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蘇諳回房,下來發(fā)現(xiàn)柳牧又返回來,站在原地等著。孟欽斂下眼,從他身邊走過。
“怎么,孟醫(yī)生,都不和我打個招呼嗎?”柳牧側身擋住孟欽的去路。
“有必要嗎?”孟欽側臉,對著他淡淡開口,“你折返回來總不可能是為了諳諳吧?!?p> 柳牧轉(zhuǎn)了個身,看著對方的側臉:“孟醫(yī)生立場倒是挺堅定的,不過......我這樣難道不是孟醫(yī)生期望的嗎?這樣一來,那蘇家小姑娘不就是孟醫(yī)生的掌中之物了嗎?”
孟欽聞言,倒是退開幾步:“我對諳諳有想法,但我尊重諳諳的感情,你不會看不出來諳諳對你的心思,既然這是她的態(tài)度,我自然是尊重她的,我只是為......”
“你只是為她感到不值,是不是?”他諷刺地開口:“柳牧這人,表面溫和,實則心狠手辣,手段無情,對對手也是趕盡殺絕,絲毫沒有一點人情味。不過這些都不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他明明心有所屬,卻吊著諳諳?!?p> 柳牧毫不留情對自己做出評價,最后還拍了孟欽,問他:“對不對?”
孟欽看著他,不明所以:“你說這些做什么?”
“這不都是你想的嗎?我只是把它說出來而已。難道不是?”他無所謂的回復。
“我不否認我對你的看法?!甭牭綄Ψ洁托σ宦暎膊辉谝猓骸凹热荒阒牢业膽B(tài)度,又何必說出來。鬧得難堪?!?p> “我無所謂,達到目的就好?!?p> “你什么意思?”
“那天你也看到了不是嗎?送蘇諳回去后,我又去了另一個房間?!?p> “那又怎樣?”想起那天,孟欽淡淡垂下眼。
柳牧走到旁邊藤椅上坐下:“我讓你看到,就是想告訴你,我對你的諳諳沒有興趣,而我真正有興趣的,是那房間里的人?!?p> “你想要的是什么?”孟欽居高臨下,語氣帶著一絲審問。
“你倒是個聰明的。我接近蘇諳是為了一家上市公司?!绷O懶懶散散,慢悠悠坦白。
孟欽站在原地,思考了一會兒后,皺著眉走近:“潔林日化?”
“嗯哼~”他不待對方提問,就和盤托出:“這家公司上市有幾年了,但是它的市值不值得那么高,你也知道,我才掌權,要做出點業(yè)績來啊。我試過收購,但每次都有蘇氏集團在保它?!笔O碌脑挘翛]有繼續(xù)說。
“就算這樣,你接近諳諳也沒有用,她根本不是管理層,沒有能力決策?!?p> 孟欽換了腿交叉,“她不是,但她爺爺是啊。只要成為他們家的孫女婿。”說到這里,他適時停下,看孟欽的臉色,果不其然已經(jīng)有發(fā)怒的征兆。他無視對方的臉色,繼續(xù)道:”就有相應的股份以及董事決策權?!?p> 聽完話,對方輕哼一聲:“你果然不是一般人,連婚姻都可以交易?!?p> 柳牧不顧對方的嘲諷,還有點得意:“商人嘛,都這樣?!?p> “你告訴我這些,總不可能是因為好心吧。”孟欽看著眼前的人,神色不辯。
柳牧干脆站起來,穿好西裝,還特意拍了拍灰:“排除一些意外狀況,你很有可能就是蘇老爺子的乘龍快婿,我這樣做只是不想未來多一個敵人而已,再有,我需要你幫一個小忙?!?p> “小忙?”對方笑的算計,絲毫不擔心自己不答應。
......
和柳牧談完,拿了蘇諳前期的藥,便回到她那里。電梯開門就看到蘇諳站在門口。
“諳諳?你要去哪?”他在電梯里呆了幾秒,發(fā)現(xiàn)對方?jīng)]有要進來的打算,就走出去了。
“怎么不在房間里呆著。”他把蘇諳拉離電梯口,看到蘇諳四處打量:“怎么了,你在找什么?”
蘇諳確信自己沒有看錯,剛才那個女孩子應該就是往這邊走了。
“你剛才,有沒有看到一個女孩子......她手上綁著繃帶。”她臉色有些著急,期盼地看著孟欽。
“沒有,怎么了,你找她干什么?”
聞言蘇諳頓時如泄了氣一般,又飄過一絲歉意:“我剛才不小心撞到她了,好像撞到傷口上了。剛才讓她在原地等我,沒想到她自己跑了,我追過來就看不到了。”
最后吶吶的說:“她一個人,還是女生,也不知道有沒有事。”
聽他說完,孟欽思索了一會兒,面色不顯:“這樣吧,你先拿著藥回去,我?guī)湍闳フ艺铱?,這里我比你熟悉,說不定能找到她。”
“可是......”蘇諳還想再說,卻被孟欽反駁:“既然她剛才跑了,就說明她不需要你的幫忙,你這樣追過去,說不定她還會跑得更快,她不認識我,我還可能和她說的上話?!?p> 蘇諳認同地點點頭,“那倒也是。行,那我先回去了?!?p> “嗯,”孟欽點了頭就立刻追過去。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蘇諳腦子里閃過什么:“誒呀!忘記告訴他那個女孩子的特征了!”
幸好孟欽還沒走遠,蘇諳只能拎著藥追過去。
跟了一路,幸好平時蘇諳運動的多,不然就孟欽這樣彎彎繞繞的走法,還真跟不上。
轉(zhuǎn)過一個拐角,看到孟欽就在不遠處,蘇諳眼睛一亮,走過去。剛想開口,就聽到孟欽的聲音想起來。
剛追萬人,他聽起來還有些喘,但不妨礙蘇諳聽得清楚:“君小姐是嗎?”
他們認識?蘇諳莫名,但身子不自覺躲在一扇門后。
“你認識我?”女人的聲音響起,簡潔干練。
孟欽沉默不語。
“因為柳牧?”女人的聲音繼而響起。
直覺讓蘇諳知道,這個女人不簡單。因為柳牧?那她和柳牧是......她偷偷探出頭,卻只看到她打著繃帶的手。
“如果君小姐是擔心柳牧,我可以和你保證,柳牧不是你想的那樣,之前在你病房前發(fā)生的事,完全是意外。”孟欽不欲說太多,只簡單解釋了一下。
君音看著他,似在考慮孟欽話的真實性。孟欽卻不欲她打量,轉(zhuǎn)身準備離開。蘇諳看到他的動作,趕緊縮回頭。
“她是誰?”身后人似乎是下定決心,“柳牧送回病房的那個女孩子。”
孟欽回頭,看對方的樣子,神色頹唐,姿態(tài)松散。不是柳牧口中自信囂張的樣子。
呵,又是一個深情人嗎?
許是同病相憐,孟欽的態(tài)度也善意了不少:“君小姐,柳牧做的所有事,都是為了你?!?p> 君音好像聽到了什么巨大的笑話?;秀遍_口:“為了我?是為了他的商業(yè)帝國吧?!?p> “是為了你。”聽到孟欽言辭鑿鑿,君音抬頭看他,此時他似乎有些恨意:“說難聽些,所有的事情,包括我,包括諳諳,還有你口中的商業(yè)帝國,這些所有,都是他為了你而找的墊腳石?!?p> 君音征愣片刻后,放松下來勾起嘴角。
聽到同樣話的蘇諳卻站在門后征愣到直到兩人對話結束。
......
坐在房間里,回想起剛才孟欽的話。
“柳牧做的所有事,都是為了你?!?p> “......我們都是他的墊腳石。”
“都是他為了你找的墊腳石?!?p> 蘇諳恍惚地笑了,復又想起自己告白那天,柳牧的話。
那天蘇諳問他為什么。
他回答:
這不好。
復又說:
你不該。
是了。這不好,因為她會傷心,我不該,因為我來晚了。
她是你的過去,是你的青梅。
對嗎?柳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