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李十三心頭一緊，感覺千萬頭草泥馬從眼前飄過。
這種對白……在影視劇中，好像都是用來，脅迫人的，去做他最不想做的事情。因為，所謂給出的兩條路，一條是自己死，一條是別人死。
就知道，穿越這樣的好事，不會平白無故地落在自己頭上。
“第一個選擇”，聲音沒有理會他的抗議，繼續(xù)講解：“以你所在這個軀體的本來身份，安分守己地活著，直到頤養(yǎng)天年。”
“哦！”
“第二個選擇，改頭換面，以一個全新的身份，在這個世界，闖出一番新天地。”
“嗯？”
“現(xiàn)在，可以提問題了?！?p> “第一個選擇，最主要的好處和缺點，都是什么？”受了幾天“最能說謊嘴”的熏陶，李十三感覺自己的腦子靈活不少，一下子就抓到重點了。
“好處是，身份是現(xiàn)成的，有家，有事業(yè)，還有一大堆的親朋好友……如果夠幸運的話，說不定還能找到一些線索，查出那個讓你冤死的仇人。”
“你是說，這個人，知道我是誰，怎么死的？”
“我可沒這么說。線索也分好多種，直接的，間接的，看你怎么理了。”
“缺點呢？”
“你現(xiàn)在擁有的幾種技能，或者你所謂的金手指，因為只是針對你個人特點的一種能力強化，可能會發(fā)生點狀況……”
“直接點，說人話！”
“時靈時不靈，看你的運氣！”
“……靈的時候多，還是不靈的時候多，有規(guī)律么？”
“這個，看運氣吧?！?p> “……”李十三翻了翻眼珠：“運氣這東西，咋看，能教一下我不？”
短暫的沉默之后，嘭的一聲響。
李十三眼前，出現(xiàn)了一枚硬幣，懸空，豎立。
李十三伸手抓起，拿到眼前一看，兩面都刻著字。
一面，恭喜；另一面，對不起。
“幸運骰子！”聲音主動做了解釋，都不用他問。
骰子？通常不都是六面的么？
這個，應(yīng)該叫幸運幣吧？
“你扔一下試試！”
李十三把硬幣往空中一拋……
等它落下，懸浮于眼前時，已變成了六面體的骰子。神仙的話，也能錯么？說它是骰子，就能當(dāng)骰子用，不管看上去像不像。
朝上的一面，刻著“恭喜”，李十三的運氣不錯。
“別高興地太早……這是在告訴你，不靈！”聲音及時潑了冷水。誰讓你剛剛在心里反對我來著，就是不能讓你稱心如意，哪怕是該規(guī)則。
“哦”，試驗而已，李十三才不在乎是什么結(jié)果。
伸手想去把它夠回來，順便看看六個面上都是怎么分布的，哪知又是嘭的一聲響。
骰子不見了。
“等你選擇好了，再決定，這東西給不給你！”
“好吧。那，第二個選擇的好處和缺點，都是什么？”
“好處么，很顯然，你可以擁有完整的技能，金手指，想怎么用就怎么用?！?p> “真的？包括變出來黃金？”李十三大喜。
“變黃金？有這種技能么？我怎么不知道？”
“……”李十三不敢言語了。他不傻，可以從這幾次針對中，感覺到那聲音對自己的不滿，擔(dān)心自己反問太多，連其他幾個金手指也都給收回去，就得不償失了。
“缺點么，也很明顯。你會漸漸地迷失自我，再也找不回有關(guān)于你自己的記憶，忘了報仇，而且，很可能英年早逝，還是死在最信任的人手中；另外……”
“別說了，我選第一個”，李十三回過味來了，這第二個選擇，就是拿來陪標的，壓根沒打算讓自己走。
“真的？”這聲音，怎么聽，怎么像是在幸災(zāi)樂禍。
“真的！”
“先別急著下結(jié)論。再跟你透露一個秘密，潘出頭，記得吧？”
“誰？”李十三雖然收了潘出頭做小弟，卻還真的沒有相互問過姓名。
“你的小跟班，這一世的?！甭曇粲悬c恨鐵不成鋼，忍不住教訓(xùn)：“你這個人也真是，人家小潘跟了你那么久，也不知道問一下姓名。”
“他怎么了？”
“被抓了，因為你偷的那一大箱子?xùn)|西?！?p> “……”
“本來不是多大件事，只有箱子上留下了他的指紋，幾十塊錢的玩意；那一片的監(jiān)控設(shè)備，又都被你提前破壞了，沒有留下……”
“但是？”李十三不想等他的大喘氣，提前問了出來。
“有個警察使壞，修改了鑒定記錄，說箱子里的東西上，都有他的指紋……一旦坐實，姓潘的小子，起碼要做幾十年牢?！?p> “你說的這些，和我選擇哪條路，有關(guān)系么？”
“有，必須有！”
“……”
“就問你一句話，想不想救你的小跟班？”
得，老毛病又犯了，明明就給了一個答案，還非要裝模作樣地問出來。
“想！”
“根據(jù)我給你的金手指，你應(yīng)該能說會畫，還擅長偷東西吧？”
“嗯！”李十三想不出來，這些看起來更適合自娛自樂的技能，和救人有什么關(guān)系？那個小潘，可是被抓進局子里去了；想要坑他的還是位警察，并已付諸行動……
“那不就得了。以你的聰明才智，再加上我送的技能，勸說一個偶爾鬼迷心竅的警察，把做的偽證修改過來，還小潘一個自由，又有何難？”
有何難？何其難吧！
李十三不敢再腹誹，只好翻了個白眼，表示抗議。
“好吧，我再給你提供點幫助”，聲音大概也覺得自己有點想當(dāng)然了，主動幫忙：“我可以把那個警察的相關(guān)信息，送到你的記憶里……”
“不夠！”李十三搖頭。
只有目標哪成。那可是位警察，能打會算（計）的，真想幫忙的話，就應(yīng)該直接把對方拿下，送到自己面前，好好地給他做做思想教育。
“想什么好事呢？我都做了，還要你干什么？”
“……你這耳朵還真好使！”
“廢話，級別在這呢”，聲音發(fā)出一陣格格的笑聲，把李十三嚇出一身雞皮疙瘩，這才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的你，剛好處于離魂狀態(tài)，我可以把你送到那警察的身邊，利用另外一個人的身體，和你現(xiàn)在擁有的幾項技能……有沒有信心把他搞定？”
最后這一句，很具有煽動性，李十三一不留神，順嘴就回了一句：“有！”
“嗯，態(tài)度不錯。那好，就這么定了，準備……”
“別急，剛剛的話題還沒有結(jié)束。去不去救小潘，和我做哪個選擇，到底有什么關(guān)系？”
“哦。你不提醒的話，我又差點忘了說。在已經(jīng)找到并認出夢中人，也就是那個留在你記憶中的身份線索之后，你身上的這幾項技能，就自動進入‘幸運’模式了。如果這時候，你還要百分百使用技能，就相當(dāng)于做了第二個選擇?！?p> 奶奶的，耍我！
先用一大堆危害告訴我，千萬不能選第二個；然后，又拿兄弟的事逗我，不選第二個，他就死定了……有這么玩人的么？神仙也不行！
李十三當(dāng)時就眼紅了：“你到底想讓我怎么樣？能不能給個痛快！”
“別急，別急”，聲音笑著說：“就算選擇了第一個，你不是還有幸運骰子么？”
“……”
李十三很難想象，偷東西前，還要當(dāng)著人家的面，一遍一遍擲硬幣，哦，錯了，擲骰子，會是怎樣一副滑稽的光景。
若是連續(xù)不中……
“怎么樣，可以做出選擇了么？看在你重情義的份上，我先表個態(tài)，不管你做哪個選擇，我都會把你送到那個警察身邊，給你一次救兄弟的機會?！?p> “我選第一個！”李十三這句話，基本上是通過鼻子發(fā)出來的。
反正，他什么都能聽得出來。
“收到。哦，對了，別說我沒提醒你。根據(jù)你當(dāng)前的昏迷狀態(tài)，在那個警察的身邊，你最多還有八個小時的時間，魂就得回來。”
這……是沒提醒過啊。
“有沒有覺得我特可恨？”
“沒有！”李十三警覺性很高，沒說實話。
“恨就恨唄，放心，我不記仇！”
“……”不記仇就鬼了！
“想想看，那個把你賣了，送上斷頭臺的家伙，是不是更可恨？”
原來在這里等著呢，說來說去，就是希望我以報仇雪恨為己任唄……可又死活不肯把相關(guān)的記憶還給我，讓我找什么線索……
李十三的抱怨還沒完，眼前已是一黑。
在失去意識之前，他又聽到一句話，聲音留給他的。
“記好了，你要找的那個壞警察，名叫蘇文學(xué)。蘇醒的蘇，文藝青年的文，不好好學(xué)習(xí)的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