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說來話長
離開齊王府后,剛轉(zhuǎn)過一個巷口。輕蘿再也忍不住了,死死地拽住顧云清,生怕她會后悔似的,“郡主,真的要放棄齊王殿下嗎?郡主不是喜歡齊王殿下嗎?怎的……怎的就這樣走了?”
再不走,她可不能保證她顧云清下一秒不會動手。
見顧云清一副風(fēng)輕云淡的樣子,方才的委屈傷心全然不見,輕蘿愣了愣,心中萬分不解。今日郡主太反常了,若不是她一直守在郡主身邊,她真懷疑郡主被掉包了。
最后,輕蘿還是叫來了馬車,保不準(zhǔn)原路返回會不會又遇見刺客,況且今日郡主出門又未安排護衛(wèi),便囑托車夫走另一條路回郡主府。
一身大紅喜服的顧云清,在車夫驚詫的目光下上了馬車。坐定后,顧云清在腦海中搜尋關(guān)于原主的記憶,卻未得到零星半點。這種什么都不知情的感覺讓她很不舒服,她看了一眼一臉緊張兮兮盯著自己的輕蘿,聽著車轱轆轉(zhuǎn)動的聲音,暗想:關(guān)于這郡主的種種,必須盡快了解清楚。
所以目的地一到,下了馬車,顧云清二話不說,進了府門催著輕蘿就往臥室去。丫鬟、家丁們看見顧云清,皆一臉詫異,恭恭敬敬地行禮。顧云清皺眉,不耐的揮手,目不斜視的繼續(xù)走。
進了房門,輕蘿帶上門栓。顧云清粗略的打量了一遍房間,注意到靠窗邊的貴妃椅,選了個姿勢,舒舒服服的躺下了。良久,她緩緩開口,“輕蘿,現(xiàn)在,我問你什么,你答什么,不得有半句虛假。”
貴妃椅上的顧云清,姿態(tài)慵懶,眉梢間又帶著些許嫵媚,高貴迷人。輕蘿看得傻眼,許久才反應(yīng)過來,連連點頭。
“現(xiàn)在是什么年間?什么朝代?皇帝是誰?”
郡主怎么問這些問題?輕蘿疑惑,還是老老實實回答,“回郡主,是保元205年,當(dāng)今圣上乃是嘉慶帝。”
她應(yīng)該是穿越到了個架空的世界,早在觀察過他們的服飾后,她就有所預(yù)感。果真如此!
見顧云清一臉凝重,輕蘿糾結(jié),自己應(yīng)該沒說錯吧,雖說自己常年在府中,也不至于連這些都搞錯啊。
顧云清突然直直的看著輕蘿,目光銳利,“今日遇刺,本郡主有些懷疑,是否身邊混入了細(xì)作。”
被那樣清亮的目光盯著,輕蘿胸口一窒,雙腿一軟就跪了下去。她著急著辯解,滿臉通紅,“郡主,奴婢……奴婢是斷然不會背叛郡主的。若不是將軍大人買下奴婢,奴婢早就臟了身子,沒了這條命……奴婢怎會忘恩負(fù)義……背叛郡主?!?p> 怎么又扯上了什么將軍大人?顧云清說道:“就算如此,你又怎么證明,你真是我的丫鬟輕蘿,而不是什么人假扮的?嗯?”
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壓迫著自己,輕蘿微微顫抖著,努力想著證明自己身份,卻不知怎樣說起。倒是對面的顧云清,慢悠悠的開口了,“不如這樣,將你知道的關(guān)于本郡主的事,一一道來?!币姽蛑难绢^一臉疑惑,顧云清笑,補充道,“這樣,是為了對比與我所知道的事是否有出入。當(dāng)然,你說得越詳細(xì),你的嫌疑就越小啰。還有,你先起來吧。”
“是”輕蘿起身,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顧云清,開始娓娓道來。
當(dāng)時太子慕弘祁,也就是現(xiàn)在的嘉慶帝,與顧家公子顧言交情甚好。顧言年少成名,尤善武,是先皇欽點的護國大將軍。后遇莫云山莊的碧晚女俠,兩人相互傾慕,又蒙先皇賜婚,便成全了一段郎情妾意的佳話。再后來,顧云清出世。此時悝羅卻突然發(fā)動戰(zhàn)爭,大肆進犯。顧將軍領(lǐng)命前往,打得敵軍節(jié)節(jié)敗退,等到收復(fù)了失地回京,途中遭遇埋伏,顧將軍被襲,身重奇毒,不治身亡。顧將軍身死,顧夫人碧晚又失蹤,當(dāng)時顧云清年齡尚小,已經(jīng)登位的慕弘祁念及往日的兄弟情深,遂將顧云清接至宮中,封號護國郡主。待顧云清及笄,賜爵位,宮外府邸院落數(shù)座。
顧云清從輕蘿委婉得不能再委婉的語氣中,也能感覺到自己是如何的癡迷于美男子。偏偏慕弘祁的幾個皇子,又長得極好,自然免不了受盡顧云清的糾纏?;首觽儫┎粍贌魏位实蹍s極寵這個故人的女兒。
幾月前,顧云清進宮,訴說對三皇子的傾慕之情,請求皇帝賜婚她于三皇子慕連城?;噬媳揪陀幸庖獙㈩櫾魄逶S于皇子中的一個,便爽快同意,當(dāng)即便傳了圣旨。另一邊王爺府接到圣旨的慕連城錯愕不已,匆匆趕至宮中,死活不同意,極力的要推掉這門婚事??苫噬系氖ブ家严?,又怎能輕易收回。萬般商量,慕連城同意迎娶顧云清為王妃,但是側(cè)妃的位子必須留給紀(jì)家小姐紀(jì)芙蘭。眼見著顧云清一往情深,慕連城又好不容易松口?;实圩詈笠仓挥性柿恕?p> 可慕連城絕的是,竟然安排在今日將紀(jì)芙蘭娶進府,先不說他有多愛這紀(jì)家小姐,一天也等不了的要娶進門,擺明了就是要在今日羞辱她。
顧云清從貴妃椅上下來,走到梳妝臺前,銅鏡里照出一張陌生的臉。原主約莫十六七歲,皮相極好,膚若凝脂,五官極其精致,特別是一雙眼睛,清澈明亮。奈何卻化著濃且古怪的妝容,加上頭發(fā)散亂,又俗氣又狼狽,真是白白浪費了這么好的底子。
顧云清不解的是,自己為什么沒有死透,還魂穿到了另一個并不在所知歷史中存在的世界,恰好穿過來的身體的主人也叫顧云清。那原來的顧云清的魂魄和意識又去了哪里?難道仍然留在這具身體中?