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見

　　胖虎脫下頭盔，急促地呼吸著以平息自己因賽車而激動下來的心跳并平息因激動而變得紅彤的臉頰，將頭盔掛在摩托車的把手上，自己一個人走向一旁休息的座位上。

　　“你今天怎么來這么早？”

　　售賣酒水的柜臺就在座位的一旁，服務(wù)生遞過去一瓶富士山天然礦泉水，問道。

　　“咳……咳，無聊，來找找刺激?！?p>　　胖虎擰開瓶蓋，大口灌水，不小心嗆了一下，咳嗽之后回答道。

　　“如果無聊，那就參加比賽吧。”

　　“比賽？”胖虎抬了抬眸子，問道：“最近有什么比賽嗎？”

　　服務(wù)生回答道：“今晚有一個比賽，你參不參加？”

　　“今晚？為什么我不知道？”

　　胖虎有些疑惑，畢竟比賽這樣的事情可沒有當(dāng)天宣布當(dāng)天舉行的，可是自己竟然不知道。

　　奇怪！

　　“據(jù)說是一位貴客突然想要看一場比賽而舉辦的，具體的內(nèi)容……你可以去看手機(jī)，手機(jī)上應(yīng)該已經(jīng)收到信息了?！?p>　　胖虎點(diǎn)了點(diǎn)頭，喝下瓶子里剩余的水，隨后去往更衣室，準(zhǔn)備去拿儲存在柜子里的手機(jī)。

　　手機(jī)到手的那一刻，還沒有來得及查看信息，來電的聲音便響起。

　　一串熟悉的號碼，一個熟悉的人名。

　　胖虎接通電話，剛開口說道：“你好……”便被通話另一端的聲音覆蓋住。

　　“你好，這里是小野大雄?！?p>　　胖虎皺起了眉。

　　……

　　山下坐在單人沙發(fā)上，看向面前的四個人，向其中自己認(rèn)識的那人詢問道：“你找她有什么事情嗎？”

　　那人饒有興趣地說道：“你想知道嗎？”

　　山下沉默，沒有言語。

　　“看來你和川上富江并不陌生呀，可以告訴我一些她的事情嗎？”那人將雙手交叉，前后翻轉(zhuǎn)一下松了松手腕。

　　“你先告訴我你找她有什么事情？”

　　“山下，你真的想知道嗎？”那人帶著危險的神情說道：“有些事情可不要知道的太多?！?p>　　山下的手一顫，蒼白的面容更顯蒼白。

　　“不要露出這樣的表情，山下?！蹦侨诵σ饕鞯卣f道：“我可不想嚇壞了我的客人呢！”

　　這件事情并不是無法開口的東西，但也并非是向別人想知道便可以知道的。

　　談話的主動權(quán)便在這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上得以易手。

　　山下沉默，在涉及富江的話題上，如今的自己已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我記得今天你應(yīng)該還有半天的課程，那么大家就都不要浪費(fèi)時間了。”那人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隨后說道：“之所以找她的原因，告訴你也無妨?！?p>　　主動權(quán)，在此刻已經(jīng)毫無懸念可言。

　　山下抬起眸子，看向那人。

　　但是期待之下的話語并未吐露，那人只是打趣道：“至于什么時候告訴你，等我找到她的時候再說?！?p>　　山下想了想，難道是因?yàn)楦唤拿利悊幔?p>　　從他的話語中可以看得出來，對富江并不是惡意，反而帶著一絲探究的好奇感。

　　如此，也就只有她那絕世的美貌了。

　　不過，她終究是只屬于自己一個人的。

　　至于現(xiàn)在的富江，只是一個怪物罷了，既然如此，就讓他們?nèi)フ宜?，?dāng)然，后果會是怎樣就不是自己負(fù)責(zé)的了。

　　“她是我的同班同學(xué)，前幾天剛剛轉(zhuǎn)到學(xué)校里的，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只有這些嗎？”那人拍了拍雙手，直勾勾地看向山下。

　　山下經(jīng)受不住那樣的眼神，下意識地躲避掉，然后說道：“她……非常美麗。”

　　“不要讓我難做，山下?！蹦侨耸栈匮凵?，站起來走到山下的身后，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著說道。

　　山下在平拍之下微微一顫，然后說道：“好吧，我這里有幾張她的照片，我可以拿給你?！?p>　　“你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山下?！蹦侨嗽俅闻牧伺纳较碌募绨颍绱苏f道。

　　……

　　林川易立在黑色賓利車一旁，鋒利的棱線勾勒出復(fù)古典雅之感。

　　晨風(fēng)吹起細(xì)長的眉毛，使得眸子更顯清冷無雙。

　　一只純黑色的雕有奇怪花紋的木簪插在腦后的發(fā)髻，微微抬起下顎，低下的眸子中清冷的氣質(zhì)宣泄而出。

　　駕駛座的車窗緩緩降低，顯露出其后的人影。

　　酒紅色的長發(fā)隨著涌進(jìn)車內(nèi)的風(fēng)鼓蕩著，東西兩方造就的面容之上帶著颯爽的笑容，再往下便是刺眼而又誘人的大片雪白。

　　“上車吧，林川易。”

　　古塔麗涅如此說道。

　　林川易輕輕地頷首，輕步走到副駕駛的一側(cè)打開門，坐了上去。

　　“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古塔麗涅將車窗上升，緩緩閉合的窗戶隔絕了風(fēng)的涌動，使得酒紅色的長發(fā)再次垂落。

　　“我想詢問你關(guān)于黑水的事情?！?p>　　“我記得，關(guān)于這件事情的報告已經(jīng)遞交了。”林川易沒有立即回應(yīng)，而是說起另外的事情。

　　“我知道你的意思?！惫潘惸α诵?，解釋道：“我想知道的是，你自己的看法?！?p>　　“我自己嗎？”

　　林川易輕輕的咀嚼著這句話的含義，然后了然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黑水所造成的后果不對?！?p>　　“哦？”古塔麗涅露出感興趣的表情，然后對著后座上依然關(guān)注筆記本電腦的金發(fā)男孩說道：“不要再玩了?！?p>　　男孩不情不愿地松開雙手，做出認(rèn)真聆聽狀。

　　黑色的賓利車內(nèi)，林川易緩緩地講述著。

　　“在之前普通人參與的事例當(dāng)中，A·黑水所造成的事情發(fā)生后，活下來的普通人往往會有三個結(jié)果?！?p>　　“1.瘋狂。”

　　“2.各種方法用水自殺?！?p>　　“3.成為黑水的狂熱崇拜者，稱呼其為主?！?p>　　“但是這一次得救的普通人不同?！?p>　　古塔麗涅詢問道：“有什么不同嗎？我在文件里只知道這個名為小野大雄的人正在接受觀察，他有什么地方不同嗎？”

　　林川易緩緩說道：“他既不瘋狂、又不自殺且并不狂熱崇拜，他甚至變得更為冷靜，關(guān)于他的檢測報告上顯示，他已經(jīng)無法感受到強(qiáng)烈的情感了，只剩下冷靜……或者說是漠然?！鳖D了頓，然后繼續(xù)說道：“他是一個特殊的例子。”

　　古塔麗涅聞言陷入了沉思。

　　這次獲救的普通人并未像之前他的前輩那樣，遭受到顯而易見的不可逆轉(zhuǎn)的傷害，如今的檢測報告上也只是顯示了這一個稱不上嚴(yán)重的遭遇，但這卻并非是一件完完全全的好事。

　　變化

　　這個簡單至極的詞語所帶來的意義，會讓許多事情發(fā)生變化。

　　尤其是在這樣的一個非人的世界當(dāng)中。

　　尤其是在獲得A級評價的異常物面前。

　　變化，意味著慣性的打破，意味著未知，意味著新的可能。

　　古塔麗涅緩緩?fù)鲁鲆豢跉猓裆蠋е唤z鄭重。

　　“我可以見一見這個人嗎？”

　　“可以。”

　　林川易如此說道。

　　……

　　照片上絕美的少女微笑著注視照片之外的人。

　　“真是美麗！”

　　四個青年人都拿著一張照片，細(xì)細(xì)觀摩了許久，異口同聲的評價道，然后自然而然地將其放入自己的口袋中。

　　“還有什么事情嗎？”山下沉著臉看向這四個人的動作，然后臉色更加陰沉地詢問自己唯一認(rèn)識的那人。

　　“當(dāng)然有了?！蹦侨伺牧伺氖郑嬲\地說道：“我想你應(yīng)該有辦法把她約出來吧，山下?！?p>　　山下聞言，臉色更加陰沉了。

　　蒼白的臉色顯而易見地浮現(xiàn)起一絲怒意，眼球上的血絲填上一道，皺起的眉毛顯示出內(nèi)心的心情。

　　盡管自己知道如今的富江只是一個怪物，但在他們看來卻并不是如此。

　　他們不知道。

　　但他們卻要讓我邀請川上富江出來，這何嘗不是一種侮辱？

　　因此，當(dāng)他們遇到那怪物的時候，自己便會由衷地歡喜。

　　他們是自找的。

　　山下看著面前的四個人，緩緩地說道：“可以?！?p>　　“既然如此?！蹦侨伺牧伺碾p手，然后說道：“今天下午你就把她約出來吧。”

　　“告訴我，你找她有什么事情？”

　　“你會知道的，但不是現(xiàn)在?！?p>　　普通的早晨，人居的別墅，五個人。

　　話語在其間游蕩。

　　“……我知道了?！?p>　　“你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山下?！?p>　　……

　　確實(shí)是他，電話另一端傳過來的聲音盡管不甚清晰，但自己的心中無比的確認(rèn)。

　　與自己對話的另一人是自己的表弟，小野大雄。

　　“大雄，怎么了？”

　　胖虎將手機(jī)放在耳邊，輕聲說著，耳朵在細(xì)細(xì)的捕捉著來自對方的聲音。

　　耳邊傳來平靜的聲音：“沒事，我的手機(jī)壞了，剛剛才修好，打開手機(jī)發(fā)現(xiàn)了你的短信?！?p>　　除了這樣的聲音，再也沒有其他的什么。

　　話語中的意思自然清晰地落入心中，因?yàn)橛卸绦?，所以自然便打了電話過來。

　　“手機(jī)怎么壞的？”

　　胖虎左手拿著手機(jī)，右手將自己的儲物柜再鎖好，一邊說著一邊走出更衣室。

　　“不小心摔到地上了?！?p>　　胖虎聽著他的解釋，走到休息的地方坐下，心里則感覺有些奇怪，表弟的聲音是這樣嗎？

　　這么的平靜？

　　但是其音色確實(shí)是屬于自己的表弟。

　　“這樣??！”胖虎感嘆了一句，然后說道：“這兩天你去哪里了？我找你卻沒有找到?！?p>　　沉默，話筒中的另一方表達(dá)著顯而易見的沉默。

　　隨后，話語再次傳來，但是聲音不再如此平靜。

　　自己理解那種感覺，壓抑著某種強(qiáng)烈情感之下的扭曲的平靜。

　　就像是某次獲得冠軍之后，被迫做出的淡然感受。

　　“我回家了?！?p>　　手機(jī)中傳來的是這樣的話語。

　　“回家？”胖虎疑惑的問道：“為什么要回家？你從家里來這里才兩天，為什么就要回家了？”

　　“……我想家了?！蹦锹曇羰侨绱说钠婀郑で碌钠届o到底在壓抑著什么？

　　“回家！”胖虎感嘆了一聲，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想了想之后說道：“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家了嗎？你也不和我說一聲，我可以開車去送送你。”

　　“沒事，我不太想麻煩你，畢竟這兩天已經(jīng)麻煩你太多了?！?p>　　胖虎大笑道：“這哪是麻煩，好了，既然你回家了，等你下次再來清武縣，我在帶你去玩一玩?！?p>　　“行，這就說定了！”話語又變得像是最初那樣的平靜。

　　“有一件事情?！迸只⑦t疑著說道：“那一夜發(fā)生了什么？”

　　“那一夜？”

　　“……就是遇見那個你給我發(fā)信息說叫做川上富江的女生的那一夜。”

　　“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小野大雄平靜地對著手中的手機(jī)說道。

　　手機(jī)上顯示的通話時間在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增加著，最后在這之后也不知道是誰首先掛斷了電話，但已經(jīng)沒有了意義。

　　小野大雄將剛才被歸還的手機(jī)放在枕頭旁邊，打量著自己已經(jīng)住了好幾天的病房。

　　手機(jī)據(jù)說是被檢查了一遍是否有什么奇怪的東西，檢查之后才被歸還的。

　　至于這病房，比自己印象中的病房好的太多了。

　　空間、設(shè)施、風(fēng)景，可以說都做到了最好。

　　小野大雄側(cè)過臉，看向落地窗外的風(fēng)景。

　　晨起的微風(fēng)卷起已被拉起的窗簾，讓人感受到自然所帶來的活力。

　　鼻尖輕嗅著，可以清楚地感受到經(jīng)過一夜洗禮后沉寂悠然的氣息。

　　是黑夜的力量，讓人心靈平靜，亦讓人深究己心。

　　但那源于大海的深處的呼喚時刻在自己的心靈中警醒著思想。

　　孩子……來這兒……

　　閉上雙眼，紛亂的世界恢復(fù)了一片寂然。

　　虛假的世界在此刻被撕扯下脈脈溫情的迷紗，真實(shí)的一面在眼中顯現(xiàn)而出。

　　紅綠藍(lán)三原色遍布著整個視野之內(nèi)，就像是調(diào)皮的兒童將三罐顏料打翻之后所造就的一切。

　　不過……此時卻沒有任何疊加的色彩，混亂之中卻蘊(yùn)含了某種規(guī)律，三種顏色相安無事地共處著，沒有形成任何一種其他的顏色……即使是雜色。

　　這正是世界的本質(zhì)。

　　混亂之中得到統(tǒng)一

　　無序之中得到規(guī)則

　　在這真實(shí)的世界當(dāng)中，扭曲混沌美麗的無規(guī)則物體緩緩離近著。

　　呢喃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無法理解的感知滲透進(jìn)正在觀察世界的思想之內(nèi)。

　　睜開眼睛，世界被掩蓋住名為虛假的薄霧。

　　真實(shí)的一瞬間消失，顯現(xiàn)出了這一面虛假的反映。

　　清脆的敲門聲正在響著，持續(xù)不斷地響著，不急不躁不緩不慢。

　　“請進(jìn)?！?p>　　平靜的聲音從自己的軀體里涌現(xiàn)，窺視虛假的被人尊稱的心靈之窗看向這扇平平無奇的門扉。

　　敲門聲戛然而止，門后的一切隨著門的旋轉(zhuǎn)而顯現(xiàn)。

　　林川易走了進(jìn)來。

　　“吃過早飯了嗎？”

　　“吃過了?！毙∫按笮凼栈啬抗猓聪蚵涞卮巴?。

　　“我的一位朋友想見見你，可以嗎？”林川易微微抬起下顎，低下的眸子里宣泄著清冷的光輝。

　　其清其冷，勝似寒月。

　　“可以?！?p>　　病房之中，平靜的話語如此回答著。

　　……

　　林泉久晉抬起眸子，看向坐在自己對面的人。

　　“你還想知道些什么？”

　　中兵野笑了笑，將屁股下面的椅子往后撤了撤，將雙腳疊加著搭在兩人面前的桌子上，然后左手摸了摸下巴，說道：“我想知道一些你沒有說的事情?！?p>　　“呵。”林泉久晉頗為諷刺地笑了一聲，誰都想知道罪犯這樣說。

　　白費(fèi)工夫的事情！

　　“不要不說話啊，這位先生。”中兵野笑容調(diào)侃，兩只腳在桌子上左右搖擺著。

　　林泉久晉低下眸子，忍耐著這種任何意義上都可以說得上是侮辱的行為了。

　　“你應(yīng)該知道的?！敝斜皩㈦p手抱在腦后，手背放在椅背的上端，雙眼看向白熾燈，雙腳悠閑地?fù)u晃著。

　　“我該知道什么？”林泉久晉順著他的話問道。

　　既然他想問，那自己就說是了。

　　反正犯罪的證據(jù)已經(jīng)集齊了，再怎么說也不能在自己的判刑上再加一天了。

　　這樣也可以緩解自己的孤獨(dú)感。

　　“你知道的。”中兵野悠然感嘆，隨后輕聲說著：“你的那位好學(xué)生，川上富江?！?p>　　“她？”林泉久晉聞言，在腦海中勾勒出那個絕美的身影，讓人沉醉，給人以想要付出一切的沖動。

　　“是的。”中兵野一瞬間便恢復(fù)了正常的坐姿，并且將屁股下的椅子拉回到了原來的位置，雙臂支撐在桌子上，雙手交叉放在鼻與唇之間，目光灼灼讓人忍不住退讓避視，“就是她?！?p>　　林泉久晉忍不住避開了這道目光，有些干澀地開口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中兵野頓了頓，露出憨厚的笑容，然后說道：“你所知道的關(guān)于她的一切。”

　　“……一切?！?p>　　林泉久晉緩緩地咀嚼著這個詞語，似乎想要理解這個詞語到底代表著什么樣的含義。

　　……

　　穿著一身含蓄但富有貴氣的休閑裝的女人坐在沙發(fā)上，觀看大屏幕上一個摩托車比賽。

　　雙腿交疊著，左手托起一杯晶瑩剔透的酒杯輕輕晃動著，比賽在此時已經(jīng)接近尾聲。

　　第一名的選手已經(jīng)出現(xiàn)。將頭盔卸下，其中一只手拿起頭盔另一只手高舉著用力揮舞，臉部因激動而顯得有些猙獰，大聲嘶啞著。

　　即使是在屏幕之外，也能感受到其中蘊(yùn)含的強(qiáng)烈情緒。

　　黃色的顯而易見可以看出被染的頭發(fā)在此刻熠熠生輝。

　　但女人只是抬起左手，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遮擋住眼神中滿溢出來的厭惡。

　　“就是他嗎？”

　　女人放下酒杯，輕聲問著。

　　“是的，就是他?！?p>　　一旁的中年富態(tài)的男人順從地說道，眼神低斂，唯恐觸怒了對方。

　　“是嘛。”女人毫不在意地感嘆了一聲，然后說道：“既然如此，我想今晚的比賽應(yīng)該已經(jīng)安排好了吧？”

　　“是的、是的，一切都安排好了，只等待您觀看了?！?p>　　“如此就可，不用送了?！?p>　　女人站起身來，緩步走著，隨行的秘書與保鏢緊緊地跟著。

　　“恭候您的再次蒞臨?！?p>　　男人在其身后艱難地彎下90°，謙卑地說道。

　　“……杉原女士?！?p>　　在再次直起身子的時候，杉原善已經(jīng)離開了這間會議室。

　　男人轉(zhuǎn)過身，看向此時大屏幕上再次進(jìn)行的摩托車比賽，眸子中具是不解與疑惑。

　　不管到底是怎么回事，即使是有內(nèi)幕也罷，今晚的比賽必須百分之一百的全力準(zhǔn)備。

　　盡可能的塑造出能令這位女士滿意的結(ji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