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魔都備降本站前往帝都的旅客請注意:您乘坐的MU7766次航班現(xiàn)在開始登機。請帶好您的隨身物品,出未登機牌,由4號登機口上17號飛機。祝您旅途愉快。謝謝!”
“最后重復(fù)一遍,由……”
這是陳冬生第一次搭乘飛機,老實說按冀州到帝都的距離搭乘動車即可,可是陳冬生身邊的人不是常人,是富家公子崔浩,他是一個追求效率的男人,他想做的事情巴不得秒成。
拖這哥們的福,陳冬生去帝都只需要一個小時不到,他望著窗外,輕輕脫一口氣,機窗上的寒氣瞬間形成了水霧。漸漸地,水霧形成一個人的臉,她對陳冬生說:“我要過生日了。”
廖雪離開時對他說:“冬生,我們不是說好了一起上清華的嗎?我會一直等你,等你來找我?!?p> “因為我相信,這個世上沒有什么難題能難倒陳冬生的!嗯!加油!”
“比心!”
每當(dāng)陳冬生最落寞最難過的時候,都會偷偷瞄一眼廖雪的空間照片,看她在大學(xué)過得有多好,又或者瞅瞅她寫的日志。
【2013年,12月25日,圣誕節(jié),我的生日!學(xué)校舉行了一場盛大的party,好多老外和我們大家一起跳舞,我們站在篝火旁圍成一圈,哼唱著叮叮當(dāng)?shù)母柚{,有的人唱中文,有的人唱英文,但是沒有人介意,因為老外唱中文,我們唱英文!啊哈哈哈!】
【2014年,1月2日,元旦節(jié)后的第一天,是我一位朋友的生日,雖然他無心過生日,但我在此獻上誠摯的祝福,希望他早日度過難關(guān)?!?p> 【2014年,7月1日,學(xué)校終于放暑假了,我準(zhǔn)備偷偷回老家拜訪我的朋友,可還是被該死的老爸老媽發(fā)現(xiàn)了,他們就像一只惡虎,而我是那戴宰的羔羊。誰來救救我?救我逃出這個囚籠!】(該日志已被刪除)
【2014年,11月11日,光棍節(jié),學(xué)校好多情侶在約會,有男生邀請我一起看電影,我拒絕了,但是礙于面子,我還是去了,不過是和閨蜜一起去的哦!之后我們一起聚餐,大家在一起聊了好半天,好久沒這么愉快的交流了!最后附上一張吃火鍋的合照!】
【2014年,12月25日,吶吶!陳冬生!你知道你在看!你又偷偷給我上一篇文章點贊了!反正聊天你也不回我,我就用日志和你聊吧。對了!你現(xiàn)在在干什么?有沒有時間參加我的生日宴會?】(附上GPS定位坐標(biāo))
【2015年,5月1日,夏至妹妹說你復(fù)讀了是真的嗎?我太開心了!加油!我等你哦!】
日志的最后,是一張邀請函。
廖雪面向所有的好友,邀請他們參加明天,也就是圣誕節(jié)的生日宴會。
與此同時,陳冬生收到了一封來自她的郵件,郵件的內(nèi)容只有一句話:
你會來嗎?
……
“呲”————————
陳冬生被猛烈的晃動搖醒,當(dāng)他睜眼時,崔浩已經(jīng)纜起行李包準(zhǔn)備下機。
“你看起來很累啊,這都能睡著。”
崔浩說了一句違心的話,其實他跟陳冬生一樣累,mmp,不是為了監(jiān)視這家伙也不會好幾天沒睡覺!
“大概,有點?!标惗鸁o力地說道,緩緩起身。
就在兩人下機的剎那,一輛帕薩特從前方駛來,車門里走出一名侍者,彎下腰,彬彬有禮地說道:“抱歉,少爺,接駕來遲了。”
“沒事,阿魯,能在我沒通知你的情況下趕過來,已經(jīng)很不錯了。”崔浩將手里的行李包猛地一甩,管家順勢接手。
“對了!這位是我的朋友,他很累了,給他來一杯醒神的茶。”
“是,少爺?!笔陶哌B忙打出一個手勢,帕薩特里準(zhǔn)備就位的女傭開始利用車內(nèi)的機器研磨茶葉,隨著溫?zé)岬乃俺?,一杯爽目的釅茶?yīng)運而生。
之所以說它爽目,因為茶的水汽熏到陳冬生的眼睛,一股透涼的感覺迎面而來。
“薄荷?”陳冬生不自覺地說。
“是我家自制的醒酒茶啦,中藥秘制哦!”崔浩坐在前車位,打開音箱,一首輕快的小提琴樂響起。
很快,黑色的帕薩特到達了酒店,這是位于帝都三環(huán)開外的一家假日酒店。
管家?guī)ш惗鷣淼蕉堑姆块g,一進門,陳冬生就迫不及待地飛撲向床,這小圓床的質(zhì)感很松軟,極具彈性。
真舒服啊~
“先生,您貴姓?”
“哦,我姓陳?!?p> “好的陳先生,有什么事直接打床邊的座機電話,我會讓傭人第一時間趕到現(xiàn)場,盡全力滿足您的一切需求。”
這位叫“阿魯”的管家看起來很緊張,身怕陳冬生有哪里不滿意似的。同樣是彎腰鞠躬,可是身體僵直,神經(jīng)緊繃。
“哦,你說他啊,沒什么,被我以前整習(xí)慣了,因為小時候我父母經(jīng)常不在家,所以我只能對他胡鬧,不過阿魯算是我家工作時年最長的傭人了,他就像我父親一樣。”餐桌上,崔浩說道。
陳冬生不是很理解他的說法,既然是父親,哪有父親怕兒子的??!
難以想象,崔浩小時候到底有多調(diào)皮,有種小鬼當(dāng)家的味道。
“如果按我以前的作風(fēng),他這次沒用私人直升機接我,我會當(dāng)場發(fā)脾氣?!贝藓葡肫鹉切┠甑耐?,“你是不是很不敢相信我以前居然是那樣的人,告訴你吧,我現(xiàn)在也是,只不過不會因為這點小事犯脾氣,見過的世面多了,就該學(xué)會自己權(quán)衡?!?p> 陳冬生默默地聽著,就像臣民聽君主講述他的童年往事一樣。
“咯!”
崔浩給他夾了一塊肉,笑瞇瞇地說:“嘗嘗,這是我最愛吃的里脊肉?!?p> 陳冬生乖乖地把肉捻起來放進嘴里,我去!還真的好吃!酸甜可口,有點微辣的刺痛感!
“你什么時候見網(wǎng)友?那個叫阿夏夏的人?!标惗唤獾貑柕?,這還是他頭一次主動問崔浩的事。
“她呀,從來就不是一個守時的家伙。她說今天見,不代表現(xiàn)在就見,永遠(yuǎn)沒有一個確定的時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今天我一定能見到她,你也是?!贝藓泼蜃煲恍?,開始切盤子里的牛排。
吃完,他遞給陳冬生一張銀行卡,說道:“你不也是來見人的嗎?這張卡里面有一萬塊錢,應(yīng)該夠你這一天開銷了,別拘束,盡管用,密碼是四個六?!?p> 陳冬生驚訝得話都說不出來,沒想到崔浩居然為他準(zhǔn)備得這么周到。
干脆以后就當(dāng)他的舔狗,不!和他結(jié)婚吧!
身為上流社會的公子哥,崔浩最不缺的就是錢,他知道什么場合該準(zhǔn)備什么樣的開銷,在學(xué)校,他其實已經(jīng)夠低調(diào)的了,而在這帝都,講究的就是兩個字——牌面!
陳冬生沒牌面,那就讓他崔浩幫忙撐著。
真是好兄弟!
陳冬生感覺這輩子交這么一個朋友值了。
廖雪的生日宴會訂在清華旁邊的萬達廣場,那里有各式各樣的餐廳以及娛樂場所。
還沒進里頭,陳冬生就被外面宏大的陣勢所唬住了。
這也太夸張了吧!
整個停車場都堆滿了豪車,門口是一長條典禮式的紅毯,左右兩邊安置著一排排的花藍(lán),都是這個季節(jié)見不到的花品。氣球高掛門墻,圍成一個圈,無數(shù)的彩帶漫天卷地,夾雜著閃爍的金紙。
一波接著一波的紳士與淑女行走在紅毯上,女的步伐優(yōu)雅而高貴,男的步履穩(wěn)健,笑容大方,一舉一動無不體現(xiàn)那作為成功人士的端莊。相反,陳冬生就像一個鄉(xiāng)巴佬,在門口猶豫不決,他徘徊著,忽而躑躅,忽而躊躇。
進不進去呢?
這是一個世紀(jì)難題。
光是陳冬生的衣著就感覺差了好幾個檔次。
終于,他下定決心,邁出那一步。
“先生,請出示邀請函?!?p> 門口的侍衛(wèi)攔住他,陳冬生懵逼了。
“邀請函?”
“是的,先生,沒有邀請函是不能進去的?!?p> 陳冬生這次回想起廖雪的空間日志,日志最后有一個鏈接,好像要點進去才能領(lǐng)到邀請函。
陳冬生略顯失落地低頭離去,他感覺自己太天真了,就在這時,一名纖細(xì)的手?jǐn)r在他面前。
陳冬生猛然抬頭,那一刻,一陣檸檬清香撲面而來,猶如希望的曙光,照亮了他前進的路。
他眼花了吧。這,這也太漂亮了吧!
如果硬要形容,只能是用“圣女”一詞。
只見少女金發(fā)飄飄,一雙深藍(lán)色的雙瞳水潤無比,一只眼是碧海,一只眼是藍(lán)天。她潔白的肌膚有如輕紗般絲滑,在冷光的映照下十分耀眼。身著一件鵝毛大衣裙,兩條細(xì)長的腿在黑絲的包裹下曲線動人,腳底是一雙暗紅的中跟達芙妮。
但是最吸引陳冬生的是……
“他和我一起的?!鄙倥f道。
“抱歉,女士,您需要再出示一張邀請函。”
“呵,你們這些狗奴才都不長眼的嗎?給本小姐看好了!”少女霸氣地從包里掏出一大匝請?zhí)谷蝗茄埡?p> “這,這這這……”侍衛(wèi)眼睛都快掉下來了,身體不住地打顫。
“哼!”
少女一把拉起陳冬生的手,徑直朝大門走去。
一邊走,陳冬生一邊注意到:少女頭上的雙馬尾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