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最終君音還是拉來了柳牧。
兩人站在門口,君音敲了敲門,把頭探進(jìn)去看,而柳牧就在一旁插手站著。
里頭沒傳來動靜,柳牧在一旁開口:“喂,小叫花,我和你打包票,就你這破事,老師才沒耐心管呢?!?p> 君音趴在門上,聽見聲音,回頭瞪了他一眼,反唇相譏:“管不管我試了才知道,你別說話就行?!?p> 君音一副不可置否的樣子,柳牧只能無奈挑眉,斜著身子靠在一旁的墻上陪她一起等。
預(yù)備鈴已經(jīng)打響,還不見班主任,兩人只能先回去。
剛到拐角處,就看到班主任火急火燎地往回趕,君音眼睛一亮,迎上前去,柳牧倒是不著急,挪步跟在后面。
“老師!我們看到了你運動會的安排,但是我們兩個都不太想?yún)⒓樱懿荒苷埬鷵Q其他同學(xué)上去呢?!?p> 班主任才從一堆文件里抬起頭,聽到君音這樣說,想也不想,就快速回了一句:“這個東西老師也沒辦法,這樣,你們先回去等消息,等又新安排了我災(zāi)通知你們,啊?!?p> 說完就從兩人中間走過去,完全忽視身后叫喊的君音。
一旁的柳牧像是早就料到會是這種情況,看著老師急匆匆的背影嗤笑了聲,還故意看向君音,似笑非笑的樣子仿佛在說:看吧,蠢蛋。
吃癟的君音忍住自己的脾氣,極力忽視掉身旁戲謔的目光,走回教室。
兩人心不在焉的聽了一整天的課,準(zhǔn)確來說,只有君音。柳牧完全是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最后是自習(xí)課,君音本來想讓柳牧課后再一起過去看看,沒想到柳牧不知道去哪里了,至此,想事情想了一天的君音搖搖頭甩掉亂七八糟的想法,開始拿出今天的課程復(fù)習(xí)。
下課鈴剛打完,柳牧就回來了,君音收拾好今天的東西,把書包背上,就走到柳牧作為旁:“走,和我去找老師?!?p> 估計是柳牧剛運動完,身上能聞到明顯的汗味,聞言,柳牧停下喝水的動作,站起來:“姑奶奶,您能體諒我一下不。”
兩人站地近,君音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蒸騰出來的熱氣。她退了一步,和柳牧保持距離:“那好,你先喝水?!?p> 柳牧看君音站在旁邊一副油鹽不進(jìn)的樣子,簡直哭笑不得:“我說?!彼氲绞裁?,笑出聲來:“你是真打算站在這……看我喝水?”
君音面無表情看著他,仿佛在說:不可以嗎?
嘿,這小叫花。
柳牧喝了一口水,咽下去,一放學(xué)大家就走得差不多了,是以教室里人不多,兩人又在教室的最后,君音猛的聽到柳牧的咽水聲,有些不自在的轉(zhuǎn)頭,假意咳嗽了一聲,朝沒人的地方說話:“你好了沒有,水牛嗎?”
水牛嗎?喝那么多水。
柳牧放下水瓶,伸頭湊近君音,停留在她脖頸上方,惡意壓低聲線:“催什么,男人哪有那么快的……”
“什么?”君音一時沒聽懂,轉(zhuǎn)頭過去,就發(fā)現(xiàn)對方的頭離自己特別近,正垂著眼看自己。額頭在他嘴唇的位置,只要微微一動,就可以……
“你離我這么做什么?”
柳牧掛在嘴邊的笑頓時僵住,收回身子,雙手抱在胸前,皺著眉上下打量君音。
沒看錯的話,我這是遇上呆子了吧。柳牧腹誹。
另一邊,君音也有些奇怪地看著柳牧,心里思索:這人什么毛病,磨磨蹭蹭,喝水都要人催,毛?。?p> 吐槽歸吐槽,正事還是要辦的,君音極力掩飾自己的不耐煩,也不管柳牧同不同意,就隨便抽了幾本書放到他書包里。拎到自己手上。
“走吧……”
“你干嘛?”
兩人的話同時響起。又同時被打斷。
并同時閉嘴。同時等對方先開口。
“趁現(xiàn)在放學(xué),老師應(yīng)該還沒走,我們?nèi)ヒ惶宿k公室。”
柳牧拿過君音手上的書包,單肩背在另一側(cè)的肩膀,“不去?!闭f完就直直走出去,一點沒停留。
君音皺眉,一邊嫌棄事多,一邊追上去,深吸一口氣,拉住走到門口的人:“你別耍脾氣了,快點,待會老師就下班了?!?p> 柳牧也衣服莫名其妙的樣子,少爺脾氣上來:“嘖,你搞清楚,不要以為我媽對你好,就不知道分寸了,你應(yīng)該知道你只是我家的客人吧?!?p> 君音被懟地?zé)o言,又想到自己如今的現(xiàn)狀。呆呆看著他,任由柳牧從自己手里抽出衣服,眼看他離開。
我的身份?君音不經(jīng)意的收回手,極力忍住情緒,隨便靠在一旁的墻上,盯著一處看,腦子里也沒有任何想法,事到如今,這些提醒她身份,她的本分的話已經(jīng)聽得太多了。來到柳家已經(jīng)有三個月了,許是太久沒人在她面前提到這些,如今忽然聽到柳牧的話,只是有些征愣,又像是老朋友見面一樣。
她聲音飄忽,淡淡的:“我的身份?我知道啊?!庇质亲猿耙话?,“我一直記得的。”
……
柳牧少爺脾氣隨心隨遇,自然什么都無所謂,但君音是真的不愿意和他有牽扯,她只想平平安安度過學(xué)校里的日子,她比誰都知道,和柳牧扯上關(guān)系的后果。
呆了許久,學(xué)校里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開始放離校曲。
很久以后,柳牧才告訴君音,這是一首薩克斯曲,名字叫做回家。
到了老師辦公室,果然看到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君音趴在玻璃上看,里面果真沒有人了。
她垂頭喪氣,走出校門。剛走了幾步,身后就傳來喇叭聲。君音側(cè)頭確認(rèn)了一下位置,知道自己是擋道了,就讓到邊上。
車子開上來,到君音身邊的時候,配合著她的步伐,又按了記下喇叭。
君音看過去,車窗滑下來,司機(jī)從車?yán)锾匠鲱^來:“丫頭!上來啊,等你好久了!”
“誒?”君音本以為,今天得罪了柳大少爺,只有自己走路回家的命了,沒想到他還等著自己。
君音朝后座看過去,車窗沒有拉下來,君音就走到司機(jī)外面的地方,微微側(cè)身,朝后座看去。
后座上,柳牧拿著手機(jī),翹著腿在玩,知道君音在看自己,不咸不淡開口,姿態(tài)優(yōu)雅:“你要看到什么時候,還不上來?”
君音不傻,柳牧家遠(yuǎn),在郊區(qū)。過去的話不但時間是個問題,而且現(xiàn)在天也黑了,這大晚上,一個女孩子……
思及此,君音立刻拉開后座門,把書包丟進(jìn)去夾在兩人中間,再整個人坐進(jìn)去。
右手邊玩手機(jī)的柳牧看到她這樣,嗤笑著鄙視她:“無聊?!?p> 君音才不管這么多,畢竟剛才得罪了人家,現(xiàn)在閉嘴裝乖也是很有必要的。
兩人一路寡言地坐到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