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傅看著小沐很是羞澀便說:“你看,郭陽膽子多大,你呢?自己想吃也不會主動去夾了吃。”
小沐只是微微笑了笑,沒有回應(yīng)老傅,繼續(xù)低著頭吃著自己的飯。
郭陽打破了僵局,“我是習(xí)慣了,小沐只是很少來這種場合而已。”
小沐沒吃多少就放下了碗筷,其實他還沒有吃飽,只是他不好意思在繼續(xù)吃了。
“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縱然老傅無論如何勸說,都說自己已經(jīng)吃飽了,老傅這才停止了叮囑。
盯著狼吞虎咽的郭陽,小沐心想郭陽也太猛了吧,吃那么多,卻毫無無羞澀感。
郭陽總算是放下了碗筷,小沐使了使眼色,示意郭陽離開,但郭陽貌似沒有接收到信號。
站了起來,走到郭陽身旁,“吃好了嗎?吃好走了?!?p> 郭陽拿起桌上的紙巾擦了擦油亮的嘴唇,“走吧,吃好了?!?p> 二人和大人們道了別就回了學(xué)校。
此時離上課時間還早,本打算玩會兒的,但是天氣又冷,又有些許困意,小沐便回了教室睡午覺。
郭陽獨自一人也沒什么可以玩的,于是也跟著小沐回了教室。
冷風(fēng)呼嘯,二人蜷縮在墻角,擠得很緊,因為這樣一來他們就沒那么冷了。
睡著后的二人睡相那可是不堪入目啊,小沐流著口水,郭陽則是摟著小沐的腰。
直到上課鈴聲響起。
“起床啦!”
馬老師大聲呼喊,二人沒什么反應(yīng),馬老師又重復(fù)了幾遍。
二人這才睡眼惺忪,揉著眼抬起頭來,這引得同學(xué)們哄堂大笑。
小沐感到嘴角有些濕潤,便用衣袖擦了擦,發(fā)現(xiàn)是口水,低頭看了看胸口,也有不少口水,那股味道,實在是讓人作嘔。
雖然小沐已經(jīng)很努力將其擦除,可最終還是沒能擦掉。
匍匐在課桌上,盡量不讓郭陽或者同學(xué)看見。
就這樣,一整個下午的課,小沐都沒有挺起腰來,上課一直匍匐到了放學(xué)。
“走吧,小沐,下午繼續(xù)啊,還可以吃兩天呢?!?p> 當(dāng)聽到郭陽說繼續(xù)去吃酒席時,小沐并沒有像之前那么開心,那么懷有期待了,畢竟那里讓他感覺到很不自在。
倚靠在椅子上,伸了伸懶腰,“走吧走吧。”
小沐先是陪郭陽回了家,家里空無一人,或許是因為這是難得一聚的機會,所以都去了辦事那里玩去了吧。
放下書包后二人也便去了,可是他們并不知道老傅和郭陽媽媽在哪里,那么大的寨子,找人談何容易,所以二人也沒有選擇找。
直接蹲在路邊就玩了起來,但是小沐很在意胸口被口水淋濕的部分,味道還是沒有散去,不禁用手捂了捂。
“郭陽,你冷不冷?”
郭陽將手打開,閉著眼睛感受了一下,覺得似乎不是很冷,又感覺有點冷。
跺跺腳說:“貌似有點冷的。”
小沐又問:“要不咋們?nèi)セ锓靠究净???p> 郭陽沒有拒絕的意思,“好啊,走吧?!?p> 二人拉著小手跑到伙房門口,小沐停止了腳步。
小沐定睛看了看,發(fā)現(xiàn)自己認識的人了了無幾,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就沒進去。
郭陽拉著小沐說:“走啊,你咋不走了呢?都到了門口?!?p> “郭陽,要不咱們不進去了,我覺得也沒那么冷?!?p> 正當(dāng)二人拉扯之時,恰巧被寨子里的王啊姨看見了,“哎,小沐,進來烤火啊,這么冷的天,這是要跑哪兒去???”
本打算不進去了的小沐,這會兒可是非得進去不可了。
雖說這是伙房,但只是簡單用幾根竹桿和油布搭設(shè)的帳篷,里邊并沒有椅子什么的,要坐只能坐柴火上。
小沐找了塊稍微大點的柴火便坐下來烤起了火。
同王阿姨一同做飯的其中一阿姨便問道:“老王,這誰家孩子啊。我咋沒見過?”
王阿姨回答說:“張老漢外孫,……”
幾乎每個人都會問同樣的問題,而回答幾乎也是一模一樣。
每次出去只要有陌生人都得重復(fù)一遍類似情節(jié),這讓小沐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厭惡,可又能怎樣,他左右不了別人,更可氣的是,每次小沐都得微笑面對。
王阿姨上下大量了小沐一番,見小沐穿的是新衣服便說:“哎,小沐,聽說你舅舅回來了,這就是他給你買的新衣服嗎?”
小沐只是點了點頭,沒敢說話。
王阿姨繼續(xù)說道:“呦呦呦,你舅舅也真是的,也不會買點好看的貴的給你,一看這質(zhì)量就不好。”
說也就算了,還沖到小沐面前拉扯著衣領(lǐng)說:“你看看你看看,這質(zhì)量,三天就被你穿爛了?!?p> 這可是小沐最喜歡的一套衣服,可卻被王啊姨說的這么一無是處,小沐即是怒火中燒,亦是欲哭無淚。
可那又怎樣,在大人面前小沐也只能免為其難以微笑的方式回應(yīng)。
這還不作罷,王啊姨指著小沐衣服上的灰塵說:“你看看你這新衣服,都被穿成啥樣了,都這么臟了都不洗,難道沒爸媽就不會洗衣服冷嗎?”
小沐握緊了拳頭,很想沖上去,但是想想,自己這樣做會影響張老漢一家的名聲,于是便打消了念頭。
拿起柴火,不停翻著火堆,不知如何是好。
一旁的郭陽也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王阿姨見小沐沒有回答自己,不知是不是覺得沒面子還是怎么的,大聲說:“安?小沐,你是不是啞巴了,還是聾了,怎么連話都不會說了?!?p> 小沐依舊沒有理睬,心里的難受誰又能感受,好比冷風(fēng)吹的是外衣,身體又怎能感受到寒冷。
小沐站了起來。
“郭陽,咱們走吧,我覺得熱乎了好多?!?p> 郭陽自然也看出了小沐的心思,于是和小沐一起走出了伙房。
還沒有多遠,就在伙房拐角的墻角處,小沐雙手撐墻,低著頭哭了起來。
瞬間淚如雨下,猶如決了堤的洪水般涌了出來。
當(dāng)郭陽詢問他怎樣時,他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說不話來,即使很想告訴郭陽自己沒事。
一旁的郭陽只能干著急,不停拍打著小沐后背,不斷安慰著說:“沒事的沒事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