不娶的話,那我也幫你。你再混賬,可也是我的結(jié)拜三弟,哥哥不會委屈了你。甭說后面站著會友鏢局,就算站著天王老子,只要你確定看上那姑娘了,哥哥我也會幫你搶出來。”
房三頓時感動的稀里嘩啦,眼淚都快出來了。
圖老大看著房三道:“說,你到底是不是真看上那姑娘了,只要你真看上了,里面那兩位我就不伺候了,我還懶得費這勁兒呢?!?p> 房三認真地看著圖老大的眼睛,道:“大哥,里面那兩位爺,該伺候還是得伺候。那姑娘的事兒確實是個意外,我是真不知道里面還有那么多彎彎繞。估計也是個誤會吧,這事兒賴不到他們頭上,是我活該,不算弟弟受委屈。”
圖老大看了看房三認真的樣子,他點點頭:“行,那咱進去吧,大哥陪你一起?!?p> “好?!狈咳昧c頭。
圖老大甩手就把肉餅給扔了。
房三一愣。
圖老大笑道:“其實真沒啥好吃的。”
房三也旋即大笑:“哈哈哈……”
圖老大和房三回到宴會廳了,房三此時已經(jīng)把心情調(diào)整好了。宴會廳里,酒肉菜肴也都擺上來了。
房三大步超前,笑著道:“剛剛?cè)ズ竺娑⒘艘幌?,怠慢貴客了,怠慢了,怠慢了,我自罰一杯?!?p> 房三走過來,端起來酒碗,仰頭就喝下了。
見狀,高杰義也站起來,端起酒碗,他道:“這一碗,當做賠罪。得罪了,三爺。”
說罷,高杰義竟然也仰頭喝下去了。
段老二看的一愣,高杰義從進門到現(xiàn)在才第一次喝酒啊。怎么,聽他話里意思好像跟老三有什么過節(jié)?
房三爺也不廢話,又干了一碗,他才擺手道:“客氣,先前是我辦事不地道。敢問今日二位前來,所謂何事?”
高杰義也不磨嘰,直接道:“聽說三位老板遇到點難處,我兩位兄弟特來助拳?”
三兄弟皆是精神一震。
房三更是大喜道:“有會友鏢局助陣,我們可就放心多了。這位小爺,您放心,宋家的事兒我絕不再為難,也不會再干預。”
“好?!备呓芰x等得就是這句話,可他在欣喜之余,也有些納悶:“會友鏢局?”
張嘯輪翻了翻白眼。
高杰義笑著道:“可能是我沒說清楚,是我二位兄弟前來助拳,鏢局可來不了?!?p> 礦山三兄弟頓時神色一滯。
房間內(nèi)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