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赴險
電話那頭王少懷聽到虞鳴突然且無厘頭的話有點懵圈，啥啊就賭狗。兄弟咱們不是在討論救人的問題么，你這話題跳躍的有點快啊。
不等他開口問，另一邊虞鳴緊接道：“我過去，但是我有一個要求，他必須先把小丫頭放了先?！?p> “你想好了？很危險的，我們只能說盡量保證你的安全。”
“你們現(xiàn)在要是能悄無聲息的摸進去干掉他并且將林琳安然無恙的救出來我現(xiàn)在就回家睡覺。”虞鳴忍不住吐槽道。
“那我讓警車過去接你，你在哪？”王少懷悶聲問道
“公司門口。”
“等著，車一會就到?！闭f完掛斷了電話。
虞鳴收起手機，又嘆了一口氣，低下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少懷說的很快果然很快，沒有十分鐘，車就停在虞鳴的面前，頂著兩個大黑眼圈，胡子拉碴的王少懷搖下車窗看向虞鳴，眼里滿是熬夜帶來的血絲，頗有一種血貫瞳仁的感覺。
“真想好了？這次的事是我們失職，你其實沒必要摻和進來?！蓖跎賾焉ぷ由硢。吐晞竦?。
虞鳴打開車門一屁股坐在副駕駛上沒好氣道：“你們失職算個屁，要不是小丫頭的小命，我管你們失職不失職。開車！”
王少懷聞言也只能嘆氣，打火開車往郊外去。一路上虞鳴只是盯著車窗，視線失焦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剎車的聲音將他驚醒。眼前是為數(shù)眾多荷槍實彈的警察，以及一棟被團團圍起的二層小樓。二層小樓的東面有些窗戶，也都被窗簾捂得嚴嚴實實的。
看見虞鳴在打量那棟被圍起來的小樓，王少懷悶聲解釋道：“楊水就在那里面，這里原來是一家磨面的作坊，后來關門廢棄了，被他拿來做了碰頭的地方。”
“小丫頭的情況怎么樣？”
“之前突進去的警察看到過，沒受到什么傷害，就是很害怕，精神壓力很大。”
說著王少懷已經(jīng)領著虞鳴走到了幾輛警車圍成的臨時指揮點，抓著一件防彈衣遞給了虞鳴。虞鳴剛想問你們闖進去了為什么不救人。王少懷聲音低沉道：“楊水手上還有一支土制獵槍，突進去的三位民警猝不及防被擊中，其中一位民警還被鋼砂打到了左眼，被送去醫(yī)院急救了，我問了醫(yī)生，醫(yī)生說人沒事，但他的眼睛恐怕保不住了?！?p> 虞鳴想要說出口的質疑也堵住了，之前他還覺得警察不作為，竟然被罪犯要挾，沒想到已經(jīng)有警察付出了慘痛代價，相比較他們，自己的懷疑是那么可笑。虞鳴慚愧的低下頭，沉默的把防彈衣往身上套。
套完王少懷又遞給虞鳴一件外套說道：“把防彈衣遮起來，可以最大保證你的生命安全?！庇蔌Q二話不說穿上。
然后王少懷把虞鳴叫過去，指著小樓道：“楊水在二樓，樓梯在你進門的右手邊，二樓的樓梯出口正對著這邊，你上樓后在保證生命安全的情況下盡量想辦法讓楊水暴露出來，二樓一共就東面五個窗戶，只要他露頭，一瞬間問題就解決了?！?p> 虞鳴沒有第一時間接話，自己有幾斤幾兩他自己很清楚，只能深吸一口氣，強行按下心頭的焦慮不安道：“好，我盡量！”
王少懷沉默的帶著虞鳴走到警戒線前，林父林母也在那，虞鳴就在他們身邊站住，林父看到虞鳴后低下頭去不敢再看他，只是低聲道：“對不住，虞小哥，對不住。是我們家連累你了，我，我們家對不起你啊......”
林父哽咽著不停道歉，這個一米七八的結實漢子臉上滿是愧疚和自責。明明才四十幾歲的漢子頭發(fā)卻已經(jīng)變得灰白，身形也微微佝僂，虞鳴記得上次見面時他還滿頭黑發(fā)，精神飽滿。
“林叔不用道歉，這都是我自己的選擇，我救琳琳的時候就已經(jīng)考慮過了，您這樣整的我就跟上刑場似的。”虞鳴面無表情的輕聲安慰著林父，他很想擠個笑臉出來，奈何心里緊張的無以復加，臉上的肌肉仿佛都僵住了。
另一邊王少懷已經(jīng)接過負責談判的民警手中的喇叭開始喊話道：“楊水，你要的人我們已經(jīng)帶來了，按照約定你快把小女孩放了?！?p> 小樓二樓也傳來楊水歇斯底里的喊聲：“你以為老子是傻子嗎？老子放了人等著老子的只會是槍子兒！”
“那你還想怎樣，我警告你不要得寸進尺，別挑戰(zhàn)我的底線，答應你的要求已經(jīng)是我最大的忍讓！”王少懷怒氣沖沖的大聲呵斥著。
二樓的楊水尖聲大喊著：“你讓那小子先進來，我抓住了他自然會放了這個小丫頭片子！”
“你癡心妄想！”王少懷怒氣勃發(fā)，厲聲呵斥道：“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鬼話？！”
“你可以不信啊，反正五個小時后，哦不，現(xiàn)在是三個小時，三個小時后我就引爆炸彈，到時候你們就給這個小丫頭片子收尸好了，如果你還能找到全尸的話。哈哈哈哈哈哈！”小樓上傳來楊水猖狂的大笑。
林母聞言驚呼一聲不要，情緒激動之下暈了過去，林父扶著暈過去的林母低頭垂淚，悶聲道：“不用管我們夫妻倆，我們相信國家，相信警察?！?p> 場面一時就僵住了，時間在一點一滴的過去，很快就過去了接近一個小時，林母已經(jīng)哭暈過去兩次，林父的身形也更駝了，臉上滿是灰敗之色。虞鳴看著林父林母，終歸還是不忍心道：“王哥，沒多少時間了，不然我就進去吧！”
王少懷鐵青著臉生硬道：“不行，這樣只會讓楊水手里多一個人質而已！”
“你和他說我去和他換，你帶著我到門口等著他，他帶著小女孩出來進行人質交換?！?p> 王少懷低頭思索，虞鳴接著道：“我身上還有防彈衣，如果楊水不擅長搏擊的話，出其不意之下我甚至可以嘗試反制?！?p> “雖然根據(jù)情報楊水不擅長搏擊，但這樣你會承擔極大風險，土制獵槍雖然無法打穿防彈衣，但沖擊力是實打實的?！?p> “不冒險，你覺得這貨會上鉤嗎？”虞鳴看了一眼二樓，面無表情道：“我既然來了就做好心理準備了。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不是嗎？”
王少懷還在猶豫，虞鳴直接跨過警戒線，沖著二樓大喊著：“楊水，我就是你要找的虞鳴，我來了?！蓖跎賾掩s緊上前拽住虞鳴的胳膊要把虞鳴拽回來。
虞鳴用力甩開王少懷的手繼續(xù)喊道：“這樣僵持沒有意義，你也不甘心只帶著一個無辜的小姑娘墊背吧！交換人質怎么樣，你帶著林琳下來到門口，我進去之后你放林琳出來，怎么樣？你挾持著我警察也不會對你動手。”
“好！就這么辦！”過了一會，二樓傳來楊水的回應，不一會一樓就傳來楊水的聲音。
“我到了，你過來，我看得到，別想?；ㄕ?，不然就等著給這個小丫頭片子收尸吧。”
虞鳴深吸一口氣，大步走向一樓的門口，王少懷只能跟上。
等兩人到了門口，隨著“吱呀”一聲，門打開了，屋里陰暗一片，連燈都沒開。林琳就站在門口，臉上都是眼淚，楊水蹲在林琳的身后用槍頂著林琳的頭，林琳看到虞鳴，眼淚又嘩的一下涌出來，小聲哭著說道：“虞鳴哥哥，我怕！”
虞鳴用力擠出一個笑臉輕聲安慰道：“不怕，琳琳，一會就沒事了。”
楊水一把拽過虞鳴，把槍頂在虞鳴的腰上，整個人貼在了虞鳴的身后，虞鳴感受著腰間的槍口，身體頓時緊繃起來，但還是推了一把林琳讓她往前踉蹌幾步，王少懷一把拽住林琳，楊水則伸出腳關上門。
然后一只手按著虞鳴的肩膀一邊推著他往樓上走，一邊獰笑道：“見義勇為的壯士，你終于還是落在我手里了，見義勇為的時候想過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嗎？”
事到臨頭，虞鳴心里反而有種坦然的感覺，一邊走一邊不慌不忙道：“我倒是想過你們會報復，但我沒想到你們會蠢得連命都搭上也要報復我。”
“TMD，要不是你，我哥他也不會進去！警察也沒辦法抓住我的那幫手下，現(xiàn)在他們進去了等著他們的只有槍子兒！”楊水有些歇斯底里的低吼著。
“你這樣的人會在乎這些？”虞鳴淡淡的說道：“你作為人販子的頭頭也會有感情？”
“我他媽的也是人，為什么不會有感情？”楊水冷笑，說話間已經(jīng)走到樓上，虞鳴輕描淡寫的回了一句：“你要是有感情你會干人販子這行？別他媽開玩笑了，最垃圾的就是你們了。
你們破滅了多少家庭的希望，又毀掉了多少孩子的人生？講感情，你們這群禽獸不如的垃圾也配？”
話音剛落，臉上就挨了一拳，楊水把槍遞給在二樓等著的田豐指著虞鳴說道：“我今天就要打死他，他要是敢反抗你就開槍打死他，我看他還能硬氣到什么時候?！闭f完又是一拳打在虞鳴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