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關(guān)!快滾出來!你這個下毒的小人!!”
軒柏大叫起來,馬車也停下了,扶蘇一只手抱著熟睡的詩影,一只手拉開車簾,他們已經(jīng)到了。望江府門禁閉著,軒柏與扈蟄正憤怒的敲打著大門。
“可惡!快開門啊!”
一氣之下軒柏一腳踹在門上,門被踹開了,他漲紅了臉,軒柏強大的力量直接踢斷了門閂。
“軒柏將軍真是厲害呢!”
岑關(guān)正坐在前廳,他面帶微笑拍著手朝軒柏走來。
“岑關(guān)!詩影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對她下毒手!”
“哈哈哈哈!軒柏將軍請冷靜冷靜?!?p> 岑關(guān)從袖子里拿出一個青花瓷小瓶子。
“這是解藥?”
“沒錯,這就是蝕骨丹的解藥‘鮫女淚’?!?p> “快給我!”
“這解藥極其珍貴,在下怎么能輕易交給軒柏將軍你?”
軒柏紅了眼,拔出劍沖向岑關(guān),岑關(guān)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的舉起解藥。
“將軍可要小心了,這解藥在下可只有一瓶,那蝕骨丹的功效想必將軍也是知道的,越遲服下解藥危險也就越大,詩影姑娘承受的痛苦也就越重,如花似玉的詩影姑娘現(xiàn)在可承受著鉆心裂骨之痛啊?!?p> “你這卑鄙無恥的小人!快說怎樣才肯交出解藥!一千兩黃金夠不夠!”
“在下可不要黃金、白銀,我只要詩影小姐身上的寶貝?!?p> 扶蘇坐在馬車?yán)锫牭们迩宄?,他將詩影放下,拔出劍悄悄走出馬車。
“什么寶貝!”
“嗯,我要的就是影門秘寶續(xù)魂靈玉?!?p> “續(xù)魂靈玉?那是何物?!?p> 軒柏與柳修策從小相識,也未曾聽他提起過此物。
“等等?!?p> “現(xiàn)在我可不缺時間呢,反倒是你,軒柏將軍你的時間可不多了?!?p> 軒柏咬著牙走出望江府回到馬車邊,扈蟄跟在他的后面看著岑關(guān)的一舉一動,軒柏十分疑惑,為何那岑關(guān)對影門如此了解。
“詩影,詩影!扶蘇怎么不見了!”
詩影迷迷糊糊被軒柏叫醒,身邊的扶蘇已不見蹤影。
“扶蘇大人去哪兒了!”
扈蟄在馬車旁繞了一圈也不見扶蘇。
“詩影!你可知道續(xù)魂靈玉是何物?”
“續(xù)魂靈玉是我影門秘寶,我爹爹在我小時候給我說過此物,此物能將已故之人的靈魂裝進(jìn)那個靈玉里,然后這個靈魂便可附身在他人身上,占據(jù)他人的身體。”
“我們走吧,去見見岑關(guān)那個賊人。”
軒柏將詩影扶起,詩影也用眼睛掃射了一下四周,尋找著扶蘇。
“詩影大小姐!終于又見到你了!”
岑關(guān)笑了起來,他扶了扶臉上的面具。
“你究竟……是何人?居然……知道我影門秘寶續(xù)魂靈玉!”
虛弱的詩影惡狠狠的瞪著岑關(guān),這個眼神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威懾力反而讓人心生憐憫。
“哈哈哈哈,大小姐,我是你的大師兄啊!”
“大……師兄?”
詩影曾經(jīng)確實有一位大師兄,可是十年前他就在鶴山失蹤了。詩影與他不熟便也沒有注意。
“是啊!我親愛的大小姐!”
岑關(guān)揭下了他的面具,他臉上的刺青暴露在外。詩影驚了,那刺青是一個字,那個字就是‘影’。詩影的太公曾對詩影說過,在臉上刻有影字刺青的便是影門的叛徒,看來影門大師兄早已背叛了影門。
“大…師兄?岑關(guān)?”
“哈哈哈,我當(dāng)然不叫岑關(guān)!岑關(guān)只是個假名而已!我就是荼辰!”
“荼辰?”
這個名字詩影有些熟悉,看來岑關(guān)就是影門已經(jīng)失蹤多年了的大師兄。
“你為何要對我下毒?為了報復(fù)我爹爹?報復(fù)影門?你這個影門的叛徒!”
“我是為了我的女兒霜兒!她和你一樣美麗,和你一樣聰明!她和你一樣……”
岑關(guān)話還未說完,扶蘇從天而降落在他的身后,扶蘇奪過他手中的解藥,將斬情怨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你是何人!”
“扶蘇!”
軒柏、詩影與扈蟄同時喊出。
“??!你這個該死的!我的霜兒!”
扶蘇將劍放下,他從地上飛起來到詩影身邊。
“扶蘇,你吃了御風(fēng)丹?”
“嗯。”
“詩影!”
扶蘇將解藥放在軒柏的手上,軒柏將瓶子上的木塞取下遞給詩影,詩影正準(zhǔn)備喝卻被扶蘇叫住了。
“扶蘇?”
“還不能喝!萬一這不是解藥!”
岑關(guān)崩潰了,他跪在地上大哭起來,嘴里一直念叨著自己女兒的名字。
“沒關(guān)系的扶蘇,謝謝你?!?p> 詩影笑著喝下瓶子里的藥水,她很高興,很滿足扶蘇為自己做的一切。
“這解藥應(yīng)該是真的?!?p> 軒柏說到,他拿起那木塞,聞了聞木塞上的味道,酸酸的,甜甜的。詩影已經(jīng)失去了味覺,她完全未嘗到這瓶中水的味道。
“詩影,怎么樣?”
“我感覺已經(jīng)好多了?!?p> 扶蘇一臉關(guān)懷的望著詩影,一旁岑關(guān)的哭聲讓人心煩意亂,扶蘇走到他的身旁,岑關(guān)抬起頭。
“你這個小子!你將霜兒還給我!我的霜兒?”
“好!我就將你的霜兒還給你!你的霜兒現(xiàn)在在何處?”
“霜兒……霜兒……”
岑關(guān)絲毫不理會扶蘇,他那刺耳的哭聲讓扶蘇感到有些惱怒,扶蘇用右手一把將岑關(guān)從地上拽起。
“說??!你的霜兒在哪里?你很在乎她吧!”
“嗚嗚嗚嗚……霜兒……”
霜兒能讓一個大男人跪在地上抽泣,扶蘇能感受到她對岑關(guān)的重要。
“霜兒她在斷國……可惡的斷國太子’孖羽’是他搶走了我的霜兒!”
“斷國?這是哪國?”
扶蘇從未聽說過這個所謂的斷國。
“斷國?那是赤之國的一個諸侯國。”
軒柏走過來說到,他伸出手想將岑關(guān)拉起,岑關(guān)看著他的手猶豫了一下。
“赤之國的諸侯嗎?好!我扶蘇就在此答應(yīng)你,我一定會將你的霜兒帶回來的?!?p> “真的嗎?”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謝謝!公子身手不凡,想必我的女兒這次一定會回來的!”
岑關(guān)抓住軒柏的手站了起來,他用衣袖擦干了臉上的淚水。
“詩影大小姐!岑關(guān)對不起你,荼辰對不起影門!我是個罪人!”
“大師兄,霜兒姑娘為何會在那斷國?”
“都怪那孖羽!他好色成疾!我的霜兒在十年前就被他搶走了!我多次派人前去營救都沒有再回來過,至今生死未卜,下落不明……他給我寫過一封書信,要我用影門的秘寶續(xù)魂靈玉去換回我的霜兒。于是我就去偷那續(xù)魂靈玉,沒想到被門主抓住了,他將我驅(qū)逐出影門還在我的臉上留下了這個刺青……”
“這個孖羽真是讓我一言難盡……他的所作所為真是天理難容??!”
詩影在一旁也聽的生氣,她跺著腳。扶蘇拍了拍她的肩膀,詩影停下動作,抬起頭嬌羞的看著扶蘇。
“好!我一定會把你的女兒救回來的,如果你依然懷疑我只是在敷衍你,那在此之前你可以跟著我。”
“好!扶蘇公子!我相信你!”
“在下一定不負(fù)期望。我們走吧,還要趕回敕州城呢,待天地兩國交戰(zhàn)完我就去那斷國營救你的女兒?!?p> “那就拜托扶蘇公子了!”
“真是有驚無險啊,詩影,你差點嚇?biāo)朗迨??!?p> “哈哈哈?!?p> 詩影喝下解藥,疼痛感逐漸消失。看著她的臉上又洋溢出了笑容,軒柏總算是松了口氣。
話分兩頭,扶蘇等人終于出發(fā)正在趕往敕州城而樂仲帶領(lǐng)這兵馬已經(jīng)安全抵達(dá)了天之國城外的河流邊。
“快!將水舀進(jìn)木桶里!”
昊天站在樹下指揮著兵馬,天之國將士手里都拿著小木桶,他們將用小木桶一桶一桶的河水舀進(jìn)馬車上的大木桶中。
“想不到他們已經(jīng)到了!”
服下御風(fēng)丹樂仲等人先行趕來河邊,這時天之國兵馬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
“樂仲副將軍!他們已經(jīng)開始舀水了!我們是不是該準(zhǔn)備放箭了!”
樂仲等人蹲在草叢里,看著昊天兵馬的一舉一動。
“先別急,說不定等一下扶蘇將軍就到了?!?p> “好!”
除了天之國的將士河邊還有不少天之國平民,他們手里都拿著木桶來這河邊盛水。
“樂仲副將軍,剩下的一千多將士已經(jīng)到了?!?p> “讓他們先埋伏起來,看我的手勢行動。我一抬手就立馬準(zhǔn)備放箭!”
“是!”
一刻鐘后。
“昊天將軍,二十個木桶都已經(jīng)快滿了!”
“繼續(xù)!我們這次多裝點水讓他們多喝幾天,這樣就不用明天再來了!”
“遵命!昊天將軍!”
此時蘇甦二位先鋒走了過來。
“昊天將軍,我們該走了,萬一等會兒地之國的人馬來了就得不償失了……”
“也對,所有人馬現(xiàn)在撤離!”
“遵命!”
天之國將士用繩子固定好木桶準(zhǔn)備撤離。
“樂仲副將軍他們快走了!”
“等不了了!所有人準(zhǔn)備放箭!”
“是!”
軒柏?fù)]了揮手示意放箭,兩千人馬大叫著從草叢中站了起來,天之國將士被嚇了一跳,潰不成軍。
“不好!有埋伏!”
“?。 ?p> 一陣箭雨鋪天蓋地而來,昊天等人見狀立馬跳進(jìn)河中。不少的小卒反應(yīng)遲鈍被亂箭射死,昊天的一千兵馬死傷有一半之多,剩下的人紛紛齊車而逃,而那二十個盛滿水的大木桶也都留在了原地,它們滿身都插滿了箭,桶身被箭矢射破木桶中的水又流回了河中。
“哈哈哈哈哈!我們贏了!”
“我們贏咯!”
樂仲等人從草叢中走去,他們來到那些木桶旁,看著天之國將士躺在地上痛苦的掙扎。這場仗,是樂仲贏了。
“軒柏將軍,在下有一事相求。”
“扶蘇公子何必客氣,你可是我軒柏的救命恩人……公子直說吧?!?p> “好,我需要你幫我去做一件事……”
扶蘇與軒柏交談過后,軒柏騎上馬離開了。
“駕!”
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樹林的寂靜,扶蘇等人駕著馬姍姍來遲。
“扶蘇將軍來了!”
眾人都圍了過來,扶蘇翻下馬身看見他們滿臉笑容心里暗自替他們高興著。
“扶蘇將軍我們贏了!天之國人沒有帶走一個水桶!”
“好!想必今夜那離鏡又要生氣了?!?p> “哈哈哈哈!大獲全勝!”
扶蘇來到河邊,看著滿地的尸體,他派人挖坑將那些尸體埋入土中。那些活下來的天之國將士都害怕的看著扶蘇,他們看著那些尸體被埋入土中,自己也是十分害怕。
“扶蘇將軍,這些活人怎么辦?要活埋了嗎?”
“不要!求求將軍放過我吧!”
“哎呦,求求將軍放過小人。”
他們用手緊緊的捂著自己的傷口躺在地上。
“把他們帶回軍營吧?!?p> “這……軍令如山,好吧??靵?將他們抬上馬!”
地之國的馬匹并不夠用,那些受傷的天之國將士一人躺在一匹馬身上,樂仲等人只好走路回到軍營里。
“扶蘇!”
詩影看見扶蘇興奮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她因為今日身體虛弱被扶蘇留著了軍營,并未跟隨扶蘇去河邊。在軍營里詩影坐立難安,為扶蘇擔(dān)驚受怕。
“詩影你怎么不在自己的營帳內(nèi)好好休息!”
“我就知道扶蘇你一定會先來這里。”
“扶蘇公子,你的部下如此勇猛,相信我這次是真的能再見到我的的霜兒了?!?p> 樂仲瞇著眼羞紅了臉,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
“哪里,哪里。都是扶蘇將軍指揮有方?!?p> “樂仲,想不到你竟也變得如此謙虛了。”
“哈哈哈?!?p> 營帳里充滿了歡快的氣氛,扶蘇站在地圖前考慮著下一步打算。
“相信離鏡一定還會派人回那河中取水,而我們?nèi)俚年P(guān)鍵也就是那條河了。今日天之國將士打敗一定不會再去了,明日一早我們就趕往,將那河占據(jù)著。天之國又會再一次不攻自破。”
“好!扶蘇將軍妙計!”
樂仲為扶蘇鼓起掌來,扶蘇尷尬的笑了笑。
“去通知將士們好好休息休息,今晚我們好好吃一頓!”
“遵命!”
樂仲高興的跳起舞來,他地址不協(xié)調(diào)就像個螃蟹一樣僵硬,看的詩影等人都笑了。
“來喝!”
太陽落山,月亮升起。軍營里燈火通明,載歌載舞。
“樂仲,去給那些天之國將士也準(zhǔn)備一些酒肉飯菜?!?p> “將軍,為什么要給他們準(zhǔn)備酒肉飯菜?他們可是我們的敵人啊?!?p> 樂仲顯然有些不快,他并不了解扶蘇的所作所為。
“軍令如山?!?p> “好吧?!?p> 樂仲極不情愿的站起身,扶蘇放下碗回到自己的營帳內(nèi),他有些困倦了。這時,詩影在帳外輕聲呼喚著他的名字。
“詩影,有什么事嗎?”
詩影背著手站在帳外,她嘟著嘴扭頭看向一旁。
“怎么?扶蘇公子不請我進(jìn)去坐坐?”
“好把,詩影姑娘請?!?p> 扶蘇為她拉開簾帳,詩影走進(jìn)營帳內(nèi),扶蘇的配劍正放在一旁,她坐在床上拿起拔出劍放在眼前看了看。
“喜歡嗎?”
“扶蘇公子這么問難道是準(zhǔn)備送給我嗎?”
“哈哈哈,詩影姑娘可是大家閨秀怎么能舞刀弄槍呢,而且這把劍可是我的大哥所贈?!?p> “哼,小氣鬼就是小氣鬼,果然就算是當(dāng)上了上卿大人也還是不會變呢。”
“哈哈哈,詩影可真愛說笑?!?p> 詩影放下劍,她的表情突然凝重起來。扶蘇不解的看著她,看著她那碧綠色的眼眸。
“怎么了?詩影,是肚子還在痛嗎?”
“沒有,扶蘇……”
“嗯?”
詩影說話的聲音愈來愈小,她羞紅了臉,垂下頭看著自己白皙的小手,那句話她今日憋在心里憋了很久。
“你…你今日為何要救我?”
“難道你想讓我見死不救嗎?”
“才不是這個意思呢!我想問…扶蘇你今日為了我擔(dān)心受怕……”
“是啊,嚇?biāo)牢伊四?。?p> 扶蘇將舉過頭頂,活動著自己的脖子。
“你呀,我可是答應(yīng)了你爹爹嘞?!?p> “扶蘇你答應(yīng)了他什么!”
“答應(yīng)他在外面要替他保護(hù)好你,你可是個讓人不省心的大小姐……”
“哼?!?p> 詩影站起身又背著手走了,扶蘇還以為她生氣了,但詩影的臉上卻露出了笑容,一種難以言喻的激動涌上心頭,浮現(xiàn)在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